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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他喊笨石头心头一热,竟然开不了口,说不出一个字。
沈麒敲了下他的头,「真的好笨呀,你若是我哥,传出去能听吗?你若是我弟,我也要晕了。谁带你回谷的?眼光这么差,肯定是臭老头。」
石木捉住他的手沉默不语,眼神却复杂激动。其中流转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感情,强烈得连沈麒都瞬间失神,像是……像是要溺毙在他如此执着又炽热的眼神里。
沈麒心上一痛,清醒过来觉得奇怪,抽回手随口骂道,「怎么?你这大石头给我敲一下难道会少一块肉?堂堂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打你一下就要拆了我?」
石木紧张的放手,慌忙的澄清道:「不是,你爱打、你就打,我不会拆了你。」
沈麒听他这般认真,感觉有些熟悉,灿开了笑颜,「笨石头就是笨石头,呐,你这一年都不见,去哪儿玩啦?」
「很多地方,大江南北几乎都跑过一遍。」
「真的?师父待你可真好,我现在出谷,都有人跟着,好烦。」沈麒捉着他的手,眼珠子灵活地想着诡计,「这样吧,下回你又要出去玩,能不能跟师父说要带上我?我瞧你功夫肯定挺厉害的,师父总该放心。」沈麒拍拍他胸膛,「不错,很厚实,是个男子汉。」
「你身子不好,就在谷里待着。」
沈麒撇嘴,「连你也说起我身子?我知道,我就是身子骨不好,脑子也变差了,什么事都给我记得乱七八糟,师父说我以前聪明伶俐,我想根本就只是哄我,压根儿没那回事。我连自个儿的记忆都残缺不全,这样的人哪里是聪明伶俐,简直是笨得可以。」
「不,你不笨,你好聪明的。」
「你不用哄我,你八成也不太认识我。瞧你对我生疏有礼的样子,和爹、师父、哥哥就不一样,我猜想你是在我出谷之后给师父带进谷的。之后又不常回来,对我大概也挺陌生。」沈麒踢着石子,不晓得为什么,总觉得和他这么走在一起,很安心、很放心。
「不,我认识的沈麒是很聪明的,你不要妄自菲薄,笨的人是我。」石木停下脚步,挡在沈麒前面,双手握住他的双肩,非常认真的说道。
沈麒被这么对待,莫名的脸颊一热,「我知道了、笨石头。」他飞快地退了一步,不让他碰到自己的肩,一种诡异的、想哭的温暖感觉,还有打从心底的害羞,让他不知所措。
那些哥哥们谁不是对他亲亲密密的抱来抱去,可他刚刚不过握着他的肩,他却觉得难为情,真怪。
明明他也算是自己的兄弟,他无端端地做啥害羞?
石木看着沈麒闪躲掉自己的碰触,心里一阵苦涩,「对不起,失礼了。」
沈麒抬眼对上他受伤的眼眸,心里又无端的紧张起来,「没事、没事,是我自己奇怪,和你不相干,你别臭着一张苦瓜脸。欸,你这把胡子,怎么不剃掉?」
石木摸了摸胡子,「忙起来我都忘记要剃胡子,可惜以后剃不剃也没关系了。」
「为什么没关系?笨石头。」这笨石头三字,他真是越叫越顺口。
「……没有为什么。」
笨石头好笨,明明就是有事不说。沈麒盯着他上下打量,绕着圈子想从这男人身上看出什么,最后停在他面前。
「不行、不行,我好想知道,你快点告诉我。」沈麒自己似乎没发现,他的神态带着些撒娇。
石木看着像极了以前那个还爱他的沈麒,心里边又热又胀,「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我都会说。」
「是谁帮你剃胡子的?」
「我妻子。」
「那她在哪里?死了还是活着?怎么不帮你剃胡子了?你那句以后剃不剃也没关系,又是为什么?」
「他还活着,只是他不要我了。因为我太笨,伤了他的心又差点害了他的命。我这胡子原就是为讨他欢心剃的,他不在我身边,剃了也没意思。」
沈麒惊讶地看他,「原来你是这么坏的人?你是怎么对不起她的?又是怎么杀她的?」
「我和我表妹纠缠不清,其实我对她没其他感情,可是他却误会在心里,我笨得没看出他的难受。后来又中了表妹和外人的计谋,误会他对不起我,才害他对我失望。一切都是我的错,他心里一定恨死我,却还舍不得我,处处维护我。」
沈麒听着总觉得有些熟悉,「那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没有要杀他,是他为了救我,把全身内力给了我。然后身上的毒没有内力克制,才害得他差点枉送性命。」
沈麒听了想笑,却笑不出来,「这姑娘的遭遇,倒跟我有几分相似。我也是因为贪玩不晓得怎么搞的,内力尽失,导致不叶草毒性发作,差点就死了。不过我同她一样幸运,被救活了。你见过她了吗?」怎么这么刚好?
「见了。」
「那她肯见你,一定是原谅你了。」
「如果是就好了,可惜他根本不认得我。」
沈麒双眉微蹙,「她失忆了?」
「是。」
他退了一步,「天底下哪会有这般巧合的事?你将她带在身边吗?可以让我见她一见吗?兴许我也可以帮你,譬如请三哥医治她的失忆症。」
「没用的,他断发与我恩断义绝,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我。当然,我这辈子也不奢求他原谅我,既然我让他痛苦,我不会一定要他记得我、原谅我,只要能让我在他身边守着,能让我久久见他一次面就好。」
「她另嫁他人了,你也能接受?」沈麒越听越觉得有什么呼之欲出,他说姑娘断发绝恩,他初醒来那一阵子也是短的头发,他问了好久,师父只说被石头压断了,被狗啃了。除此之外,他再问不出其他。
可那些荒谬的答案,远不如眼前这奇怪男子所说的更合情合理。
「我会心痛,但这是应该的。我辜负了他,本来应该死了,可是我贪心,我想再见他一面,所以拖着该死的命,就只想见他一面。和他说几句话,那我就心满意足,死也无憾。」
「你难道不想跟她重修旧好?」
「他不会原谅我的。」
「没试过谁知道?」
「如果是你?」
「什么?」沈麒眯着眼皱眉看他,半天不语。
「也不会原谅,是吗?」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石木终是心痛难忍,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见他想闪躲,他哽着嗓子开口,「别躲,让我再抱你一次就好。」
沈麒被拥进一个温暖宽厚却又感觉极其孤独的怀抱里,听着他哽咽的嗓子,他也难忍鼻酸,这是怎么回事?
重新将人拥进怀中,石木抱着久违的人儿,这一刻他又更切身的体悟到他究竟笨得失去了什么。
他忘记那段痛苦也好,能再看到他这般快乐,比跟他回石家堡的那段日子更快乐,他真的不能再贪心,不能再奢求。
「麒儿,你放心,放心,我不会再伤害你。」
石木咬牙忍着碎心的痛苦,将两人的距离拉开,用所有的意志力,压抑着想拥抱他的念头,笑着收回手,「麒儿,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你快回去城里,不要再四处乱跑。」
沈麒看着他眼眶里的亮光,那是泪,他不会看错。
沈麒的手先过他还在思索的脑子,捉住他的手,「告诉我,你爱的人、你的妻子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
「我只问你一句,你老实答我,是我吗?」
石木一笑,才刚摇头,忽然吐了一口鲜血,向前倒在沈麒怀中。
沈麒看着他的背,几乎全浸了血,他心慌的摸索着,按着要将他血液掏空的伤口,「不要,不要有事,笨石头,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原谅你,只要你没事……三哥、三哥你快来救人,三哥……」沈麒的心脏无法负荷他从心底一涌而出的剧烈悲伤,抱着石木双双晕厥。
那个三哥从暗处走出,「讲了那么多废话,还不如倒给他看有用。」
「我说你下手真狠,仗着小麒儿武功尽失,耳力、眼力大不如前,用石子重伤石木的伤口,他要是知道岂不拆了你。」
「我是在帮他,和这石木久了,自己也变笨,用忘记去逃避,伤口是永远好不了。要恨就恨个痛快、要爱就爱个痛快。」
让他恨、让他痛苦,让他明白原因,也好过成天待在谷里,不知为何的发呆、流泪。
每回看他傻乎乎的看着自己的眼泪,好似不明白自己为何而哭,没有人看了不心痛。
三哥,你说我都失忆了,为什么还忘不了伤心?
我真不想再哭了,哭也要有个原因,你能帮麒儿想起来吗?麒儿到底把记忆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