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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终于忍住了问:“人呢,找到了吗?”
“回禀大人,刚找到了。”捕头颤声说。
“在哪里,有没有事?”知府大喜,竟然不待王演做声。
“掉,掉,掉江里面去了。”
“什么?”王演一瞪眼,他旧时带兵,余威尚在,那捕头被他一瞪,两股站站,几欲瘫倒,话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王演面黑如锅底,转身拂袖而去。
进了江陵府大堂,见堂中有三人,一跪一站一坐。一人战战兢兢,一人满面愁容,另一人风尘仆仆、怒气冲冲。
江陵知府待王演堂前坐定,道:“这位是荆州刺史,临川王。”
堂下两人下拜,其中一人正是昨夜在烟雨楼见过的。第三人高声喊冤。王演一拍桌子,指着其中一人道:“你先说。”
逝川道:“小人昨日与我家公子到烟雨楼吃茶听曲,公子听了半曲对我说乐坊中有贼人混入,让我去报官。我依言引府兵来,公子已从乐坊伶人的乐器中取出失窃的贡品一件。公子让人搜查乐坊,又从其他的乐器物品中搜到贡品一十八件。此时,公子见西南角燃起我家将军的信号弹,便道逃跑的贼人下落已知,要捕头去援驰我家将军,捕头道天晚出城追人之事他无法做主,要先回禀大人。我家公子就抢了贵府的一匹马,道事急从权,他先去看看情况,就丢下我们自己跑了。”他说话条理分明,言简意赅,又无偏私,听得王演直点头。又指了指他身边的大汉道:“你说。”
曹冲压着一腔怒气道:“我依主子命令追人至江边小镇,那人受我一剑逃入农家不见,我一人无法搜查,只得守住来往要道,放出烟花求援。随后我家主子赶到,二人在农户家中搜到贼人时,那人已近濒死。天亮押解贼人回城的路上才遇到出城巡视的官差,交接中那贼人忽然发难,劫持我家主人为人质往江边逃去。我们一路追赶,那贼人夺船时,官差心急发箭,小船倾覆,我家主人和贼人都落水。我们在江边找了一上午都未见人影,还请大人多派人手搜寻。”
王演又朝向那地上跪着的人道:“该你说了。”
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大人啊,小人真不知道那琴师是贼人啊。三个月前在益州,那琴师自愿卖身到我的乐坊,小人见他琴技了得,当得台柱才收留了他。如今开春上淦京巡演,才从益州走到贵府,就发生了这挡子事,大人,小人实在什么都不知道,小人冤枉啊~~~~~~”
王演一拍惊堂木,道:“你嚎什么嚎,你说不知道,那你班中那么多的乐器夹带赃物又是怎么回事?”
那人哭声更大:“这批乐器都是那琴师来了以后要小人买的,道他有熟人,有一批乐器可以减价卖给小人,小人上淦京巡演可用上。小人见班中乐器物什都已老旧,又着实便宜才买了下来,实在不知其中有赃物藏匿啊。大人,小人当真冤枉~~~~”
事情似乎清楚明白,贡品追回,贼人落江,新来的大理寺正擅自行动,自赴险地,虽破了案子,勉强可算因公殉职吧。
只是若要这么判下去,他王演也不要在这荆襄之地混下去了。只得对江陵知府道:“把班主和其他人收监,派人去益州查明那一批乐器的来路。将贡品护送上京。”又转向逝川和曹冲道:“二位勿急,定当全力搜寻大理寺正。”
裴青落水前已被流箭射中左肩,落水后很快就意识模糊,只朦朦胧胧中感觉水中有人抓住了自己。再次醒来已是好几日过去了。
睁眼便见头顶上烟色的帐子,床铺都是温软的蜀锦,裴青一时以为回到了自己家中。很快就感觉到那床微微摇晃,耳边滔滔水声不断,这才知道自己还在江上。便要起身,忽觉肩头剧痛,又闷哼一声,重重倒在床榻间,正压在那伤口上,冷汗不住往外冒。
“刚醒过来,瞎折腾什么?”一双手臂伸过来,将他抱了起来。裴青抬眼去看,见那人白玉一样的面庞,眼含桃花,眉毛却如出鞘的宝剑直飞入鬓,声音暗含笑意,温润和缓。
解了裴青的衣衫,见裹肩的纱布都已渗出血水,替他清洗换药。裴青缓了一口气,厉声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假扮韩清商?”
那人“咦”了一声,道:“连上在许州,在淦京皇宫,我已经救你三次了,你一开口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裴青切齿:“这难道不正是你设的局?”
那人看着他,喟叹一口气,道:“你怎么一时聪明,一时糊涂?我为什么要设局,你有什么好骗的,骗财还是骗色?”
裴青脸上一红,却不放过他:“你到底是什么人,做什么藏头露尾的不叫人知道?”
“好,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那人笑吟吟地看着裴青:“在下孟晚楼,你可要一辈子都记好了。”
说话间已经把裴青的伤口处理好了,又将裴青放回原处,道:“你体质不同与旁人,再要乱动,凝血不住,我可没那么多凝碧膏给你用。”
裴青哼一声,看着他:“昨晚烟雨楼上那道士也是你扮的吧。”
孟晚楼奇道:“这也叫你看出来了,真是不简单。原以为你未涉江湖,不通世事,却也是个能人。”见裴青脸上露出自得的表情,暗暗好笑,说道:“你好好休息,等伤好了再说吧。”起身要走,却被裴青抓住衣角:“这是在哪里,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孟晚楼笑道:“这自然是在船上”,看裴青要吃人的表情,又道:“嗯,正往夔门而去,我家在益州,自然是回益州去了。”
裴青听了大惊:“我是在溯江而上?逝川和曹将军定是往下游找我去了,你快放我回江陵。”
孟晚楼皱着眉说:“那可不行,我家人急着唤我回去。”又看了看裴青道:“他们嘱我务必要请县公去益州做客。”
裴青冷声道:“你们到底有何图谋?”
孟晚楼轻轻一笑:“我们?难道不是简郡王有所图谋。”
裴青脸上血色瞬间退去。
孟晚楼瞧了,柔声道:“你不必多想。你哥哥要我给你解毒,你先把身子养好了,我也想想怎么给你解。”
裴青声音都颤抖起来,道:“你胡说,我几时中了毒,我哥哥又为什么托你为我解毒,难道他自己解不得?”
孟晚楼奇道:“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你自出娘胎就带毒,后来又中了世间奇毒,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其实你根骨极假,如果不是身上的毒素坏了经脉,说不定还是一个世间少有的武学奇才呢。你哥哥自然是解不了这毒,才将你托付与我。”
裴青看他面上诚恳之色,一时间不辨真伪,只道:“我不信你,先送我回江陵,我见了曹将军,待他联络我哥哥。”
孟晚楼眼珠一转,道:“你现下别想这些,养好伤再说。”话音刚落,出指如闪电,点了裴青的昏睡穴。
出了舱门,见门外立着一个小童,看见他就笑道:“恭喜少主,又得了个美人。”
孟晚楼笑笑,道:“不许乱说。”
淦京紫宸殿里,烈帝看了江陵来的八百里钉封加急公文,身形不稳,连忙扶住了桌角,恨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宫监见他浑身簌簌发抖,大惊失色,正要上前,却见烈帝鼻中缓缓流下一股血水。
裴青这一觉睡得深沉,醒来觉得自己已在陆地上了。挪动了一下身子,却觉得肩头的伤口已经不甚疼痛了。听见外间有人声,高声叫道:“外面有人吗?”
一个人走进来挽起了纱帐,笑道:“公子醒了,少主算得好准。”却是一个穿绿衣的小姑娘,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
裴青问:“这是哪里,我睡了多久?”
“公子唤我绿珠吧,这里是锦官城,公子来了有十日了,都是昏睡着的,少主不让人来打扰,说今日就能醒。”
裴青咬牙,只怕自己已经昏了有半个月了。绿珠服侍他用了些粥菜,正吃着孟晚楼进来了,看了看他的脸色道:“不错,都大好了。”
裴青不理他,吃了饭重新躺下。却感觉身边的床榻忽然一沉,一个人坐上床来。抬眼看去,却是孟晚楼,正在脱靴解衫,一时大骇,惊道:“你干什么?”
“睡觉啊,这么晚了,还是你要做什么别的事?”
裴青使劲去推他:“回你房间去睡去。”
孟晚楼无辜道:“这就是我的房间我的床啊。”
裴青差点吐出一口血来,起身道:“那我走。”马上被孟晚楼推倒在床上:“我先看看你的伤。”裴青举着双手急道:“都好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