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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装无辜,不要因为过去了很多年,就没人知道!”皇帝陛下说道,“朕看错了你,朕原以为你是温良贤淑之人,不料你竟然如此危害社稷!”
听到皇帝这样说自己,皇贵妃仍旧没有太多的表示,甚至不曾流下一滴眼泪,“原来臣妾也错看了陛下,一面之词便能妄定罪过,危害社稷这等大罪,臣妾如何当得起。”
“父皇!您怎么能够如此草率,母妃一心敬爱于您,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同时跪在皇贵妃身边的还有七皇子燕祉祧,听到自己的母亲如此蒙冤,他忍不住对着皇帝说道,“还望父皇明鉴!母妃一定是遭人陷害!”
“不是她还是你吗!”皇帝陛下不想听见任何解释,直截了当的命令道,“来人哪,将他们先一并压到大牢里去,待朕改日亲自审问!”
“不必了……反正说了也没人相信,说也说不清楚,”皇贵妃对着皇帝依旧温柔的一笑,真的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一根金玉珠翠的尖头发簪,直直的插到了自己的心口,“皇上,臣妾无罪……”
“母妃,母妃!”燕祉祧抱住了自己的母亲,“母妃你何苦这样自证清白,您当然没有错!”
“可是你父皇不信我,”那个美丽的女子最后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脸颊,慢慢合上了眼睛,“倒是害了你,娘亲先走一步……”
“母妃,你这是何苦,”燕祉祧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对着皇帝陛下轻声发问,“父皇便是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皇帝陛下显然不料自己的爱妃会这样血溅当场的刚烈自裁,一时惊得也说不出话来,他的嘴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又挥了挥手,示意先带走燕祉祧。
燕祉祧冷笑了一声“无情无义,”就被推推搡搡的带了出去,而皇帝陛下颓然的跌坐在龙椅上,吩咐人将皇贵妃的尸首拖了出去,还是礼节依旧的安葬。然后便是下诏为长皇子燕祉礽和他的生母复名,顺便检讨了一下自己当年是何等的草率行事。
当然这样的后果还是要劳累那些修史的人,急急忙忙的还要继续给燕祉礽美言几句,说他是如何生的伟大,死得冤枉。尚沁依旧攥着自己的手帕皱眉头,“我当时就说他要后悔,你看看现在又得放马后炮,真是讨厌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诉情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觉得,尚家也是三兄弟,谢家也是,喂喂喂,《长安十八》们转世了?
尚沁和这个皇贵妃的交情几乎没有,所以对于她的死亡还是表示了一把同情——毕竟是贞洁烈女一样的自尽,就算土涸之咒的事情是真的又能怎么样,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搭上了一条命,在锦隆宫的大殿里就这么把自己给捅死了,也算是个有血气的妇道人家。
只是生母的死亡并没有为七皇子燕祉祧再争取格外的同情,他的表情淡淡的,只一句“清者自清”,然后便被押入了牢房。
燕祉祧的脚步没有一丝踉跄,也不像当时长皇子燕祉礽被赐死那样呼天抢地,一言不发的从锦隆宫走到了牢狱之中,任凭落锁时的铁链哗啦作响,也始终一脸的事不关己,那种冷漠简直不像是遭到大难的人。
面墙而坐的燕祉祧那日穿了一身牡蛎白,纹样是缕金的江牙海水立蟒,华贵高雅却毫不张扬,隐隐流光,气度非常。这里关过的囚人,估计只有很久以前落难的燕祉祾,才可以与他相较一二。
尚桴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当时的他本人还在吏部,闻言之后就匆匆回了一趟家,收拾了些许东西,但是并没有来得及换衣服,依旧是五品的常服打扮。急火火的跑到牢门之前的时候已经入了夜,狱卒眯缝了眼睛,借着火把的微光,打量着他胸前的那块白鹇的补子,懒洋洋的问道,“这位大人有何贵干?”
“大人这是说笑了,”尚桴含笑说道,“来这地方还能做什么?自然是要看人。”
“牢狱禁地,岂容随意行走!”狱卒板了脸,严肃的教训道,“莫说您是个五品的文官,就算是一品大员来了,这私情也不能徇!”
尚桴并不和他争辩,笑得还是很客气,就像是当年的尚槎一样,从袖子里一点一点的掏东西——大概尚家人都有这种毛病,就是恨不得云淡风轻的拿钱去砸死人却浑然不知。
折了几折的一张银票上堆了几颗金豆子之后又砸了一枚祖母绿,尚桴客客气气的道歉,“真是给您添麻烦了,还烦请大人通融一下,叫在下见人一面,可好?”
尚家人就是有钱,家财万贯,随意一抛就是如此价值不菲的好处,狱卒的眼睛又一次直了,伸手表示了对于尚桴的邀请,“大人您请,只是还是不要作难小人得好,您掂对着时间。”
尚桴依旧是微微一笑,表示自己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只叫狱卒带路就好,一定不添麻烦。
狱卒打开牢门上的铁锁时,尚桴继续轻声道谢,接着递给了狱卒一只虾须镯。狱卒接过之后便知趣的出去了,还掩住了牢门。
燕祉祧面墙而立,用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外面,一动不动。他的袍服依旧白得一尘不染,连昏暗的油烛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黑影。听到来人的声音,燕祉祧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如常,闭了闭眼睛之后转身,对着再熟悉不过的尚桴勉强勾了勾唇角,“你来了。”
“把匕首给我,要不就扔掉,”尚桴冷冷的命令道,“如果不是我刚好赶来,你是不是就想一死了之?”
“没有,没有……”燕祉祧连连否认,“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尚桴紧追不舍的问道,“那你想干什么?嗯?”
“什么也不做……”燕祉祧苦笑了一声,“不过什么也瞒不过你的眼睛,我只是累了,想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歇一会儿。”
“既然是远行,如何没有舟车?”尚桴听到这里笑着反问道,“殿下想要远走,为什么不带千舟呢?难道殿下不喜欢千舟作伴么,只想着独行?这也太伤人了。”
“我舍不得,”燕祉祧看到尚桴的笑容,却险些掉下泪来,“我怎么舍得带着你走?”
“那你就舍得我一个人,”尚桴轻声追问道,“哀,莫大于心死,不是身。殿下,尚桴无能,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也只想用自己,陪陪你。”
“有你的这番话,我这一辈子都值了,”燕祉祧伸手将尚桴拦在了怀里,“可是尚桴,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了,我不瞒你,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承诺能给你呢。”
“我什么都不要,”尚桴安安静静的望着燕祉祧,“殿下,您知道的,从您当时拉住了六岁的尚桴的袖子选我做了伴读,尚桴便一心要跟随于您了。”
“九年,”燕祉祧继续补充道,“整整九年,我们在一起读书,习武,想想真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都快二十年过去了,”尚桴摇了摇头,埋在了燕祉祧的怀里,“原以为还可以这样一直在您身边的。”
“可以的,”燕祉祧的声音闷闷的,“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的。尚桴,你怪我吧,如果不是当年我对你……你也不必如此被我所拖累,对不对?”
“怎么能叫是‘拖累’,”尚桴纠正道,“我又不是不愿意。殿下,是我自己一心倾慕于您,而您肯垂怜于我,便是最大的恩惠,如此,一生一世都再无这般好事。”
“这算什么好事,是我得了大便宜。我原以为天地间没了‘情’字,会少了许多是非,却未曾想过,没了情,要这天地做什么。你知道我的母妃的身份很高,所以这也对我并不是好事,我的日子过得很很尴尬。尚桴,如果不是你,我就是个孤家寡人,”燕祉祧摇头轻叹,“只是争来夺取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任何结果,但是我想自己其实已经落到了最宝贵的东西——不过情字难为。”
“我又何尝不是?殿下客气了,原本最难以想象,我若把一个人爱成了习惯,该是个什么天崩地裂的感情。尚家人都说我的性子太冷,薄凉无情。”尚桴点着头,继续说道,“不过,如今我却相信,情达轮回,来年今生前世纠缠不清。如果没有您,可能尚桴也就是冷漠的仕途小人,蝇营狗苟。所以,我还是愿意选择这样的人生,天长地久什么的都是虚妄,只要您能记住就够了。很蠢,是不是?”
“蠢什么,我家的尚桴最聪明了,”燕祉祧把尚桴搂得更紧了,“金榜题名,蟾宫折桂的状元郎归了我,真是太赚了,你说是不是?”
“好好好,你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