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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冷宫里面度过一天又一天,终于在某一天的,他被叶长青带出皇宫,来到叶家。
在冷宫鲜少有人和他说话,他连话都说不清楚,局促的站在叶家的大厅里面。
那个七岁的少女却高兴得不了,在座椅跪坐着,又折腾爬下来,拉着他的手:“祖父说以后我们家又多了一个人!我又多了一个哥哥。”
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一时便看呆了,手心发热,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少女曾经陪伴他八年。她是如此信任、敬重和深爱着他。
那一个晚上,他就站在离她那么近的距离,看着她哭喊和哀求,直到后来,停了声音,只是静默的看着他。
月光就照在她的眼睛上,她一直盯着他,一直盯着他,很快成为一具冰冷冷的死尸……直到现在,还一直出现在他的面前。
楚昭然怔怔地望着流转的灯光出神,四周的空气仿佛静止般,只剩了影影绰绰的灯光在跳动,整个天地一片恍惚。随后,他闭上眼睛
第四十七章 表妹
||王家的大宅内,灯火通明,笙乐阵阵。
天上的明月,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司马韵的脸上、身上。他手里把玩着一个酒杯,目光低垂,那俊逸无双的侧面,在银色的月辉中,同样散发着淡淡的莹光,宛如画中人一般。
这样的姿态惹得王家的女仆偷眼看着。
吏部尚书王弹满脸笑意对他道:“小锐,真是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倒你啊,这辽东太守的案子这么快就送到京都,你这个御史大人真是雷厉风行,可比以往的御史台神速多。”
司马韵面色如常:“王大人严重了,在下在其位谋其职,况且索海犯的事情太多了,早已惹了众怒,横行霸道,贪赃枉法,妄故人命,其性狠毒,犹如豺狼,本院身为御史台台主,却查下不严,拖到现在,实乃失责。”
王弹被他一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涨得脸色都红。
王丞相哈哈大笑起来:“小锐所言其实。”他端起酒杯:“今日我们几人相聚,不谈公事,来,喝酒。”
司马韵举起酒杯。
丝竹再起,一个个婢女端着酒肉,迤逦而入。觥筹交错的大厅之中,王老丞相端着举杯,遗憾道:“当年你父亲还在的时候,常带你来王家,司马与王家来往最为密切。”他颇有些伤心:“你的母亲是我的侄女,你到我们王家来的时候,总是叫我叔公叔公的……近几年来,你每次见到我,都是喊王丞相,越来越见外了。”
司马韵低头看了看杯中的酒,抬头温和唤道:“叔公。”又对王弹唤道:“大舅。”
王丞相再次哈哈一笑,他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道:“今日叔公高兴,再干一杯。”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
司马韵一愣,慢慢转头过去。
中央的丝竹管乐不知何时撤下去,一名白衣少女正端坐在中间,膝前摆着一张琴。
月色中,少女衣袂当风,貌美的脸上如蒙了一层烟雾,美不胜收,她纤手的十指,在琴弦上舞动着,山间流泉,天下行云,仿佛盛景华宴俱落凡尘,极尽清华。
一时间长风流水,天高云涌。司马韵的眼神渐渐迷茫起来,恍若在梦。
一曲终。白衣少女抱琴而起,盈盈一拜,嘴唇一扬,浅浅一笑,温柔的声线飘来,“阿容拜见祖父,父亲。”她转头对司马韵一笑:“见过司马表哥。”
司马韵看着看着,笑道:“你是佳容表妹。”
王佳容掩嘴而笑:“表哥还记得我。”
司马韵道:“长得那么大了。”
王佳容调皮道:“是啊,表哥都没有来看过我,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手把手教我姐姐弹琴的事呢。”
司马韵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她。
眼前的男子韶颜雅容,月色下,他的双眸极清极深邃。
王佳容在他的注视下满面通红,羞得跺脚,也不顾规矩,转头就跑出酒席
第四十八章 婚嫁之事
||盯着女儿的背影,王弹低怒道:“这个丫头被我宠得没了规矩。”
司马韵浅浅一笑,道:“无妨。”
王老丞相看着司马韵道:“小锐,你这个年纪老大不小了,这京都城里,你这个年纪可没有还没有成亲的。你父母不在,你那些叔叔都在边关,不如叔公做主,将佳容娶配给你?”
司马韵眉头一挑,他盯着手上的酒杯,沉默不语。
王弹道:“这婚姻大事,本来是长者商议决定。难不成我们这些做你长辈的,还不能决定你的婚姻大事。”
他的声音一落,司马韵一便眯起了双眼。他盯着他,慢慢一笑:“大舅说得是。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大舅和我母亲不也帮我定了一门婚事吗?亲上加亲,我那未婚妻佳安表妹现在可好?”
不知为什么,他的笑容似是有点冷,直冷得王弹打了一个寒颤。
王老丞相叹道:“小锐,你可是还在怪我们?怪我们将佳安送进皇宫?”
当时新皇才平定叛党,天下初定,一片祥和的表象之下,各方势力裹挟其中,凶险异常,王家已经再走颓势,他对于王家的衰败有心无力,于是便把当时十六岁的孙女送进皇宫里。指望通过王佳安的得宠延续王家的兴盛。
司马韵慢慢一笑。他这一笑有点悠然,也有点讽嘲:“小辈怎么敢怪叔公。”
他他自顾自地持起酒斟,仰头饮了一大口后,他放下酒杯:“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娶妻生子这件事由我自行决定就好。”他顿了顿站起来道:“御史台还有事情要做,就不再叨唠叔公和大舅。我先告退!”
说完,转身就走。
“父亲,”王弹看着他的背影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会不会对付我们王家。”
王老丞相灰眸子眯了起来,看着司马韵渐渐消失。突然一笑:“他若是要对付我们,五年前就不会帮我们了。”他缓缓地道:“再怎么样,他也是半个王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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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余亮已等在门口。见司马韵从王府走出来,还未近身,便闻到一阵酒气。
“大人。”余亮上前扶住他。
“不碍事的。”司马韵推开他,上了马车。
余亮跟在司马韵身边也有好几年了,感觉到今日司马韵的心情并不好,他犹豫了下:
“大人,是回司马府吗?”
司马韵轻轻一哼,懒懒躺在软榻上。
马蹄和车轮的声音回响在宽广的道路上,几乎也回响在司马韵的胸中。
“去叶府。”司马韵的声音冷冷清清的。
余亮一愣:“是。”
到了叶府的大门口,司马韵也没有下马车,只是掀开帘子,
昔日叶国公府早就被大火烧尽,长夜之中,沉在一片黑暗之中,破败无比。
这里可曾是车水马龙显赫一时;而如今少人行经的,早已被遗忘在岁月里。
后悔了吗?
司马韵突然想到他的师傅问他的:“后悔了吗?”
师傅说他,偏执狠厉,害人终害己,终于有一天会后悔的。他当时不以为然。
而如今这冰冷的声音,却不停的在他脑海里回荡,叫他痛不欲生
第四十九章 变态
||“大人。”余亮轻轻唤道。
在这样恍惚迷离之中,司马韵开口:“余亮,如果你一直以为对的事,到后来发现是错的,但没有办法再改正了,该怎么办?”
余亮一愣:“是什么样的事?有伤及到人吗?”
司马韵侧脸,眼里跳动着一种令人心颤的暗火,过了好一阵子,他艰难开口:“走吧。”他顿了顿:“去方家。”
夜太深了,整个方家,除了一些稀疏的灯笼光飘摇点缀,俱是一片虫鸣声。
芙蓉苑的灯光已然熄灭。
司马韵缓缓走近方淼晴。
少女已然在熟睡中,睡梦里,眉头皱得紧紧的,仿佛有晕不开的心事。
司马韵低头看她,那目光透过她,似乎看向的是与她相像的另一个人。
曾几何,他也半夜偷偷进了那少女的屋子,将抓到的毒蛇放在她的床上。
他永远忘不了她醒来尖叫的样子。她喊他:“变态!疯子!”
这样的事情他做得不是一次两次。
他是多么想要她死。他想要叶长青痛苦,想要找叶家的不痛快。那个病怏怏的少女是最好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