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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侍女赶紧离开了。
寒暄不过多一时,鹰司信辅已经从宫中赶了回来。还未进门,便看见停在外面的牛车,那是侯昱的,不免得心里一惊,然后急急的回了厢房,果然的是这二人。而见他回来,桃若夫人则是自觉的退出了屋内。
“适才进了禁中,听说将军大人一早已经离开京都去了播磨守。”鹰司信辅在行礼之后说着自己之前在禁中时的听闻。
“啊,应该是吧。出来之前,朕收到他的奏表。”说话间,贑仁有些不自然的扭着扇把。
“说是要两个月之后才会回来。”
“那么关于皇后的人选名单?”
“他说会派人特地的呈表,介时,右大臣大人只需按照名单上的名字去通知了。话说回来,右大臣大人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去了禁中,似乎你昨天夜里是很晚才回家的。”
鹰司信辅愣了一下之后,道:“事实上,昨天晚上,踏歌会上,公卿们的议论,让臣下很担心。”
“担心朕会生气?”贑仁笑着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手。
“是。虽然臣下已经表示认同了陛下您的决断,但是因为之前臣下在某些细节上处理的不妥当,所以才会导致这样情况发生。”
“右大臣大人实在是太过多虑了。”贑仁安抚着他道,“朕今日亦不是就此事来向右大臣您兴师问罪的。朕作为太子时,曾有机会巡幸右大臣大人的府邸,不过似乎因为一些原因而终究没有来。而上次来得匆忙,没有看仔细过这庭院。虽说巡幸也是随时的,只是若是那样大张旗鼓的来,尚且不说朕觉得不舒服,恐怕也叨扰了右大臣的家眷。”
听得他的这番话,鹰司信辅觉得有些惶恐:“陛下万不可这么说,能接待御驾,是臣下的荣幸。”
“右大臣大人,”贑仁说着,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上次,朕的话,有一些说得似乎是过了。但是朕对右大臣大人您,一直是倚重的。因为您毕竟依旧是五摄家族的领头人,不管那武家人如何独大,您依旧是朕最信得过的人。所以,朕才会这般的来这里,朕不想与本是一家人的您做得这样生分,只希望右大臣大人您,能够在朕这样独访您的时候,只当朕是您膝下之子。”说话间,他眼里竟有泪花闪烁,手也不觉得握紧了。
这一番话下来,鹰司信辅竟然感动得老泪纵横了起来。他不由得想起先皇在时,虽然自己身为右大臣,掌管着朝中事务,可是说起来,先皇依旧是待他生分。而至今上天皇,出了那选后事件之后,他更是觉得今上天皇会疏离自己,而今看来并不是这般……
侯昱端着茶杯在一旁看着贑仁用好话劝慰着对方,嘴角倒是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事实上,“善奕者谋势;不善奕者谋子”是三年前,他对那个和自己同处一辆车上的孩子说的一番话。
三年来,他每天都和这个孩子对弈,并以棋局借道讲计。
博弈这种东西,虽然他人眼里也许不过是个游戏,不过在他侯昱看来,却是人和人之间种种关系的缩影。因为和博弈一样,人生也是在游戏规则约束下,基于直接相互作用的环境条件,各参与人依靠所掌握的信息,谋取利益而竞争的过程。
基本上,这一点他从来没有对这个孩子说过,这孩子也并未问过自己,只是默默的听着,这让他一度的感到这个孩子是否真的懂得了自己所讲的那些东西。
自古以来,政治从来不仅仅是在朝堂之上,君王的婚姻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更大的政治行为。因为娶的往往不仅仅只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势力的代表。对于贑仁来说,仅仅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介于公家五摄家和武家两大之间平衡砝码,若真的想要保存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假以势。而这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通过联姻。
说实在的,当初知道这孩子有这样的打算的时候,他真是吓了一跳,因为这样会彻底的毁了贑仁在公家贵族之中的位置,搞不好,会变成众叛亲离的处境,最严重的后果便是大臣们私下里和镰仓方面勾结,将贑仁从天皇之座上拉下来。只是,他没有想到,明里在向将军大人示好之后,这位小天皇居然依旧以这样的方式来私下拉拢右大臣……
这一着“假道伐虢”的确是做得巧妙至极……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这个“老师”,现在真是有些怀念三年前那个尚且显得稚嫩的孩子……
不过,成长,总归是要以一些东西作为代价不是吗?
呵……举心动念无不是恶,无不是罪啊……
作者有话要说:飞鸟井.催马乐
且当它是那夜里贑仁听见的那一首吧……
第七十一章
到正月末的时候,幕府将军依旧是没有回到京都,只是让上杉定春将入宫的女子名单从肥后国送了回来。也仅仅是在贑仁确认了名单后的半月内,禁中的女官也悉数的换做了那些名单上的女子,同时为了平息公卿们的不满,也有贵族之女入内,只是那人数较之少了些。
典内侍奉命成为调教新进女官们的人,数日接触下来,她将那些少女中姿色上等,且学识渊博的送去做了负责清凉殿的女官,说白也就是从这些人中间让小天皇自己选择几个顺眼的作为最后的人选,其他的则是负责其他宫殿。
只是对于典内侍来说,就算她这般的将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却是有一件让她觉得放心不下,那便是小天皇很少正眼看这些她特意送去的女官们,每天只是依旧批奏折,召见大臣,以及和侯昱先生下棋,甚至连逛庭院的时间都少。
其实,这原本不是贑仁乐意这样,只是他有些不自在那些女子总是要找一些理由仅仅进出清凉殿多次,如果只是这样倒还好了,偏偏就连他得空去内廷散步的时候,也会发现女官们不是躲在假山后,便是隐匿在渡廊的拐角处看着。
每每当他被这些无处不在的女人弄得烦闷,便说给侯昱听。只是这侯昱不单单只是听着乐,少不了打趣儿说这是好兆头,隔不了几日也许就能有子嗣的话来,让他听了不免得觉得气闷。
索性那位似乎随时都盯着自己的将军大人这段时间不在京都,所以贑仁多了些隔三差五的去探望右大臣,一来为了更加映衬自己真是把对方当做自己人的话,二来也是为了避开这些女人。
不过,每次私访,谈及的不过是诗词歌赋,抑或者玩俳谐牌和汉诗牌的百人一首的游戏,甚少提及宫内抑或者朝堂之事,这倒是令贑仁倍感的亲切,不面得令他每次去的时候,时间也越发的留得长了。
对于他频频的造访,桃若夫人自然是高兴的,鹰司信辅最初有些担心,但是在得知侯昱疏通了负责小天皇起居的典内侍之后,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有一个人不高兴。
霞染说不上自己究竟不喜欢他哪一点。
因为原本就不喜欢这些公卿子弟?抑或者是自己原本也不喜欢母亲说的这门亲事?更或许是因为弟弟的事?
弟弟七夜,时年也是十六岁,正和眼前这个藤原公子同岁。按照公卿徐位的制度,出了大学寮之后便可以得个四位公卿的虚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被鹰司信辅送去做了六位官职的近侍。
对于父亲的做法,霞染是同意的。虽说她不过是个女人,因为她知道而今的年轻公卿贵族皆是些虚有其表,只会夸夸其谈的主儿。
只是似乎把他和那些公卿子弟混在一起又有些不对,她记得他谈吐的不俗,温文尔雅,谦谦君子,似水如玉;她记得他在对和歌的时候写下的那样华美的句子,仿佛四季就绽放在他的词句中;甚至是在自己用充满排斥的情绪看着对方的时候,他也只是那样恬静温和的笑着,并还以最礼貌的回礼。
这样的男子?是真的来求父亲谋求一个职位的?连侯昱先生那样的博学之士也是他的朋友?
她不能确定……
心里胡乱揣测着,手里的箭不觉中便已飞了出去,在她身边的侍女不免得惊叫了起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侯昱早已经看着栽在贑仁身边的羽箭抹了几把冷汗了。
“公主真是好身手呢!”侯昱笑着拉过了身边的贑仁道,生怕霞染再脱靶,伤到自己倒没什么,只是身边的这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