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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町物语-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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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的声音回道:“白天散步去了……”
  
  话只说到了一半,嘴唇就被人吻住了,齿关被对方的舌头抵开的时候,淡淡的药香和微苦的液体也瞬间充斥了自己的整个口腔,被迫着咽下了嘴里的不明液体,正想再说些什么,嘴唇又被堵住了,如此往复,直到那漆碗里的褐色液体见了底,男人才松开了他。而像是想要拭去男人在自己嘴唇留下的触感,在对方松开自己的时候,贑仁使劲的用手背擦着嘴。
  
  足利異熾挑着眉看他,用手试过水温道:“水凉了,起来吧。”
  
  半晌之后,木桶里的人没有动,相反的却是用眼睛瞪着他,足利異熾笑了笑,取过挂在屏风上的衣服,道:“起来吧,你的身体,从里到外,还有什么是我没有看过的呢?”
  
  “哗——”的一声,随着木桶里的人突然的起身,水溅了不少到地面上。瞄了一眼那白皙瘦弱的身体,足利異熾只是浅笑着将衣服披到了他的身上。贑仁拉了拉衣襟,拴上腰带后便不发一语出去了。
  
  看着眼前那桶还散发着余温的水,足利異熾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笑了:“这药的味道果然是有些苦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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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量原本第二天就想要去找贑仁,怎奈自己那日回到花之御所之后便病得爬不起来,急得照顾他的保姆女官忙上忙下,抓药熬药,忙了数日之后那病才褪了。病愈之又赶着进宫去御小所参加宫中礼仪的实习,所以倒又是拖了数日才得再入金阁寺。
  
  在向自己的母亲问过安之后,他急匆匆的奔了贑仁住的夕雾阁。临近了夕雾阁的时候,他放慢了脚步,当他伸手想要推开厢房门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他听到里面有争吵的声音。
  
  仔细的听了一阵子,义量的脸色猛的变了。里面的争吵声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响起了衣服摩擦的瑟瑟之声,并伴随着浅浅的喘息声,过了一会儿,便是啪的一声,似是什么东西拍打的声,再然后,他听见里面的人往外走的声音,于是他迅速的走下渡廊之下,将自己的隐藏了起来。少顷,他听见那门开了,那是专属于成年男子的稳健步伐。
  
  他知道那是谁,那是他的父亲。
  
  当足利異熾从他藏身的渡廊下走过之时,义量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了出来。那源自于一种在自己内心中根深蒂固的,对于父亲的惧怕感。等到对方的脚步声渐渐的消失了,他才从渡廊下走了出来,冲着父亲消失的那一处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走向那夕雾阁槅门前。
  
  推开门,义量原本自然下垂着的手掌瞬间攥紧了,因为他看见的是贑仁衣裳不整的伏在地上,似是在哭,那肩膀正在不停的抖动着。
  
  注意到有人进来,贑仁猛的抬起头,看见是他,开始慌乱的想要把自己的衣襟拉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想要把衣服拉上,那衣服却是越往下滑,只把那还印着刚刚某人在颈项和胸膛上留下的红印露了出来。
  
  视线里突然猛的跳入这刺眼的红印,义量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然后他看见贑仁的嘴唇在动,但是却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他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攥紧了手中还没来得及放下的笏板。
  
  攥得发白的手掌,突然被人握住了,义量却猛的将手抽了回来,看到对方脸上浮现出有些受伤的表情,他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其实都知道,这些事……他只是不能接受……自己是真的看见……他原本是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眼前这个人是天皇,他是半神之身的人,有着这世间最尊贵的血统和身份,正是这样的人,又是多年前那样温柔对待自己的人……
  
  他怎么能够让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被……被别人玷污……哪怕对方……是自己那至尊无上的父亲……
  
  突然,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人来,于是他顾不得贑仁的呼喊,匆忙的转身离开了夕雾阁。他的脑子里翻腾着那个人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察觉到那个被他奉为“尊上”少年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v= 
因为报名参加学车,现在又是记时打卡……学满30个小时才能参加理论考试……最近我回去重新做学生了……手里还没有存文……偷懒的结果……我恨我自己……
下个星期要开始上车学习了……啥时候啊……啥时候我才能完结这个文啊……
掩面哭……




第 79 章

  摸了摸自己的脸,贑仁开始慢慢的整理着散乱的衣襟,手指碰到胸前的红印的时候,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似是有些鄙夷,又似是有些嘲讽。
  
  看来,这个方法还真的是如此有效用呢?虽然有些不耻……利用了对方对于自己那暧昧不明的仰慕……
  
  不过说起来,即便是在那紫宸殿里,支撑着自己帝位的依旧不过是公卿们对于自己高贵血统的认同,从这一点上看来,这个孩子倒是和那些人没什么不同……撇开了那高贵血统……自己还真是什么都不剩……
  
  只是啊,自己偏偏就是这样的身份了,不是吗?
  
  夺取权利本身就是件很残酷的事,说什么道德底线,一切不过都是些骗小孩子的不切实际的伪善 ,杀害一人者为犯罪者;讨杀百万人者即为征服者;招致灭绝者則是为神,做到极致的那一个才是最后的赢家,眼下的自己,比起那位将军大人来,做的还远远不够。
  
  更何况……彼非君子,我何以为善?
  
  14岁,该是知晓世事的年龄了。
  
  所以,将那位将军大人那肮脏不堪的欲望展现在其最重要的继承人面前,也不算得什么过分的事……
  
  不多一刻,出乎贑仁的意料之外的,义量突然的折返了,回来的时候,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脸上更是有一种难以言表的表情。
  
  义量攥紧了手里的东西,动了一下,似是有些迟疑,所以缩了回去,但是很快的,他又好像是下定了什么样的决心一般,狠狠的攥了一下,然后递到了贑仁的面前。
  
  那是一封信笺,信的封口处,被火红的漆泥给封住了,封头上的漆印被义量的手给遮住了看不十分真切,只是那信封上的字体贑仁倒是看得十分清楚,亦是十分的熟悉,那是侯昱的字体。
  贑仁眯了眯眼睛,半晌才道:“这是?”
  
  义量低着头,不看他:“侯昱先生临走前几天在御小所外偷偷塞给我的,让我转交给陛下您。”
  
  没有说话,贑仁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了那封信,然后当着他的面拆了开来。信里没有多余的内容,只一句话:惊蛰;天龙;中煞;宜出行;忌沐浴。獭祭鱼。鸿雁来。草木萌动。
  
  这句话,令贑仁的脸上笑意盈然。
  
  呵……侯昱……平时嘻嘻哈哈的一个人,虽说那三年相处下来,觉得他是个饱学之士,也有些执政的本事,只是却是不知道对方是有着这样的盘算。
  
  如果他是个日本人,是某个和将军大人有着敌对情绪的大名,他的这些心思,倒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他原本是明国人,看上去还和将军大人曾经交好,为什么又突然的此般反目成仇?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将信纸叠进信封然后塞进了自己的衣襟里,贑仁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孩子,道:“多谢了。”
  
  听见他道谢,义量猛的抬头,摆着手,支吾道:“不……这个……我……”
  
  贑仁笑了笑,并不言语。他知道,这个孩子是犹豫着的,侯昱离开日本已经快一个月了,这个孩子想来是极其崇拜和忠诚于自己父亲的,如果没有自己之前的那一番举动,恐怕这孩子也是会一直将这封信压在不见人的地方了。
  
  慢着,这个孩子!?贑仁心里突然猛的咯噔了一下。
  
  侯昱曾经是这个孩子的先生,两个人的关系自然是不同寻常的,送信原本也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按道理,这孩子也不会一直将信压了这么长时间……除非……除非这孩子知道点别的事!?譬如……侯昱和那个男人为什么反目成仇的原由……
  
  贑仁勾了勾嘴角,脸上挂上一抹笑意。他轻笑着拉过义量的手,问道:“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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