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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怪我,不是我的错,不要!”床榻之上的女子紧闭双眼的急切呼唤,似乎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的慌乱神情。“安陵禹灝,不要离开我!”
终于一声如瞬间爆发般的惊呼,让她猛然的坐起身来,眼神空洞而黯淡的看着前方。
“你终于醒来了,太好了。”一旁的假面人满脸的惊喜说道,不禁转身回头望着在房屋角落里的神秘男子:“皇妃,醒过来了。”
凌紫宁慢慢的竟也像从恶梦中缓过神来,眼眸中有了一丝的光亮,柔弱的问向假面人:“是…是你?禹灝呢?”
“萧堇墨呢?”角落里突然传出冰冷的质问声。
这突然的问询,让凌紫宁刚欲镇定的情绪再一次有了波动,却也没有了应有的激动,反而邪恶的望向角落,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萧堇墨吗?我要让你们这辈子都见不到他。”
假面人甚至连影子都没有捕捉到,这个神秘的男人早已经伫立在床榻旁边,苍白的手早已掐住了凌紫宁的喉咙。
“你要知道,我可是没有耐心的。”长发遮住一半的脸庞,凶狠的眼神望着眼前的柔弱女子,却也没有一点怜悯的意思。
“世上也有你鬼门三煞之一的寒煞所不知道的事情?”凌紫宁竟也没有任何恐惧的凝神注视,似乎眼神中还多了几分不屑。
“鬼门?寒…寒煞?”一旁的假面人听到这如雷贯耳的名字之后,早已经吓得血色全无,明明刚从狼窝中逃脱,现在又进了虎穴不成?传闻这个寒煞更是出名的冷血,所见之人无一幸免,那么今天是注定要撒手人寰?
“哼!你那点小伎俩根本骗不了任何人。”寒煞冷冷的语气,手却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无需太多,只要让你们失去萧堇墨便可。”凌紫宁淡淡的说道,轻轻闭上双眼,完全不把生死看在眼里。
“咳咳…咳咳。”喉咙处的力道明显松了下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凌紫宁口中传出,脸色憋得竟有些红润。
“不知道我若是把你送回到皇宫中,告之皇上一切都是你暗中勾结的赵顺成,导致安陵禹灝如此的结果,不知道你的阴谋还能继续下去吗?”仍旧坐回到角落里的阴暗中,饶有兴致的问道。
“安陵禹灝,他?”凌紫宁不禁再一次被带回到当时的场景,顿时没有了刚刚的骄傲,似乎又有些惊慌起来。“他在哪里?我应该去找他,不能让他一个人的。”
看来寒煞的确看出了凌紫宁的死穴,那就是安陵禹灝的存在,无论是爱之深,还是恨之切,总之这个在她生命中重要的男人是唯一可以牵制她一切的利器。
“他可是英雄救美的跳下了那万丈深渊啊,难不成皇妃真的忘记了?”寒煞似乎依旧刺激着凌紫宁。
“不会的,他肯定被你藏了起来,我给你萧堇墨,你把安陵禹灝还给我,好不好?”凌紫宁急匆匆的走向寒煞,拼命的摇晃着他的肩膀。
假面人只能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大气都不敢出的观望着,知道任何一个人都是他惹不起的,还是小心保命要紧。
“那么萧堇墨在哪里?”寒煞趁机问道。
“萧堇墨…萧堇墨去了哪里呢?”凌紫宁却也自顾自的问询着,仿佛自己也开始不确定起来,“他和一个叫独孤傲的男人走了,走的好远好远,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哈哈。”
“独孤傲?”寒煞眼神中闪过一丝的惊讶,嘴角终于泛起笑意,却也是没有温度的笑容。
猛然起身,揽过有些受到惊吓的凌紫宁,扫了一眼假面人:“在这里等我。”只是简单的抛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带着凌紫宁消失在房间中。
第一百六十二章
沿着花海的小路,似乎只容得下一人的蜿蜒,安陵禹灝却也在花的簇拥下穿过一座石拱小桥,绕过泉水流淌的山涧,这里安逸如画中之景,放眼望去,就在前方坡起处,赫然看到一座竹亭,恍惚间竟然还看见有模糊的身影在晃动。
安陵禹灝不禁加快了脚上的速度,待到走上竹亭之时,竟空无一人,莫非自己产生的错觉?正当有些疑惑之际,发现了在竹桌上的茶盏,丝丝的热气飘散开来,带着缕缕清香。
“到底是谁?既然救了我,为何迟迟不现身?”安陵禹灝压抑不住自己的脾气,开始大声的怒吼起来,惊起一片鸟雀。
(安陵皇城)
夜幕降临,阵阵冷风卷起了正殿的帘帐,烛光拉长了清孤的身影,安陵明成坐在案台前,依旧认真的批阅着奏折。
突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却也没有放下手中的笔墨,“皇子一直都没有来吗?”
“回皇上,没有,怕是皇子最近有些忙碌了,皇上不是安排他调查一些事情吗?”张公公恭敬的回道,却似乎也在为安陵禹灝解释着什么。
“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看见他了。”安陵明成叹了一口气,拿起的笔却也没有批改下去。
张公公走上前去,轻轻的替安陵明成披上龙袍,关切的说道:“皇上啊,您何必让自己这般劳累呢,想念皇子就召见他啊。”
他明白皇上是思念自己的儿子了,却也因为这国事繁忙而无暇东顾,所以只能在这稍稍闲暇的时间可以有些感慨。
“最近这天可是越来越冷了,咳…咳咳。”安陵明成忽然又开始了剧烈的咳喘。
张公公赶忙把一杯热茶端到皇上身边,不过刚刚接过茶水轻抿了一口,欲压一压这剧烈的咳嗽,一股温热从喉咙间涌出,精致的瓷杯从手中瞬间滑落在地。
一大口鲜血顺着安陵明成嘴角流出,那样的红艳如夏日的骄阳般灼目耀眼,眼眸中的沧桑显现,岁月早已经夺走眼前男子的辉煌与惊鸿,徒剩下命运刻印下的斑驳与创伤。
“皇上!”张公公再一次紧张的跪在安陵明成的面前,“来人啊,快…”
还没等张公公把话说完,安陵明成便打断了话语:“罢了,不用白费心思了。”虚弱的说完,竟也有些站不稳脚步。
张公公迅速的起身,赶忙搀扶住安陵明成坐下,为其细心的擦拭着嘴角的鲜血,苍老的手却也不住的颤抖着。
“还记得我吩咐给你的事情吗?”急喘着粗气,却也不忘记问询。
“老奴已经交代了御医,倘若皇后问起皇上的身体情况,让他们答复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年迈的张公公终于忍不住的情绪,偷偷的别过脑袋,眼圈早已经湿润。
“张公公啊,其实我已经知足了,我这个皇上当的的确是有些累了,最近总是梦到安陵玄天。”安陵明成有些稍稍的缓了过来,伏在案台上轻声说道。
张公公俯身一边捡着刚刚打碎的瓷杯,一边叹息道:“其实皇上比任何人都要思念他吧?这都是造化弄人啊,只希望他早已经投胎转世到一户好人家,弥补他生前的苦涩。”
“我怨不得凌晗,我只是痛恨自己,恨当初若不是我让他去寰昭国,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了。”这才是安陵明成的心结,这一辈子他都过不去的坎儿。
“错不在任何人,这便是命。”张公公终于收拾好这一地的破碎,“就像这瓷杯,是怪我们的放手?怪地面的坚硬?还是它的不堪一击?也许这才是它的选择,只有破碎才不会被利用盛水,虽然其实去了价值,却成全了自我。”
安陵明成淡淡的一笑,张公公不愧是辅佐了几代皇帝,有些事情他要比任何人还要看得透彻。
(寰昭国都,书房内)
“那个孩子有下落了吗?”凌晗眉宇间有几分担忧的问道。
“听说已经回到了安陵皇城。”伫立在身边的男子虽然这么说,却也满是肯定的语气。
凌晗缓缓起身,机警而锐利的眼眸望向眼前的男子,有些质疑的问道:“凌肃,你觉得会是谁做的这件事呢?难道已经被他们知晓不成?”
凌肃捋了捋那一绺凸显出来的白发,仿若看穿一切的镇静,“一定是安陵禹灝。”
“你的意思是,他已经认出你是?”凌晗有些惊讶。
“这我还不确定,但是这件事情一定和他有关系,我想一场真正的较量就要开始了。”凌肃嘴角扬起了笑容。
“是谁在那里?”门口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在房间内的两个人不禁有些吃惊。
接着便听见外面一声惊呼:“是公主!”然后是侍卫匆匆奔走的声响,这不禁有些惊动了凌晗和凌肃。
“是宁儿?”听到是凌紫宁的消息,凌晗激动的赶紧向门外走去,一直就听闻他们欲回到寰昭国探亲,没想到后来竟然没有了动静。
匆忙的打开书房厚重的门,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凌晗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凌卓溪怀中竟然抱着昏迷不醒的凌紫宁。
“父皇,宁儿先交给你了,我去追那个神秘的人。”凌卓溪紧张的看了一眼凌晗,却也发现了那个站在他父皇身后的陌生的男子,用陌生来形容不是很恰当,因为曾经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