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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离陌伸出去的手在空中诡异地停了一两秒,然后收回。
“那你觉得能悄悄地把四耳羊也带走吗?”没有四耳羊领路,他们根本走不出那个九曲十八弯的山洞。
朱穆轮又把茶喝掉,不看燕离陌,还在执着地倒茶,一句轻不可闻的话融入其中,苦涩异常:“只不过是个形式,连这也不行吗?”
燕离陌自然听到了他的低语,胸腔里微微发滞——自从来了这里,这种心情愈发习惯了,让他一直有种已经跟眼前这人在一起的错觉。
“小爷要做娶的那个。”
沉默到压抑的房内忽然想起谁的声音,让燕离陌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好。”朱穆轮手里的茶壶已经倒不出一滴水来,他简单而仓促地回答一句,便放下茶碗出去了。
不知道怎么就妥协了的燕离陌,盯着桌上那摊水渍,比不答应之前还要心口发闷。
燕离陌,你丫真他妈是个胆小鬼!
族长和三爷听到两个答应成亲的事,都有些松了口气——其实他们很喜欢这俩小兄弟,虽然看着一个有些严厉,一个有些冷漠,但对人却都是一颗很真诚的心。
而且表面严厉的那个,明显对冷漠的那个过分爱护,眼睛只要闲下来,就跟着那个人不放,所以他们才会答应这个条件。
至于冷漠的那个,虽然时而温顺,时而暴躁,但总是纵容那人的一言一行,想来也不是不在意。
这么重视的话,应该就达到深爱之人的标准了吧,这样许下的誓言足以相信。
“那你们打算怎么举办婚礼?大办还是小办?”族长很啰嗦。
“尽快吧。”朱穆轮有些心不在焉。
明明知道那人还未对自己彻底敞开心扉,明明告诉过自己绝不逼迫他,为什么听到要成亲的时候,还是逼着他答应了呢?
这样的来的不具感情的婚礼,有意义吗?是自己要的吗?
或许,即便是这样求来的一个可悲的仪式,只要和自己向天地叩头,向月神许诺,以后要白首偕老不离不弃的那个人是他,无论以后怎么样,也值得自己不惧风雨爱了这么一场!
无论如何,成亲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就在族长之前提供的那个空房子里,永大哥大嫂负责张罗,族长和三爷主事,这段时间在各个村子里认识的一些人,也都来帮忙。
因为成亲前新人不能见面,本来朱穆轮要到永年家去住,但因为燕离陌还无法跟他们正常交流,只好把金童玉女送到邻居家,朱穆轮搬到了隔壁。
“燕,是我。”
燕离陌正在床上躺着,就听到敲门声。
“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经历成亲这种事,而且还是跟个男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燕离陌竟然有些紧张,已经两天没有睡过觉,这会儿正顶着两只熊猫眼,心里一会儿突突一会儿嘭嘭,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门外停顿了两三秒,才有响起朱穆轮的声音:“族长说需要聘礼和嫁妆。。。。。。”
嘭,传来砸枕头的声音。
“燕。。。。。。”朱穆轮心惊胆战,他虽然说服了自己,即使痛苦,也要成了这个亲,但还是担心到最后一秒,燕离陌会反悔。
停了老半天,房内才又传来燕离陌压抑怒气的声音:“老子的百孔墨珠不是在你那儿吗?把它当聘礼!”燕山山主的象征的话,应该够格了吧。
朱穆轮心里一喜,本来还以为燕离陌不在意,原来那东西很重要,他却任自己拿着不还。
房外没了声响,燕离陌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才松开紧绷的神经,抱了小狐狸过来尽情蹂躏:“你说小爷怎么脑子一热答应了呢?”“爷一定是被你主子带傻了,让许淳他们知道,爷的面子就丢光了,他们指不定要怎么笑啊。。。。。。”
“燕。。。。。。”门外又传来朱穆轮忐忑的声音。
。。。。。。
骤然噤声的燕离陌已经没力气再动怒——二十四个时辰不睡,任他武功高强也不想张嘴。
“族长说,我的弯刀配不上你的珠子。”朱穆轮底气不足,也有些懊恼。
房里没声音。
“不然。。。。。。”朱穆轮深吸了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再开口时已经是一种苍凉决绝的语气,“燕,如果真的让你很为难的话,我们不成亲了,我去跟族长说,把小狐狸留给他,让咱们走。”
燕离陌怀里的小狐狸也在竖着耳朵听,闻言四只爪子紧扒在燕离陌胸口装死——呜呜,把人家留下,让那俩老头天天带着一起去山上溜的话,人家情愿一头碰死的啦!可恶的大主人,诅咒你永远得不到二主人的心。。。。。。还有身!
“小狐狸不行吗?”
朱穆轮揉搓着自己的心等,等到燕小爷轻飘飘的一句话。
“啊?”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小、狐、狸,当、嫁、妆。”燕小爷努力装出的轻飘飘有点飘不起来。
“我想过了,可族长说不行。”他没有说不成亲,朱穆轮已经高兴得快要晕了,回答得很快,“他说小东西是灵狐,要负责祝祷。”
房内再次沉寂了半天,朱穆轮正在仔细回想自己有没有哪里说的不清楚理解的不到位的时候,房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然后从小缝隙里伸出来一只修长细白的手。
“拿去。”
隔着一道薄薄的门框,更能感觉燕小爷此时的不爽——小爷答应跟你成亲就算了,聘礼和嫁妆竟然都要小爷出,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出去,绝对不能!
“这是什么?”燕离陌看着包在手帕里的两株草。
“琪花瑶草。”燕离陌抖了抖手。
琪花瑶草珍贵异常,而且百年花期,遇有缘人才开——这样已经盛开而且是双株的琪花瑶草,应该足以相配那颗珠子了。
朱穆轮接过,在燕离陌收手的那一刻猛然回握住,掌心的温度炙热烧灼,燕离陌第一次在自己身上体会了这样的热度——如果说姜桓给予的是一把没有源头的火,烧完了柴也随之而散;而朱穆轮带给他的,当真如他所说,便如太阳的烈焰,只要没有传说中的后羿再来把最后的这个给射掉,便永不熄灭。
成亲是在晚上,部落里的人基本都到齐了,人声鼎沸,到处是噼里啪啦尽情燃烧的篝火,夹杂着大家伙儿忙活的声音,还有小孩子乱跑乱叫乱哭乱喊的声音,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字——乱!
燕离陌穿着崭新的族里的新人服饰,被金童玉女一手一个牵着到空地上的时候,看到眼前这一幕,一直跳得不在正常力度的心竟然奇妙地安静了下来,一直不安躁动的神经也慢慢舒展。
如果等一下要同牵一条红锦的是那个从开始到现在,无论自己态度如何,心情如何,都始终如一地义无反顾的人,这场亲事,绝对不会是笑谈,而是美事。
或者,真正的勇敢一次,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难。
因为时间仓促的原因,来不及准备精美的成亲用品,神台也是简易搭成的,但到处喜气洋洋的红,反而别样的简单大方——这是一场属于两个男人的婚礼。
朱穆轮也没空着手,小胖娃一身新衣被他抱在怀里,平时紧绷的脸被周围火光红锦衬得红扑扑的,有点小娃娃的模样了。
“燕。”朱穆轮同样一身红袍,瞧着他走过来,一双蓝眸此时淡的几乎透明,而是映着火红,是更胜以往的霸道和浓情。
燕离陌看了一眼,只觉得那双眸子似有魔力一般,让人一切防备都溃不成军,丢盔卸甲——幸好,幸好这辈子就见这么一次,红衣服什么的,以后再也不让他碰!
收敛心神,他松开金童玉女的手,握上了朱穆轮递过来的红锦的一端,一边还在拿眼剜人——说好的自己来娶呢?怎么还是他先出来等自己。
“族长说他占了卜,我先出来大吉,会白头偕老。”朱穆轮看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解释。
“那这呢?”白头偕老什么的,就暂时相信这套说辞好了。燕新人又看了看他怀里的娃娃。
“这也是族长的意思。”朱穆轮有问必答,“族长说我们两个男人,将来不会有孩子,永夜就给我们抚养了。”
“他说你就答应了?”燕离陌伸手捏了捏孩子的脸,斜睨着朱穆轮,意思很明确——别看小爷答应成亲了,小爷其实根本不屑正眼瞧你。
“没有。”朱穆轮摇头,“没问过你,我不会一个人做决定。”
这还差不多,燕新人终于没了问题。
“仪式能开始了吗?”族长和三爷终于找到空子钻进来。
朱穆轮看了看燕离陌,燕新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面对神台站好,但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