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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影挑眉,才一天不见,怎么连称呼都改了?
江约惟居然也在,他摸了摸鼻子道:“是我说这样叫或许不容易暴露身份……”
叶影不屑地哼了声,又扫了一眼旁边的慕容言。
慕容言笑道:“那得叶谷主先易容才行。另外,有我在,想不暴露身份很难吧。”一身黑色斗篷的慕容言是最好辨认的。
江约惟笑着耸耸肩,他总不能说他只是逗这姑娘玩吧,“慕容,薛丫头他们先去和老井他们汇合了,说是好像那边有什么麻烦,他们让我在这等你一起走。”
江约惟本来一个人磨磨蹭蹭地往石堡城去,中途酒喝光了,又拐到这个小镇来打酒,结果居然遇上了薛莹他们。
花蝶他们已经在这边租下了两座毡房,慕容言自然而然地随江约惟进了同一座,叶影调回眼神,同花蝶进了另一座。毡房里已经被隔成了几间,最外面是个放在坐具的厅堂,叶影在椅子上坐下,看着衣裳看起来光鲜的花蝶,关切地道,“前晚你受了伤,可还好?”
“没事啦,只是胳膊上被划了一道。”花蝶有些担心问道,“谷主你是不是也受了伤?”
“小伤。”
花蝶马上急得团团转,“那要怎么办?!……”她在此之前不但自己没受过伤,也没看到叶影受伤,这一趟出来对她来说可算是惊险万分。
叶影抬手作个安静地动作,“我没事,一点皮肉伤,上过药了。我们其他人呢?”
花蝶道:“谷主,我们找到那个被你下了连绵香的人了,我们有六个人去跟着他了,还有六个人还留在这里,谷主有什么吩咐?”
叶影道:“江约惟知道我们有人在这?”
花蝶摇头:“应该知道一点,我没有特地瞒着他,但他肯定不知道我们到底有多少人在这,也不知道我们有人离开了。”
叶影笑了:“很好,半真半假才好。”这样才不引人注目,反正他这个谷主出门在外,周围没人暗中保护倒显得奇怪了。
花蝶道:“谷主,江约惟有什么不对?”不等叶影回答,她又自己先道,“哦!对,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时毡房外有人正在朝这边走过来,没有特地隐去脚步声,“叶谷主?”是慕容言。
花蝶看了眼叶影,等他发话,却见叶影自己过去开了门,慕容言走了进来。
花蝶想起了一件事,那只小小的银哨子还在她这里,她把挂在脖子的银链解下来,慕容言和叶影都看着她,她没有犹豫便把哨子交给了叶影,“谷主,哨子还给你。”
慕容言笑着靠坐在椅子上:“叶谷主,东西该物归原主了。”
叶影掂量着手里的哨子:“慕容言,为什么不直接叫我的名字?”
慕容言笑道:“不觉得直接叫名字很奇怪?”江湖人为示亲近时会称兄道弟,但连名带姓一起叫,这算怎么回事?
叶影手一顿,把手上的哨子抛起待它落下时又接住,略微扣紧了手,“那么,阿言,为什么不直接叫我名字?”
慕容言掩在斗篷下的手一颤,阿言,说起来当年叶影也是这么叫他的,应该说医谷的人都是这么叫他的,现在也是,他的舌尖动了动,终究启齿抛出了那个名字,“叶影……叶影。”他似乎听到自己的心底有叹息声,他扯着嘴角露出个笑容,“花蝶姑娘,帮忙打盆热水来,你们谷主该换药。”
花蝶转着乌黑的眼珠:“啊?哦,好!”她慌忙出去找热水了。
叶影手指上挂着那根银链,哨子在空中摇摆着,“阿言,不能送我么?”
慕容言再听一次叶影这么叫他,手仍是颤了颤,他握紧了手,笑道:“说起来这并不是我的东西,是家里的东西,也是用来联络家里人的,不方便送人。”
叶影笑了,偏头看着慕容言,“那拿一件是你的东西来把它换回去?”
慕容言眯了下眼,他有些头疼,他想着自己似乎该吃药了……恍惚中,叶影似乎仍是那个漂亮的少年,又看上了自己某件东西,向自己讨要……慕容言笑叹几声,他着实没想到这一幕会重现,但他身上甚少带此多余的东西,倒也想不出有什么能给叶影的,他拿了块令牌抛给了叶影,“现下我只有这个,你喜欢什么,改日我买了送你,再把这令牌换回来吧。”
这令牌不知用什么铸成的,漆黑发亮,只有半个手掌大小,上面刻有繁复的花纹环绕着慕容言三个字,武林盟的府主都有一块这种令牌,上面刻着各自的名字,在紧急状况时可用作信物。
叶影没应声,只笑着把那只哨子抛还了慕容言,他的指尖停在慕容言的那块令牌上,一下又一下的勾划着上面的字,他打定了主意,这已经到了手的东西,可别想他会再松手。
敲门声响起,花蝶回来了,她身后跟着个端着铜盆年轻人,慕容言看一眼就知道这人也是朝暮谷的,前些天他在鄂州城遇上叶影时,见过他身后有这么一人。水放下了,一同放在一边的还有棉布和药瓶,花蝶和那人退出了毡房。
慕容言有几分奇怪地看着叶影,他只是过来看看的,不过现在的情况好像不是这样。
叶影道:“花蝶还没帮人上过药,真不知道她这次自己受伤了是怎么上药的。”
慕容言摇摇头:“江湖是非多,以后知道不能随便乱跑了吧。”他认命地准备帮叶影上药,把身上宽大的斗篷脱下搁到一边,把手套也脱下,挽了衣袖,舀了水要去净手时,才想起了自己手上的红线蛊,这下可真是骑虎难下。平日里,他都不脱手套,几乎都快忘了手上还有红线蛊这东西,而这事的始作俑者正是旁边这人,他没好气地把手上的水瓢扔回铜盆里,重新把那他那双几近透明的手套带上,就这样戴着手套净了手,看一眼叶影,“衣裳脱了。”
叶影正托着下巴看着慕容言,闻言便起身宽衣解带,动作倒还算自在,只是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令牌。叶影身上的伤口愈合得不错,慕容言心想朝暮谷的伤药果然不错,伤口不能碰水,慕容言小心擦去伤口周围的血污,叶影颤抖了一下,“有点疼。”他说,然后把脸靠到慕容言身上,藏住了他有点热的脸。
慕容言扶着叶影的肩膀,过了一会才推了推他,“好了,起来,得把药上了。”
上好了药后,叶影又对慕容言说饿了,花蝶适时送进来了很多吃的东西,慕容言一看,有酒有肉的,他给拦住了,让花蝶去换了素食进来,他有些似笑非笑,“朝暮谷人真的医术高明?受伤了还吃这些荤腥东西?”
叶影偏过头不看慕容言:“我饿了,吃一点又不会怎样。这不是草原么,肉很多,要找饭菜怕是很难。”白日里在那家牧民家,他也吃了不少下去,并没有怎样。
慕容言笑了,他拍拍叶影的手臂,“嗯,知道你饿了,这边是集市,吃的东西应该也会多些,再等等。”
叶影应了声,垂下眼,他就知道在这些小事上任性些,慕容言都是能容忍的,而且还会对他更亲近些。
等吃过了饭,已经快天亮了,叶影便拉住慕容言,“在这边歇下也一样吧,还省得你跑来跑去。”
慕容言看看外面的天空已经有霞光了,便留下了。
可怜江约惟还等着慕容言回去和他喝酒长谈呢,结果慕容言一去不回,江约惟长叹口气,把他给慕容言留的那坛酒也喝了。
黄雀在后
花蝶冲进房间时,叶影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看着安睡中着的慕容言,他想着慕容言到底是醒着的还是真睡着了?花蝶推门的动作并不温柔,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慕容言猛地翻身坐了起来,与此同时右手平举着摆出了防御的起手式,然后才眼神闪动,并看清了面前的人,他收回了手,顺手把眼前的长发撩开,有些茫然地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叶影对着慕容言一笑,然后微皱了眉看向花蝶,“什么事,有这么急?”
花蝶也发现自己太唐突了,刚才她找了其它几个房间都没看到叶影,便直接进了这个房间,没想到慕容言在这里,也没想到慕容言还在睡,她本来想退出去,但叶影发问了,她尴尬地对慕容言飞快笑了笑,然后对叶影道:“谷主,是出事了,现在外面正在谣传石堡城金家的九龙剑里有东西,有人说是武功秘籍,还有人说是藏宝图之类的。而且有很多门派在路上遭遇了埋伏,都有死伤。这么说不只是我们受到了袭击,其他人也一样。”
叶影晃了一下头:“这你有什么可高兴的。看来事情更麻烦了,阿言,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