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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斤的圆形麦芽糖称好,老人家接过老大娘递来的纸包,一边往里放长条状的麦芽糖,一边道:“这位大爷真疼弟弟。”
秦隐笑而不语,陆半夏忙撇清关系,“谁是他弟弟了!”
老两口诧异片刻,称好剩下半斤麦芽糖,做出一副了然的模样,“原是小两口。”
陆半夏脸色赤红,结巴道:“什、什么小两口。”
“现下男风盛行,我们老两口经常能碰到,前几天还有一对儿过来买糖,这位小哥不必害羞。”
被劝不必害羞,陆半夏就更觉得窘迫,站起来扭身就走,秦隐赶忙的付了银子,拿起麦芽糖跟上。
陆半夏低着头行路匆匆,害羞窘迫过后是无限的恐怖,他差点儿忘了自己易容的初衷——为伯父澄清罪名,查出真凶。
部署好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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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皆因为秦隐的出现而打乱,易容待在他身边,为的只是第一时间查出真凶告诉秦隐,让他放过伯父。
现在不过喝了一场酒,秦隐叫他一声小夏,还给他扇子,为他买糖,你就能忘记所有恩怨,以为还是当初在邬城的酒楼里无忧无虑的半夏公子和秦师傅么?
不可能……
陆半夏嗤笑,相爱有何用,他俩早已相杀。
秦隐走到陆半夏面前,挡住他的去路,把两包麦芽糖放进他手里,“小夏,你的糖。”
“谢谢。”平淡的回答,心中告诫自己从此以后对此人的感情也要一样平淡。
“马商就在那儿。”秦隐指着城门附近的一家门面道,“既然你会骑马,就一定会看马,走,一起去选,看谁选的马儿跑得快、耐力足。”
卖马的商人领着秦隐和陆半夏到后院马厩选马。
从头看到尾,又从尾走回来,秦隐和陆半夏同时停下,指着一匹身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头大额宽,胸廓深长的黑马,异口同声道:“老板,我要这匹。”
马商满脸堆满笑容道:“两位好眼光,这匹马是刚从蒙古收回来的纯种蒙古马,它能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下存活,不惊不诈,勇猛无比,日行千里不在话下。”
再好,也只有一匹,如何叫两人骑?陆半夏道:“老板还有什么好马?”
“马都在这里了。”
挑匹弱些的马不成问题,可以到下一座城再换,可是山路崎岖,一般品种的马怕是跑不下去,万一中途出了差错,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去哪里再找第二匹?
蒙古马固然厉害,但也无法承担两名成年男子的重量跑上好几天。
突然一声马叫声从里院传来,秦隐笑道:“老板似乎还有别的马,若是老板不忍割爱就算了,若是怕我俩买不起,大可放心,只要是匹好马,价钱不成问题。”
“不是我不想卖,只是那马性子烈,好几个人去试骑,都被他甩下来了,实不相瞒,我正想把那马退回去,你二人若是能驯服那匹马,我按照低价卖给你们。”
秦隐、陆半夏对视一眼,两人便达成统一意见,秦隐道:“还请老板带路。”
马商摇头,做了个请的手势,往后面走去。
走进里院,耀眼的火红闯入视线,那马被毛浓密,像是一把燃烧中的熊熊烈火,腿短,肌腱发达,一看便知是匹不可多得的好马。
马儿听到人声,不安的嘶叫,高高地抬起前腿,想要朝秦隐的方向跑来,只是马缰降他紧紧的拴住,得不了自由,马儿又一次吼叫起来。
秦隐卸下背上行囊,丢给陆半夏,马商眨眼的功夫,他已脚尖点地,纵身跳上马背。
又粗又结实的马缰抓紧在手中,双腿紧紧夹住马身,秦隐大喝一声,镇住不安的马儿,迫使它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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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在自己的威力之下。
陆半夏和马商站在不远处,看那匹烈马比之前更加暴躁的前后走动,甩动身体,不时抬起前蹄,想要将秦隐甩下去。
秦隐的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陆半夏出了一生冷汗,生怕秦隐没抓牢重重跌下,被马踩到内伤,还好秦隐抓住了。
马儿尝试数次无果,挣扎幅度开始变小,就在大伙儿以为它已经臣服在秦隐脚下时,狡猾的马儿拼出全力撩起前蹄一甩……
陆半夏紧张的闭上眼,耳朵里传来秦隐的吼声覆盖上马儿的叫声,渐渐地,马蹄声愈来愈小,陆半夏张开一条缝,秦隐安然无恙的坐在马上,一手松垮的拉着缰绳,另一只手抚摸着马儿脊背上火红的毛发。
“老板,这马儿的低价多少?”惊呆了的马商双腿发抖的报了个数,秦隐跳下马,解开马缰,“加上刚才那匹蒙古马呢?”
火红的马儿跟着秦隐踱步到马商跟前,张嘴喷了他一脸子臭气,浑浑噩噩的马商才中惊吓中回过神,“妈呀,吓死人了!”
扑哧……
陆半夏捧腹大笑,跳上蒙古马背,喝一声“驾”,与秦隐飞奔出城。
作者有话要说:一红一黑,这样的马儿颜色会不会太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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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驾马一路飞奔入山,平坦的管道渐渐被崎岖山路取代,飞驰的马儿跑得久了,累了,速度便慢下来。
秦隐仰头看天,硕大的太阳高挂在天上,已是正午,他扭头对陆半夏道:“小夏,你饿了么?要停下来吃饭么?”
“好。”陆半夏摸着马脊上的硬毛道,“正好马儿也累了,停下来休息一下。”
两人跳下马,拉着马缰,把马拴在河边的树干上,跑累的马儿低着脖子喝水、吃草,或是蜷起四条马蹄卧在草地上休息打鼾,一派悠闲。
秦隐打开从同福客栈带出的干粮和水袋,陆半夏盘腿坐在树荫下吃饼,早上他吃得迟,路上又有零嘴可以吃,并不饿,与秦隐说了一会儿话,便靠着大树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隐叫醒陆半夏继续赶路,两人坐在马背上,有说有笑。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秦隐拉停了马儿,让陆半夏快抬头看西边。
圆圆的太阳像是巨大的蛋黄,一点儿一点儿落下,斜晖打在万物上,让眼前的一切都渡上了一层橙红。
“大哥!”陆半夏兴奋地想要告诉秦隐这景色好美,扭头发现秦隐的半边脸在斜晖之下,模糊了视线。
秦隐听到呼声,回头看见陆半夏盯着自己不语,便道:“怎么了?”
由于太阳的逆光,陆半夏完全看不清楚秦隐的脸,忆起两人昔日的决绝,想起今天一同策马笑谈江湖,顿时觉得不真切起来。
他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夕阳很美。”
“是啊,曾经我也想要与一人每天共享美丽的日出日落。”秦隐的笑容那么轻那么重。
陆半夏心中一动,道:“曾经?”
“嗯。”秦隐点头,言辞中透着不可忽视的沮丧,“只是那人此生怕是不想与我再相见了。”
“大哥为何如此笃定。”
秦隐没有回答陆半夏的问题,两腿夹紧马腹,驾马远去。
半个时辰后,天色已黑,秦陆二人一路都没有看到山洞。
“看样子今天只能在林中过夜了。”秦隐跳下马,取下马背上驮着的猎物,那是刚才寻找山洞时打到的山鸡和野兔。
陆半夏栓好自己的马便去拾树枝,回来时,秦隐刚清理好野味。
堆柴、生火,用削尖的树枝把山鸡和野兔串起来,挂在柴堆上烤,快熟的时候,秦隐均匀的撒上作料,稍微再烤一下,香味四溢,馋得陆半夏一个劲儿的吞口水。
“你吃哪一只?”秦隐用树枝戳了戳野兔,确定里面是否也烤熟了。
“兔子肉!”
猜对了!
秦隐把兔子肉递给陆半夏,继续烤手里半生不熟的野鸡,等他烤熟了,陆半夏手里的野兔肉下去一半。
“小夏很喜欢吃兔子肉?”
陆半夏抹了把嘴巴,“嗯。”
“那红烧的兔子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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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还想做红烧的给我?”陆半夏眉眼弯弯,“想必红烧和清蒸,还是烤得好吃。”
不用陆半夏说,秦隐也知道,以前在酒楼的时候,陆半夏就喜欢拉着他在后院里烤东西吃,只是他一直忘了问原因,“为什么觉得烤得好吃?”
“烤得东西外面皮脆,里面肉嫩,嚼起来口感很好。”陆半夏咬下一块兔子肉,边嚼边说,“其实是小时候红烧和清蒸的吃多了,第一次吃烧烤就爱上这个味道,怎么吃都不厌烦。大哥呢?”
“嗯?”
“大哥喜欢吃什么样的?”
秦隐拿着树枝挑了下火堆,又添加一些,让火烧得更旺,有火野兽不敢靠近,“我没特别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