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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尝尝?”朱江将一根黄瓜递给二猴。
二猴接过,从衣服上蹭一蹭,“咔”咬一口,“确实新鲜好吃。都买了。”
“好咧。客官,我给您放篮子里,我数着点,您监督着。”朱江高兴地说道。
开始往二猴的菜篮子里拾黄瓜,先数大一点的黄瓜,“二,四,六……八十。一共四十文钱。”
又数小一点的黄瓜,“三、六、九……五十四。这些是十八文。客官一共五十八文钱。”
“好咧。”二猴将一两银子递给朱江。
朱江为难地看着银子,“客官,我找不开。要不您下回买菜时,再把钱带过来吧。”
平时二猴不太出来买菜,望了一眼朱江,“这位小兄弟,若是你信得过我,等你卖完菜,到福汇楼找我,我把五十八文钱给你。”
“福汇楼?东家是叫张程缘的那家福汇楼吗?”
“是啊,小兄弟。到时候你过去找我就行,我叫二猴。”
朱江不愿走后门,故而没说张程缘是他姐夫的事,“好的,客官,不知福汇楼是不是天天需要新鲜黄瓜?”
“是啊,天天需要。”
“那我能不能天天过去送黄瓜?”
二猴热心地说,“我们管事只要新鲜的黄瓜,从来不固定买家的,不过,你愿意送上门,到时候可以让管事看一下,若是管事满意,便会留下的。”
“哎,好咧,谢谢客官。”朱江决定明天送些新鲜黄瓜过去,让福汇楼的管事看看能不能相中。
二猴提着篮子往回走,刚才那卖菜的怎么有些眼熟?在哪里见过?二猴挠挠头,继续往前走。
每到一个镇上,张程缘都会亲自将大富和二叔介绍给酒楼的老板认识。虽给他俩分工,但谁也会有请假的时候,认全所有合作酒楼是阿缘对他俩最基本的要求。
大富兴奋地赶着马车,这还是头一回到邻近几个镇上逛了一圈,而且还是赶着马车,自豪加满足之情浮上脸庞。
大富今年二十岁,没找媳妇,从小没了娘,他爹靠赶牛车来回拉人挣钱,饥一顿饱一顿,好歹把他拉扯大。如今他找上了赶马车的活计,每月能挣二两银子,不仅能养家糊口,而且还能攒钱盖房子娶媳妇。
大富打心眼里感激东家给他这份好活计,仔细地记着各个镇上酒楼的名字和位置,以及各个酒楼预定的博味卷尖的数量。
二叔虽一夜未眠,但仍旧很兴奋,认真听着阿缘的嘱咐。
张程缘有一种预感,博味卷尖的订单很快将不仅仅是五百根。先看情况,若是订单猛涨,他便与娘子商议再招工的事。
期间,二叔几次张口欲说朱小莲失踪的事,最后,终究没说。毕竟大哥与阿缘的关系近,还是大哥说比较合适。
他们三人一直到临近晚饭的时候,方回到镇上。
慧娘他们出去采购食材,正好遇上张程缘他们三人的马车,大富跳下马车。
张程缘一手撩起帘子,另一只手伸向慧娘,“娘子,上马车吧。”
慧娘将手搭到夫君手掌里,一跳,夫君轻轻一带,瞬间,慧娘已进入马车坐好。
张程缘朝外面吩咐道:“你们两个上我二叔的马车吧。”
跟随慧娘出来的两个伙计笑容灿烂地说:“好咧,谢谢东家。”
大富跳上马车,继续赶车。
车厢里,张程缘坏笑着问道:“娘子,今天娘有没有去福汇楼找你?”
还没到中午时,婆婆便提着食盒到福汇楼找慧娘,只不过门口的伙计得了吩咐,赶在婆婆进门前,给慧娘通风报信,慧娘才免于喝苦药粥。“哪能不找啊?我从后门偷溜出来,一直逛到现在还没敢回福汇楼呢,更不敢回家,实在不想喝那苦药膳。”
张程缘同情地抱了抱娘子,轻轻拍了拍她,“娘子,莫怪咱娘,咱娘也是一片好意。”
“我知道,没有怪过咱娘,只是不知该如何拒绝。”慧娘无奈地说道。
“娘子,放心吧,这事交给我,咱们今晚晚点再回家。”为了娘子和自己免于喝苦药粥,张程缘决定采取非常之法。
夫君做出保证,慧娘心中欢呼雀跃,“好咧,夫君,看你的哟。”
张程缘嘴角上翘,“娘子这事若是成了,你怎么感谢为夫?”
慧娘指了指外面,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说道:“回家再议。”
“好吧。”
张程缘握住娘子的手,二人不再言语。
而赶车的大富,非常羡慕东家两口子。他盼望着哪一天,自己也能娶到一个明事理、知冷知热的媳妇。
回到福汇楼,二婶和慧娘爹已经下工,慧娘爹直接回家,而二婶则在福汇楼等她夫君一起下工。此时的她正盘算着回家后如何度过老太婆那一关。
慧娘和张程缘二人肩并着肩走进福汇楼后,直接去了后院,其余众人帮着将食材搬到厨房的储菜间。
储菜间温度适宜,比前厅还要凉快上许多。慧娘设计,张程缘找人安装的井水循环制冷,很大程度保证了菜品的新鲜度。
各大酒楼一般早上买菜,现在天气热,青菜和肉很容易变得不新鲜,中午各大酒楼菜品的新鲜度还没有什么差别,但到了晚饭时,福汇楼的菜品明显比别家酒楼都要新鲜上许多。
晚上,福汇楼仍旧是人满为患。
前厅,众食客絮絮叨叨地聊天吃饭;后院,慧娘与夫君聊天。
“夫君,我娘家又有事麻烦你,不知你愿不愿意管?”慧娘胳膊肘抵在桌子上,一手托腮。
张程缘轻轻刮了刮娘子的鼻尖,“既然娘子开口,为夫哪有不管的道理?说吧,什么事?”
慧娘把小莲失踪的事讲给夫君听,之后,委托夫君去向顾老板求个人情,让镇丞派人帮忙找找。
张程缘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立马去顾老板那里商议此事。
一个时辰后,张程缘回来,“娘子,顾老板答应了,今晚上镇丞便会派人寻找,我们回家吧。”
慧娘有些犹豫,“夫君,那个……我们再等会,再等会走。”
殊不知,这一个时辰,张程缘不仅帮她办妥了娘家的事,而且办妥了婆家的事。
“娘子,莫怕,今晚上绝对不用喝苦药粥,走吧。”
张程缘宠溺地望着娘子。
刚才他回家一趟,趁他爹不注意,直接点了娘亲的昏睡穴,把娘放到床上,估计明天早上他和娘子出了门,娘亲才会醒过来。之后,跑到厨房,将苦药膳粥倒掉。
慧娘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夫君,你太棒了,可以搞定娘亲。”
二人先去慧娘爹那里报了个信,说镇丞已派人去寻朱小莲。之后二人高高兴兴回家。
二人回到房中,洗漱完,张程缘眉毛一挑,嘴角微微一翘,“娘子,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为夫啊?”
“什么啊?”慧娘装傻。
“难道娘子明天早上又想喝苦药粥了?”
张程缘故意提起此事,慧娘立马乖乖应承,“夫君,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可是我该如何感谢夫君呢?”
只要不超出她承受范围的要求,为了不喝苦药粥,她都会答应夫君。
张程缘侧躺到床上,一手托住自己的头,另一只手自然搭在身前,乌黑的头发垂下,眼中充满宠溺之情。
头一回见夫君摆这个姿势,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的头发比女人的还要乌黑顺滑?慧娘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夫君的头发。
张程缘微笑。
“娘子,今天怎么感谢我呢?以前为夫总是占你便宜,今天你把便宜占回去,便是感谢我了。”
什么?这哪是占夫君便宜?明明还是被夫君占便宜,慧娘装傻,“夫君,我不太明白哦。”
“是吗?那为夫说明白点?就是苦药膳粥和主动亲我,你自己选一样。”
张程缘心中不甚得意,终于抓住娘子的弱点。总是他主动,娘子怎么能发现自己的好呢?
“你……你过分。”慧娘假装生气。
以前慧娘一生气,张程缘立马会哄她。可今天,人家不仅不哄,而且变本加厉。
“娘子若是不愿,那我们就换一种选择,苦药粥和帮我洗澡,你自己选一样。”
帮他洗澡还不定会洗出什么事来,慧娘慌忙摆手,“不,不,夫君不过分,我选,我选,我亲,我亲还不行?”
一抹奸计得逞地的笑容在某人脸上一闪而逝。
“那行,来吧,娘子,为夫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