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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会虽然会,他很少真正在被要求做的时候,做出来。
蒋罡也并不知道自己得到了黄仔仔罕见的礼遇,在盘山路上开得谨慎小心,甚是稳当;待下了一段山路进了村子,开上土路,经过跨过村边小河的石桥,李波忍不住摇下窗户朝外看,
“10多年前,我在这个基地军训。这个基地本就是导弹部队的,专业性技术性都强,普遍军衔高,接受训兵任务,通常被训新兵也不是真正的新兵蛋子,都是已经有一定技能,选拔入导弹部队的2年左右的兵了。所以,这里要求从来高。结果我们中学当年原本的军训基地有其他任务,给发配来了这里。我们学校部队子弟多,父母,祖父母的级别都相当不低,军队大院长大的男孩子又都比较痞气,结果第一天刚来,还没开始训练,从卡车上卸行李时候,几个同学互相开玩笑就惹火了教官,认定我们是一伙‘纨绔子弟’……”
听到这儿,蒋罡忍不住乐了,瞥了李波一眼,笑道,“这个咱们得实话实说,你可真一点儿都不纨绔子弟。斯文得紧,斯文得近,简直不象主公的儿子。…………然后哪,你们教官罚你们跑圈了?还是菝军姿?”
“他其实是颇为这身军装自豪的人。于是就更不能容忍军队子弟不成器。结果,原本我们中午到,是该给2小时修整,午睡,再开始训练的,变成了行李刚卸完,就吹了集合哨,大太阳底下拔军姿45分钟之后,把我们带出了基地,进了村,开始跑……就刚才那座桥,我已经忘记了,那天跑过了多少次……”
蒋罡大笑,“欺负你们小孩呀。”
“他是想把我们跑趴下再狠狠教训一顿,讲这个作风问题。可是当年16岁的学生,也有自己的心高气傲和倔强,被逼得狠了,大家倒是没有一个说跑不动了,连平时那些在学校跑八百米都要耍赖的,都只是咬牙跑,有落下的,前排便放慢些,体力稍好的同学就拽一把……”
“你有没有去拽漂亮柔弱的小姑娘?”
“姑娘,我们是理科实验班,全班一共4个女生,还各个都是姑娘你这样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的,” 李波笑道,“你看我有用武之地吗?”
“这样啊……”蒋罡叹息,眼珠一转,“那你们班有没有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姐姐,拉了你一把哪?”
李波满心的怀旧情绪被她几番打岔,是彻底荡然无存,又好气又好笑,转眼见她一脸好事的八卦模样,忍不住道,“你看看你这位姑娘,趣味怎么这么庸俗,你就不能……”
“哦呀,惭愧啊。”蒋罡忏悔地抚了下胸口,“那你赶紧说说,当初你跟你的同学们在基地外面的村子里跑着圈,心中是怎么样个不庸俗的感情?”
李波被她这么一揶揄,心下也觉得有些好笑,只是心里,由着这10多年来变化居然不大的土路,小桥,以及这夜色之中,狭小空间里,说不出的温柔而舒适的气氛而来的旧事,却环绕在心头,颇是感慨。
10多年前,那不过是个略带偏激与偏见的教官,对一群少不更事,却又骄傲的少年的整治,只不过,最终也不算特别意外地,因为少年被武断粗鲁的,毫不掩饰的‘鄙视’激发了藏在血液里的韧劲儿,最终表现出来的耐力,坚持,强悍,团结,又在别人面前,事实上最重要的是给了自己一个值得骄傲的理由。那一次,他们始终没有一个人叫苦停下来,直到基地大队长带着中队长迎出来,将他们这一个班的学生接过去,以看电影进行革命理想教育为由下了台阶作为解决,而他们心里明白,自己是为自己的骄傲,赢了一次。
如今回想,不是不幼稚的。甚至,并非没有那种肤浅的,优越感明显的张狂。
这样的幼稚与张狂,是母亲的大忌。不知道是否与当年被爷爷一纸调令跨军区调配,与少年恋人分手,与父亲结合的不甘不忿有关,固然母亲后来与父亲终于感情甚笃,却对世家子弟的那重优越感,深恶痛绝。自己自小,绝对不允许有半点如此的优越感,也已经被教育着,这简直可耻。
于是自小,他一直是个太不‘大院气质’的大院子弟。
只是自10多年前那一次军训时候幼稚的,与教官的‘较量’,让他突然发觉,自己的心里,其实是有着作为将门虎子的骄傲的。
这种偶然会有的隐约的骄傲,会让他不安而惭愧,尽量地压制下去,不想,然后,把心态放得更低,更10倍地要求自己谦虚谨慎,低调做人。这多年过来,当自己已经有了更多比将门虎子的血液值得骄傲的东西的时候,却是在心中,真正地淡了,淡了需要去压制的张狂,却也淡了那种尴尬和惭愧。而再回想起10多年前的天真幼稚,不再尴尬,却是有着某种温暖的快乐。这种快乐,在后来越来越没有了少年张狂的自己心里,实在已经离开了太远。
而却说不出任何原因地,与蒋罡一起,从一开始,就有着安全而放松的温暖舒适,不自觉地,就不再习惯成自然地谦虚谨慎,更不为了幼稚甚或肤浅而羞愧尴尬,甚至,可以容许自己软弱任性。
那个曾经最让人头大的属下说,自己与蒋罡一起的时候,没有那么多假装。
李波并没有觉得,在任何时候,自己努力地假装。
只是对着蒋罡,莫名地就少了层约束,更像是少年时候的自己。
几天前的那个吻,便就是在吻下去之前的几分钟,自己还因着曾经的温柔缱绻和曾经的疑惑痛楚,并不敢跟她跨越了朋友的界限,然而……
李波从来没有想到过,漂亮,大方,爽朗,学术上的聪明,生活上的讲理……这些讲得出的,足以让他欣赏她,不由自主地喜 欢'炫。书。网'她,愿意跟她一起的优点,都未能让自己有勇气跨越的‘朋友’二字牢固的界碑,而这界碑,居然,就因为她实在太与众不同的天真乃至莽撞的‘傻’,彻底地坍塌。
那是种实在太奇 怪{炫;书;网}的感受,他对她莽撞天真的傻无可奈何地想叹气,却在同时,不由自主地,怕她因此碰了壁,受了欺负,伤了心,不能再那样莽撞天真地傻。
于是,在尚不知自己是否真的算放下了过往,更不知是否算爱上她的时候,他只是那么地想,护着她。
李波略略地出神,轻轻抚摸着仔仔背上光滑的皮毛,而蒋罡见他半天不接口,追问,
“那后来你们没有被教官‘打垮’?小时候嘛,最辉煌的战绩就是反抗权威的压迫并且胜利了,”她的笑容加深,那颗有点歪的小虎牙再度露出来,跟她脸上的酒窝一起,让她少了英气多了甜美,李波对着这个笑容有些发怔,却听她说道,“我小时候是与物理老师作对。我当初物理学得好,拿过不少市区的奖,又参加了奥赛集训队,好吧,心里总是有那么点狂的,总是有的,结果高中班主任是个才师范大学物理系毕业的,是个研究生,在当时的教师队伍里,算高学历,所以学校搞试点,让一个才毕业的人,做了理科班班主任。他自己也是心里不太踏实,于是比老教师,更高压手段,”蒋罡说着,叹了口气,“我真是与他斗争了三年,总是处于一种昂扬的亢奋状态……”
李波听得乐了,忍不住道,“我可真同情你班主任,被你这么个精力充沛,又特别执著的丫头扛上了,这得多不幸啊!”
蒋罡一笑,极轻地叹了口气,却没再说话。
“然后呢?”李波秉承着听故事的好听众的原则,追问。
“什么然后呀?”蒋罡的声调有些不自然,这说不出的暧昧的神情,让李波忍不住地开玩笑道,“咦,你这老师多大岁数,是男是女?你……该不是后来非 常(炫…书…网)言情小 说'炫&书&网'桥段地与老师化敌为友,师生恋了吧?至少,暗恋?咦,我记得你提过什么失恋,当时咱们也不太熟,我狠狠地忍下了八卦的心思……”
李波本是逗她,想看看她面红耳赤甚至气急败坏地否认,蒋罡却半晌没有说话,李波心里一动。虽然个性不算温柔乖巧,学术事业又过于出色,以她的漂亮,似乎怎么也难长到了30岁,没有任何恋爱经历的。
“其实我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恋爱。”蒋罡低声说,“也可能只是小姑娘的犯傻……”她掠了下额前的碎发,缓缓开口,“后来我高考物理单科考了我们省的状元,也因此拿了不知道多少地方上的奖励。他也因为才刚毕业的第一拨,就带出了我这个状元,以及其他优秀学生而破格评了职称,而且又破格做了物理教研组长。他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