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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索着,前面成业与谁并排走来,李三寿走在那人身后表情凝重。走至跟前,成业为首作揖跪拜,口中还道:“末将保护命王不利,还请命王降罪。”知道这是帮我在望军面前树立威信,我配合正色单手将他扶起:“成将军奉圣命统帅阵前,劳苦功高,倒是本王生出事端为成将军添了麻烦,成将军护驾有功,何罪之有?”
成业带着身后副将跟前起身,这才与我引介:“命王,这是望国骠骑大将军李刚。”我转头看过去,那李刚抱拳微躬身行礼,身后一众望将同样抱拳躬身,算是给足了我面子。我抬手忙扶:“李将军不必多礼,能成功剿灭伪营,还谢李将军一臂之力。”
五十多岁的老将目光锐利地将我看了个遍后,邀请我等围桌而坐商议有关王锐的判决。屏退了左右杂人,又由亲信将方桌围起,背项之后方桌前只剩下我、李刚父子、成业及水塘芦。
“战俘倒是好办,全数击杀,难题是这王锐。”成业看了看我,见我一脸漫不经心他脸黑了黑再看向李刚,李刚亦不作表态,目光直在我身上打量。李三寿见许久没人接话,率先发了言:“王锐是相王的人,若是放他回去,必定要以通敌之罪栽赃我父子;但不放他,便是直面挑衅相王,与之撕破脸面。”
他话落音,水塘芦又接上:“李大哥此言差矣,你我现在同席而坐,不正是通敌?且放与不放王锐,那宋故都会与你父子为难,将来必然仍以骠骑将军作为目标继续使诈,不达目的不罢休。以不才来看,这王锐与骠骑将军只能一人全身而返,杀了王锐也算是消灭了宋故一颗棋子,”他顿了顿看向我:“义父怎么看?”
我的看法与塘芦不尽相同。
若说放了王锐,完全不担心宋故会以通敌之罪栽赃李刚,他身在朝堂又能得知关外战事,即使说是李刚手下有人忠君爱国揭露事实,也实难服众,而今望夏交战,正是团结对外之际,传此罪责出来难免动摇民心,宋故不会做这种搬石砸脚的事。且王锐回去必定会向宋故谈及我,那宋故难免仇恨冲顶不顾一切将矛头指向我来,李刚之事便要拖延,这倒反而救了李刚一命。
若不放王锐回去,李刚一行不会谈及与我相见之事为自己揽罪,宋故则会另想办法去扳倒这一势力,他若失败,望国朝堂内乱,对夏国有利,届时可以收买些人;若成功,更为夏国除掉了一个强敌。
所以,王锐不能放。
但要如何说服李刚将王锐交给我,这是个问题。李刚虽二十从军,却也有三十多年阅历,凭他官场得意目前又不言暗察来看,也是心眼儿多的主。耐心点,等李刚先开口。
“义父?”塘芦唤我,我回首看他:“你刚说什么?”
“义父……”塘芦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恼火,果真经我如此一引,李刚不好作态终于出了声:“水中郎将的意思是,杀王锐,命王您看呢?”
“本王与王锐有仇在先,若由本王来决策,难免偏颇,还是李将军拿主意的好。”
等李刚心下打完了算盘,王锐便正式被划到了我名下。看起来像是我得了便宜,但这老将定是也有自己的主意,将王锐交给我或许对宋故对我,都有些影响,还令我欠他个人情。也罢,给我我便收下,其他再说。
道了谢,我补充道:“如此一来,就由我夏国给宋故背了这个黑锅,待膳后带兵收队回折弓坡后,本王再与李将军战场较量。”我冲李三寿挑眉逗笑,对方倒是神情凝重。
食时一过,我站在伪营前配戴好冰见刀,再吹口哨唤来梁臣骑上,向李刚抬手示意后带队率先离开。水塘芦策马跟上问我:“义父,将战俘留给李刚合适么,再怎么都是望国的兵。”我回头看看板车上的王锐,答他:“那是宋故的兵,李刚不会留他们的,你尽管放心。”转过头看向另一侧的成业,我为难道:“成将军,本王应是有说过要你坐镇折弓坡看好粮草,你此次大意出兵若是望军偷袭折弓坡,后果谁来负责?”
成业瞄我一眼,默不做声。
叹口气,我继续说:“不过,多谢你前来营救宋某,不然宋某真不知如何脱身。”言罢成业仍不做声,直到临近折弓坡,他才小声对我说:“四殿下对成业恩重如山,殿下既然托孤于命王,便是认可相信命王,对成业来说,命王与世子便是主上,是最重要的,成业誓死护卫命王与世子,以报四殿下知遇之恩。”
看他神情严肃,我也不自在起来。不论及此话真假,但是这一席话,便让我觉得很不真实。重华曾说,我变得胆怯起来,害怕面对他人的感情,害怕对他人产生感情。他说的话有道理,某种意义上来讲,在感情上我已经输不起了。
歪着头打量成业好一阵,我笑:“今天欠了成返老一个人情啊,说,想我怎么还?”成业见我打趣他,也收了严肃回到往日的状态:“那你必须还,有一事我想不明白,王可要认真作答。”
我首肯后,他问:“那日下坡的木车,王是如何想到的?”
“宋某生长的城里有一青楼,名为‘江楼’。江楼制式与汲水楼有相似之处,二层,一楼当中有戏台,但也有不同之处,江楼的二层下方有鸟巢一样的三个看台。这看台与二层相衔接的短梯玲珑窄矮,加上看台较小,可容人数重量也不多,传菜递酒便成了问题。江楼有一账房先生,出谋划策,为看台与二层嫁接了中有宽槽的长板梯,以及卵圆一侧高一侧低的类碗盘碟作传菜用。我便是由此想到的。令三车人先下坡是为通知吴佳战策,以免兵将下去后被误作敌军而杀,且最初三车下去始引起望军注意,望军来不及攻击,再三车的粮草来承受望军的主要攻击,届时东侧站起,下来的几车便不会遇到粮草车的猛击,算是最妥当的安排。”
成业和水塘芦看着我直咋舌,我还当做他二人要夸赞我,却听水塘芦说:“义父还真是,怎么什么都跟青楼有关?好色之徒!”
“青楼好地方啊,花钱,就能买到笑脸、奉承和陪伴,比这官场江湖简单得多。”
说这话时我没有笑,轻扬了鞭子催梁臣快走一步。我不想谁看到我的寂寞。
《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ˇ争破李营ˇ 最新更新:2011…06…11 09:14:00
年少时师父跟我讲,不要相信命运,他说那些命理运势都是一派胡言。
现回首往事,我认为师父错了,人是有命运的。
如果宋冰没有将我交予叔父寄养,如果宋故不是那么嫉妒我,如果他没有起意杀我,他便不会离家认识他义父,不会婚娶丞相之女,也不可能当上相王,这样他收买不到王锐,我不会去参军,更不会重遇宋故,假使这中间有一环发生了变动,那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
说不定会跟着宋冰隐居哪里,或者被宋冰转送给别人?如此一来,也就不会遇到申作玉霍心他们,也就不会遇到风吹停。
如果从未遇到过风吹停,我又会是什么样?
可事实是,这一切都发生了。宋冰将我托给了叔父,宋故厌恶我,他离家当上了相王,我又再次遇到他,于是吹停死,叔父卒,我辗转夏国此刻骑马立于望夏边界,这便是我的命运。
命运无非就是,许多个人做出的决定堆砌出来一个人的一生。
折弓坡下,东面的望军因参加救援而清,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带兵回营,待望军再围困时另想办法破解即可。
回到兵营正好赶上午膳,吃过后端碗盛些饭拿去给王锐。他的脚绑在帐篷主杆上,那是吴佳专门收拾让出给我的帐篷。坐在桌旁看王锐盘腿坐在地上食不知味的样子,很多想要问他的话我都生生咽下。
打算午睡时水塘芦来找过我,说兵粮皆以到位,我吩咐他一切听从成业指挥,他应了一声便出了去。他这一报令我睡意全无,我曾经的两个兄弟,短短几天之内一个囚于眼下,一个即将开战,我甚至还算计过其中一个的父亲。可笑哉。
筷箸架于碗上被放置在地,王锐用手背擦了嘴,扭过头盯着我看。少顷,他问:“义子?”我没言语,他垂头一笑,又扬起脸看我说:“听可是说过喜欢女儿的。”这是在套近乎,我依旧只看不言,末了他长叹一声:“可惜我没有子嗣,若有个女儿,便相赠与你。”他顿了顿又问:“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你想我如何处置你?”
他笑,依旧是十几年前一脸顽劣的样子,歪着头扬着眉梢,货真价实的公子哥。
“我还有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