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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瞳白净的脸庞飞上两朵红云,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吃饱了吗?”
“嗯。”沈清瞳乖巧地点点头。
“我领你随便转转吧。”
“好呀。”沈清瞳极其自然地牵起上官寒烨的手。
上官寒烨和沈清瞳所到之处,皆刮起了龙卷风,众人皆被自己看到的情景惊到,震惊的同时又不敢相信亲眼看到的事实,“教主牵著一个男孩子的手,我没看错吧?”“我也怀疑是我眼花了!”“是呀,老教主在世的时候,教主从来不曾与老教主如此亲近过。这个男孩子究竟是什麽人呀?”
上官寒烨基本确定自己体内尚有馀毒未清,因为今日晨起练功的时候,依然感觉到真气不畅,令他意外的是,他运功试图将馀毒逼出体内,居然没有成功。不巧的是刚刚经过尚青云的居所,得知尚青云外出多日,不在教内。
华清峰雄浑磅礴,巍峨陡峻,远远望去,高不可攀,像屹立於云海之中。华清教没有建於峰顶之上,而是修建於华清峰的中间位置,比沈清瞳想象中的要大很多。
沈清瞳在上官寒烨的陪伴下,在华清峰内四处游走,沿途摘取树上的果子,边走边吃,吃了一路。这两天,对於沈清瞳来说,最大的收获是他有了一个好朋友,是一只可爱的小白兔,长长的耳朵,圆圆的身体,像一个白白的雪球,煞是可爱。
此时,沈清瞳正坐在房间里,和桌子上的小白兔玩耍,却不知坐在床上的上官寒烨,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并不平静,翻腾不已。
昨夜并不平静,只是沈清瞳睡得很沈,对此一无所知。
皎洁的月光下,上官寒烨看到窗前晃动的人影,来不及披衣,立刻追了出去。
当上官寒烨看到月光下的那张脸时,浑身一颤,当场石化,定在了原地,挪不动双脚去追,因为他没有勇气。
第五十二章 似梦非梦
冷冷的清辉下,上官寒烨像一尊石像在夜风中站立了良久,才转身返回房内,上官寒烨静静地躺在床上,内心已然掀起惊涛骇浪,波澜起伏,却不敢辗转反侧,恐将沈清瞳扰醒。
是那个人!不!不可能是那个人!那个人当年明明已经被自己杀死了!
可是站在月色之下的确是那个人,那张脸,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上官寒烨闭上眼睛,那张脸愈加清晰,失神地睁开双眼,不敢合眼,一夜无眠。
上官寒烨靠在床上,冷静地重新思考,回想当日在场的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当时自己清清楚楚地听到那句,“他死了。”刹那间,内心积压多年的怨恨与委屈,全部倾泻而出,上官寒烨像被人抽空了所有的气力,瘫倒在地上,嘴角噙著满足的笑意,慢慢地,慢慢地,淡淡的笑意变成了晶莹的泪水缓缓流淌,随後一发不可收拾。
想起过往的那段不堪经历,上官寒烨脸色微白,呼吸有些急促。
和小白兔玩得不亦乐乎的沈清瞳,突然惊呼道:“呀,小白,你怎麽能在桌子上拉屎呢,桌子是用来吃饭的。”
“大侠,你快看,小白在桌子上拉屎了。”沈清瞳回头呼喊上官寒烨,将上官寒烨从思绪中拉回。
上官寒烨收起错综复杂的心情,方才的脆弱完全消失不见,起身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沈清瞳的小屁股一巴掌,“小白不懂事,随地大小便,是不是应该罚你?”
“我不应该把小白放在桌子上。”沈清瞳垂下头。
“知道错了就好,清理战场吧。”
从小娇生惯养的沈清瞳哪里做过这种事,那张小脸瞬间垮了下来,不情愿地嘟起嘴道:“我还得给小白清理便便呀?”
“对啊。你不是喜欢小白吗?喜欢一个人或者一件东西,自然包括优点与缺点两个方面,而且小白是属於你的,你是不是应该对小白的行为负责呢?”
沈清瞳歪著小脑袋想了想,好像是这麽回事,点了点头,起身去找抹布打扫小白的战场。
“看你这麽乖,晚饭给你加一盘玫瑰酥吧。”
“太好了!大侠,你真好!”沈清瞳欢呼一声,干得更起劲了,“小白,晚上我们有玫瑰酥吃了!”
月轮高照,银光铺洒。
上官寒烨毫无半点睡意,密切地留意窗外的动静,夜,极静,静得连根银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可听见,令上官寒烨意外的是这种静寂竟然一直持续了下去。
上官寒烨看著旁边睡得香甜的沈清瞳,安神沉静,像一个误入尘世的精灵,纤尘不染,自己内心的纷乱繁杂竟然渐渐平静下来,慢慢地睡著了。
第二天的夜里,一如前夜。连续两天晚上的寂静无声,安然无事,令上官寒烨甚至怀疑起来,难道那一夜的情景是自己在梦中所见?
就在上官寒烨动摇的时候,事实再一次证实了那夜的所见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的。
第五十三章 往事不堪回首
天幕似泼墨般,一片漆黑,皎月似银盘般,一片光华。
寂静的夜里,不轻不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近,突然嘎然停止在自己的窗前,上官寒烨的双眸蓦然睁开,看到站在窗前的那抹黑影,小心翼翼地拿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那条细胳膊,脚步轻盈地出了房间。
上官寒烨步出房间的时候,那个身影已经退在阴影下,背对上官寒烨而立。
上官寒烨的心不自觉地悬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朝那个身影走过去,似乎每一步都是踏在心间,缓慢而沉重。
那个身影突然飞身而起,如燕子般轻盈,在黑暗中很快消失了踪影。
上官寒烨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消失的那个方向,如腊月飞花,风摇雪色,冰冻三尺。
这一夜,上官寒烨睡得并不安稳,噩梦连连,连续几次在梦中惊醒,冷汗涔涔。
四周一片黑暗,冰冷的青石板上,一个浓眉大眼的国字脸型的男人压在一个白衣少年的身上,欲行禽兽之事,少年无力地在他的身下挣扎哀求,最後挣扎变成了无力的承受,比青石板更冷的是少年的心,哀求渐渐化成低声的哭泣,两行清泪缓缓流出。
男人在少年身上纵横驰骋的同时,不忘宣布所有权,“你是属於我的。”
“不,我不是。”少年陡然挣扎起来,反抗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像扑火的飞蛾般不顾一切,但是在男人面前,一切却是无济於事。
“不!我不是!”随著一声疾呼,上官寒烨陡然惊醒,胸膛急促地起伏著,贴身的上衫已经被汗水湿透。
上官寒烨再无睡意,看著被黑暗所侵的茫茫夜色,自己彷佛再一次陷入了无边的深渊之中,浑身冰冷,包括那颗悄然融化的心。
当第一缕的阳光穿透窗纸照射进来,上官寒烨立刻起身穿衣,站在石林中内心错杂,犹豫不决,最後还是踏入了密室。
这个密室在上官寒烨的内心世界,是最隐密的存在,因为这里记录著上官寒烨痛苦不堪的过去,那段过去是上官寒烨一直试图忘却,却一直忘不掉的噩梦。
石壁上是一道道错综交错的伤痕,可以看出它们的制造者当时是多麽的愤怒与疯狂。不错,在这个密室里,上官寒烨曾像一只爆发的野兽般嘶喊咆哮,双目赤红,满腔的仇恨与愤怒,发疯似的挥舞著宝剑,一次又一次地石壁上刻下自己的愤恨的同时,一次又一次地留下自己内心的伤痛。一番疯狂的发泄过後,上官寒烨突然像一个脆弱无依的孩子颓然地跪在地上,大声痛哭起来,撕心裂肺的恸哭声令人动容。
上官寒烨慢慢地打量密室,石壁上的痕迹虽然因为岁月的流逝略显斑驳,但是依然深重,无法磨灭。那两年的时光里,自己常常来此,宣泄内心的愤恨,寻求内心的短暂平静。
上官寒烨拂去石椅上那层厚厚的灰尘,缓缓坐了下来,有多久没来过这里了?
四年了,自从那个人死後,自己再也没来过这里。
作家的话:
PS:顶著锅盖跑。。。。。
第五十四章 面对面
四年了,时光的脚步可以带走很多东西,却带不走刻在骨子里的伤痛。
上官寒烨静静的坐著,审视著寂静的石壁与寂静的自己。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