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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草不黄-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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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扬不答,只是望着身旁的姚铮,对方颔首道:“你不是和寡人说过你不怕死么?既然随侯想要见识你的剑法,还不快应下?”
  “诺。”
  
  莒和伸手随意一点:“许施,你试他一试,出手莫要太狠了。”
  果然有一位约摸二十出头的年轻将领自其中大步走出,仗剑施礼道:“小臣领命。”说罢,“铿”地一声拔剑出鞘,直指谢扬。
  谢扬转身作揖道:“恒国人谢扬,讨教了。”扎起的素色衣袪下,手腕如铁,掌心将那柄寒光凛凛的新剑握得更紧了。
  姚铮默不作声地走了开去,谢扬回头时,只见他手里握一只空爵,向自己微微抬起。
  
  “咣当。”
  第十柄剑落地的时候,莒和的脸色已经青得像清明时碧色的湖水了。
  谢扬斜睨了一眼,似乎再无需要仗剑比试的随将了,便收剑归鞘,对那倒退了几步喘息的将领施了揖礼。
  对方气呼呼地站稳了,草草地回了礼,便退到一边去了。
  莒和调整了僵硬的表情,扭曲着笑容对谢扬道:“果然是英雄少年,剑术精妙!不如恒公与你在繁城多留几日,也好让众将士见识恒国剑术。”
  谢扬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小民只是此行随扈而已,并非什么英雄少年。”
  姚铮端坐在桌案后,微笑道:“此番随侯请寡人来此,不就是为了让寡人看看这排兵布阵之法么?如今不但是围成一圈的阵法,连随国众将的剑法寡人也一一领略了,随侯不必多作挽留了罢。”
  “若寡人非要留下恒公不可呢?”莒和将手里的铜爵撴在案上,反问道。
  姚铮摇了摇头,手指拨弄着铜爵,斜倾的酒浆映出身旁谢扬的面容还有楼檐森森排列的瓦当,他抬眼望了望楼外湛蓝明澈的穹苍,侧目微笑道:“随侯何必强人所难?”
  
  莒和正要说什么,突然急匆匆跑来一位士卒,附耳对他说了几句。
  “怎么会?”莒和勃然变色地一拍桌案,扭曲着脸喝道,“姚铮,想不到你不过是个束发娃儿,居然早有准备,与纪国勾连!什么叫‘国君离城,兵马自退’?!”
  这是怎么一回事?谢扬疑惑地望着姚铮,十六岁的国君表情未见分毫变化,依然是微笑不语。
  莒和拔剑而起,直奔姚铮而来:“既然已成骑虎难下的定局,不如先将恒公‘留’下来好了!”
  “慢着!”
  谢扬的铁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开了离姚铮只有半尺距离的剑锋,然后一把将姚铮护在身后,沉声喝道:“小民不才,更无统领千军万马之能,但于此取一人头颅还是绰绰有余的!随侯若不信,也可纡尊与小民比试一番!”
  “大胆!今日你们还想走得开?!”
  谢扬用力挑起剑锋,稳稳地架上了莒和的颈边。
  “你要做,做什么?!还,还不把剑放下!”
  “小民也想试试能不能走开。”谢扬平静地直视莒和闪烁慌乱的眸子,又扭头对不远处一干蓄势待发的将领们吼道,“你们谁敢再上前一步,随国就等着立新君罢!”
  “谢扬,不得无礼。”
  姚铮慢慢举起铜爵——上面雕着小小的张开大口的兽首,獠牙相错间俨然一副贪婪气息——他将手腕缓缓翻了一圈,酒浆如同倒涌的泉水,迎着璨璨的日光,溅开了一地血红的花。
  
  姚铮笑了笑,俯身撑住案边,道:“所谓礼尚往来,随侯既为寡人排兵布阵,寡人怎可不送厚礼与随侯呢?再者随侯现在想留住寡人,恐怕迟了些。”
  “你是何意?”
  “离我君远点!”谢扬扭住莒和抬起的胳膊,用力一推。
  “不瞒随侯,恒国的东宫已经住了人。寡人若是在繁城多留一日,只怕就不再是恒公了。恒国虽然薨了两位国君,但从来不缺公族,随侯何必为了寡人这样一位傀儡之君两败俱伤,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再者,寡人年纪尚小,向来只求国家安宁而已,但倘若换了国君……恒国人素来好勇而不计性命,随侯还是知道的吧?恒随两国打了这么多年仗,也不见得随国得了多少便宜。”姚铮举步绕开桌案,微笑着,“随侯若无别的话说,繁城之会也就到此为止吧,再多做逗留,就不知还有没有那么多牛羊煮汤了。”
  
  “你……”
  姚铮拍了拍手掌,眼眸明亮,他回身对谢扬道,“走了。还烦随侯相送。”
  “诺。”谢扬拽过莒和,往城下拉去。
  
  莒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被谢扬拉扯着踉跄下城——他万想不到事态变得如此出乎意料,但颈上的剑锋又不容许他再下任何命令,只能任由谢扬与姚铮摆布。
  姚铮下楼的步子又急又促,谢扬紧紧跟在后面,生怕他赶得太快了摔下台阶,正要扶住他,却见姚铮暗暗摇了摇头。
  谢扬只有一面提防着周围的随军,一面拉着莒和紧追不舍地护住姚铮。
  马车近在咫尺,谢扬跟着姚铮上了车,顺手将莒和用力一搡,就听得姚铮抖着嗓音大喝一声:“快驭马!”
  驭手吓了一跳,急忙扬鞭驾马,轻车立刻调头飞奔起来。
  
  谢扬被这么一颠,几乎从车上摔下来,他稳住身体,正要开口问姚铮那队兵马是怎么回事,却见姚铮背对自己,浑身发抖地缩在角落里。
  看着适才如同山岳般镇静自若的姚铮骤然变成现下这样,谢扬既疑惑又慌张:“国君怎么了?”
  姚铮突然问道:“离开繁城了没有?”那声音就仿佛从打颤的牙关里硬挤出来的一般。
  “出城门了。”谢扬掀开车门,只见繁城的巨大门钉从自己眼前掠过。
  话音未落,姚铮猛地扑向车帘,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
  
  “国君!”谢扬以为他中了毒,却记得姚铮适才什么也没有吃,“国君发生什么事了?”说罢要扶住在车帘边摇摇欲坠的姚铮。
  姚铮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推开了谢扬:“别碰我!”
  紧张得甚至忘记了自称“寡人”。
  这三个字说完,姚铮一低头又继续吐了起来——他这几天本来就未曾进过什么食物,吐到最后,只剩下苦水一口一口涌出。
  谢扬茫然地跪坐在离姚铮一尺之远的地方,想要伸手又不敢轻举妄动,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姚铮的脸色愈发苍白惨淡,额角也沁出了大颗的汗珠。
  
  怎么会这样?
  谢扬望着姚铮因为太过用力地拧住车沿而突出的青白色指节,还有愈发剧烈颤抖的身体,蓦地明白他竟是在害怕。
  适才能够全然挺直身躯与几乎大自己两轮的莒和对峙的姚铮,在堪堪躲过这样一场命悬一线的危险之后,竟然后怕得控制不住地全身发抖——
  虎口脱险的少年,终于表现出了属于十六岁年纪时的软弱与惊慌。
  全然没有了半个时辰前可对千军万马而岿然不动的气势。
  
  谢扬看着他不管不顾地发泄着,蓦地觉得身为一国的国君,其实是可悲又可怜的。若是适才他生出的是要永远辅佐他的愿望,那么此刻他却只想牢牢地将他护在怀里。
  
  可当他的手指触及姚铮的衣袂时,那方素麻的衣袖却突然如苏醒的粉蝶般从谢扬的指缝间挣脱而去——姚铮捂住脸,然后抬手干脆而粗鲁地揩掉了额上的汗水,原本颤抖的手指也渐渐平静下来,发白的指甲上慢慢充盈了该有的血色。
  他翻身靠在车厢的一侧,闭着眼喘息了几口,接着便歪着脑袋目光呆滞地望着颠簸颤动的车帘。
  
  “国君要喝水么?”谢扬看着他洁白的额头上粘这一两绺湿漉漉的碎发,问道。
  姚铮沉默不语,甚至没有回头看谢扬一眼。
  谢扬叹了一口气,转头取了方壶倒了一碗水送到姚铮面前。
  姚铮垂下眼帘,长久地盯着那涟漪点点的水碗,蓦地抬眼道:“他为什么要调兵?觉得寡人落到莒和手上死不了?故此还要亲自另添一道筹码?”
  “嗯?”谢扬原先并不知姚铮所指何人,此刻反应过来,却更加惊愕,“国君怎么知道是楚相?”
  姚铮讽刺地笑了笑:“寡人何时说过是楚偃了?这么说你觉得是他?”
  “我……”谢扬要辩解什么,姚铮却懒懒地侧过头来,将嘴唇靠上了漆碗,就着谢扬的手大口地喝水。
  谢扬生怕他就这么栽倒了,哪里还有心思争辩,连忙将漆碗握得更牢,直到姚铮抬起头,他才犹豫着说道:“小民不敢。即使是楚相,那也是为了……为了让随侯放人不是么?”
  “放人?”姚铮眯起眼斜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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