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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了抿唇,只好故做轻松道:「谁说的?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我说会带你离开便一定做得到!雪舟,你只要听话乖乖养——」
「你自己走吧!你一个人应该走得了吧?你别再留在这儿跟我耗时间了,这根本就没有意义——」雪舟一口气打断赤染契的话,他已经无暇再去顾及他的心情了。橘香川既要绝他生路,那他根本没有同自己陪葬的必要!以他的本事要通过重重岗哨理应不是难事,所以——
「你又在说什麽蠢话?」赤染契神色凝重的捉过他紧握的手,雪舟怔怔对上那双多了几分愠怒的琥珀色眼眸。「你最好别再教我听见这句话,我真的会生气的……」
「可是……这是唯一可以——」他颓然垂下眼眸,话还未说竟,赤染便已霸道的打断。
「没有可是,没有唯一,要不就两个人一起走!要不你就一辈子留在这里,我都会陪你的——」
「你……」
「怎麽,被我感动啦?」只因不习惯过於感性肉麻的气氛,赤染契只好痞痞的调侃他起来,以为他下一刻便会伶牙俐齿的予以还击,未料那双洁净如水的眼眸仅一持静默的凝望著他。
雪舟心里百味杂陈的说不出话来,酸酸涩涩的滋味,甚至还有种悸动的甜蜜……
卷长的睫毛轻扬如扇,扇底的两泓幽蓝不知是否因为主人身体欠安的缘故竟少了平日高傲冰冷的姿态,赤染契细细描绘著落在眼前的端丽美貌,直至视线缓缓移至那抹淡红色的饱满唇线上。
「一个吻如何?就当是犒赏我这一番肺腑之言吧?」赤染故做屌儿啷当的提议道。明知对方定会断然拒绝,他依然死皮赖脸的提出了舔不知耻的要求。
他所做的一切无非也只是为了打破眼前的僵局。尽管他已经做好了雪舟会推开他的心理准备,但他还是留意到了雪舟表情刹那间掠过的一丝不自在——
「吝啬就算了,我不会勉强——」
话还没说完,身前美丽的人儿已经跪起身子贴上了他的嘴唇。赤染契愕然吞下已然涌至喉头的话语,伸出手去便下意识搂近了那副纤细的腰身。
他惊讶雪舟竟会认真他的玩笑,但他更舍不得放开的是怀中这令他眷恋的迷人气息……冰凉的唇瓣青涩的轻轻磨蹭,直至赤染契因按捺不住而反客为主的探开了那片淡红色的唇。
深吻沿著唇隙逐步蔓延至因衣襟敞开而得以窥见的美丽颈项,他忘情的亲吻著那片白玉般的肌肤最後听到雪舟闭起双眼不经意逸出一声低吟。
「雪舟……」赤染契无意识的低喃著怀中人的名字,一股令他口乾舌燥的渴望油然自下腹升起,他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麽……而这件东西如今唾手可及——
雪舟迷蒙的睁开双眼,被吻的红肿的嘴唇显得潋滟动人,他知道赤染正轻轻拉开他未扣而滑开的衣襟而啃吻著他的肩头,他知道他应该推开他。但身体对於这类接触的自然反应却教他有点不知所措。
可以吗?可以继续下去吗?雪舟闭上了双眼,任由理智与身体最初的反应互自搏斗。赤染移走的指尖不断带起身体的战栗,他不由得紧缩起身子,不由自主的臣服於一道道陌生的感知中,他任凭赤染契带领自己进入另一个未知的领域'自由自在'。
「赤、赤染……」当雪舟敏感的想推开赤染契落在锁骨间的吻之时,那游移至他腰际的手竟不意擦过他的伤口,只听他闷哼一声,骤地皱起了眉头。
仅仅一声,却足以教迷失在旖旎氛围之中的赤染契瞬间清醒过来。
「该死的!我在干什麽啊!我居然忘了你还带伤——」不断的咒骂自己莽撞的低吼声一字一句直教雪舟觉得哭笑不得。只见他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替他穿戴好衣服,立刻拉开的距离像是深怕再度冒犯他似的过犹不及。
蓦地中断的过程虽然彼此都有点尴尬,就在雪舟还想不出该说些什麽话来缓和气氛之时,赤染契已经一溜烟的跳下河去浇了自己满头冷水——
雪狩《第十六章?边城荒月》
传言武田永宗麾下右军师雪舟弑上未遂叛逃在外,至今行踪成谜,生死不明。
传言加贺城内小泽景树同幕府之间动作频频,与深受清原良基重用的策士平子陵一触即发——
五、六月的风吹来有些燥热,窒闷的天候是逼近梅雨季的前兆。尽管两军之间骚动不断,但包围著加贺城的武田大军连月下来仍不见丝毫调兵遣将的风吹草动。
加贺城就在眼前,若有法子离开那古之浦的话……那离他的目标也不远了……
兀自陷入思索的雪舟根本没有意识到正逐渐接近的脚步声,直到有人轻轻拍了他的肩膀,抬起头来便见赤染契兴冲冲的捱著他坐了下来。
「雪舟,我猜最近可能会有连续的大雨……」
见他神情煞是认真的搓著下颚,雪舟微微扬了扬眉,「喔?真看不出来你还懂这些?」
「啧,少瞧不起人了,你可晓得我家以前是在干啥的?务农——意思就是靠老天爷赏饭吃的那一种——对这种事情不略懂一二怎行!」
「原来你以前是农夫啊?」
「怎麽?看起来不像吗?」赤染契骄傲的高高抬起下巴,但老实说他那玩世不恭的神态再加上腰间那把配刀,实在很难让人无法想像他会头戴斗笠认命的在田里荷锄的景象。
雪舟光是想像便有发笑的冲动,但他仍然试著维持一贯平淡的语气将谈话导回正题道:「你的意思是届时攀升的水位会让行舟的危险性降低许多,那时候咱们就可以走水路离开那古之浦是吧?」
「聪明!」赤染契举起了大拇指,对他投以一抹赞赏的眼光。「对了,你的伤势如何了?伤口还会痛吗?体力呢?人还会不会容易累啊?」等待总是值得的,虽然盼到了梅雨季,但硬要横越断崖仍有它不可预测的危险性存在。话虽如此,他比较关切的还是雪舟的伤势。
「还好,至少走路是没问题了。体力精神都还不错,反正我成天无所事事……」
「真的?」赤染一脸怀疑的扬起剑眉道。他有时候都会怀疑雪舟这些话是不是说给他安心的?因为他常常留意到他会出现失神的状态。虽然他有股冲动想扒开他的衣服看看所言是否属实,但每每想起令人心慌意乱的那一夜他便觉得羞耻,尽管当时对方没有表态拒绝自己,平常占占便宜也就算了,但那一次的行为总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趁人之危的小人。碍於前车之鉴,他如今连雪舟的手指头都不敢碰,更遑论是掩在衣衫底下的伤口了。
「真的——」雪舟苦笑道:「赤染,你别成天像个老妈子似的净在我耳边唠叨好不好?」
「没良心的家伙,我这是在担心你你居然还嫌我罗唆!」赤染契很不是滋味的扁起嘴说道。
「是是——是在下不识好歹总行了吧?」雪舟报以一个歉意的微笑,他知道赤染契不会同他计较,但感激的心情多少还是有的。
在这荒山野岭里隐居了月馀,小至生活起居,大至国家大事,所有情报的流通雪舟全仰赖偶尔会去市集采买的赤染契一个人。
一者赤染契健步如飞,二者依他狡猾的本性要在武田军的眼皮底下来去自如亦非难事。故养伤之馀,他依然可以捕捉到两军对峙的动静,当然这之中并不包括赤染契善意隐瞒他的讯息。
听说武田永宗有意撤销橘香川对雪舟所下的格杀令,但不知为何那古之浦出入之地依然关关把守严谨。赤染契心想即使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带雪舟离开,但他也不会蠢到再把他送回权力圈内,更何况武田永宗早已被他一脚踹进黑名单内,他说什麽也绝不让那只癞虾蟆碰他的雪舟一根汗毛。
「雪舟,若我们能平安离开这儿的话,你想上哪儿去?」嘴里叼了根草百无聊赖的嚼著,只听赤染契开口说道。
「上哪儿都行,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就好了。」雪舟嘴里答道。漫不经心的用沾了水的指尖轻轻梳开打结的长发。
赤染契瞧他看上去心情甚为愉快,淡白色的月色静静洒在岸边,洒在他始终都移不开视线的丽人身上。从坊间买回来的粗布麻衣虽不若以前绸缎的华贵,但穿在他身上仍别有一番迷人风采。
「反正你回不了武田家了,那不妨跟我走吧!」赤染契乐得欣赏眼前美不胜收的景色,更满心期待著要离开这令他充满不好回忆的地方,光是想像未来与雪舟同行的情景,便足以教他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