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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那样喊我!」见赤染神情一愕,雪舟这才发觉自己的口气有些冲,蓦地闭上了嘴,方才又启口道:「我没想轻生,你少胡说!我只是出来喘口气罢了——」
「唉呀!想喘口气也犯不著跳河呀!」
「赤染契!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听——听,当然听得懂,要不然头还真得让你给砍了呢!」
「哼,要砍你头也是因为阁下太过不知分寸的缘故!」
「怎麽?现在碰不得啦?」
雪舟闻言脸色蓦地一怔,原只是意在调侃的话语但听入耳内却是那样不是滋味,赤染契知道自己误触敏感话题,正想改口之际,却见雪舟幽幽别开了头。
「你也同他们那般想我吗?」
「啊?什麽?」赤染契装蒜的拔了根草叼在嘴里含糊道。
「你们口中所谓的雪夜叉……你今夜会来找我,想必是想来求证什麽吧?」低垂的睫羽微微遮去了黯然的眼神,赤染契回过头去,身旁的少年敏感的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才不是——我又不是三姑六婆怎会听信那些蜚短流长呢!来找你,只是来看看有没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多麽可怜兮兮吗?唉,果真没有我在你身边打点还是行不通的——」
「赤染……」雪舟怔怔望著他,他的话让心底觉得暖和,可他却不知该如何将这份感动表达出来……原来他还拿自己当朋友……始终都记挂著那日不愉快的人一直都是自己……他至今才发现自己心眼有多小……
呐呐低下头去,透明的水珠却不意自眼眶迸了出来。
难为情的急忙想揩去泪水,身旁那人却已早了自己一步。
「哭什麽呢?看到我这麽开心啊?早知道就早点来看你……」赤染微微弯起嘴唇笑道,听似玩笑的话语却教雪舟毫无反驳的馀地。
「才、才不是……是风让沙子给吹进眼里去了……」
「是吗?那我帮你瞧瞧——」赤染玩味的听任雪舟的自圆其说,原先游移在颊边那片细嫩皙白上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滑至那道饱满的诱人唇线上。
雪舟教他看得有些发慌,便仓皇的拨开了他的手。
「我没事,你少碰我!」
「都是老朋友了还客气什麽?」赤染见他一副窘样,噗——的一声便笑出了声音来。
「你这家伙——又捉弄人——」雪舟张牙舞爪的瞪著眼前笑得乐不可支的男人,他俩有多久没这番轻松自在的对话了?自从那日的不欢而散之後……别说是交谈了,就连是在路上碰面也会刻意避开……
他俩还能重新开始吗?他好想跟他说说关於那株白梅树的事……然而赤染他……还会像以前那样百般包容自己吗?
一阵夜风拂过,静谧的空间除了寥寥几声虫鸣,更多了满天的萤火。在京都时他不是没见过萤火,只是那时候看的感觉跟现在不一样……
也或许是因为身旁的人不同吧……
「赤染,你看——」
赤染契朝雪舟所指的方向望去——
「你瞧河面上有好多萤火……」
赤染取笑他道:「这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你以前没见过吗?」
「见是见过……但从没看过这麽多……你看这条河流好像也成了另一条银河似的,好美……」雪舟看得痴了,也看得傻了,他从来不晓得点点萤火也能让夜晚变得如此美丽……
赤染契无言望著他端美宁静的侧脸,见他难得露出纯真的笑容,他实在是不忍心告诉他其实一夜的美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因为萤火出现越多的地方往往有可能都是死於烽火下的漫山尸骸……同样的,战争是一个国家为了改革所必须历经的一个过程,他不能说雪舟完全没有错,他只能认定他是时代的推手之一,然而局势未定,谁也没有权力断言谁是最终的刽子手——
他不想做什麽划时代的英雄,他只要能默默守护他喜欢的人就够了。
即便那个人顽固得不肯去正视自己的心意也罢——
一双眼睛直直落在波光潋滟的河面上。赤染契难得沈默,但他的沈默反教雪舟不知该用什麽来填补这段空白的时间,毕竟两人都不说话总有些怪……
一时无所事事的雪舟试探性的将手伸入河中,河水透过指尖将清凉的触感传进心脾,雪舟玩心乍起,索性除去了鞋袜便将双足伸进了河中。
河面有些深,挂在岸上的一双长腿竟也迟迟踏不到底,雪舟踏著水花,竟享受起这份难得的悠閒与静谧来了。美丽的蓝眸因点染了笑意而显得明亮迷人,赤染契感叹的望著他的侧脸,这家伙可能从来都不知道他笑起来有多好看吧!
「要下去玩玩吗?」他突发奇想道。
「你说什麽?」
「我说这个——」
他的临时起意教雪舟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他便已经一把拉过他跳入了河中。
「你干什麽!瞧你害我一身都湿透了!」
「嘻!偶尔下来凉快凉快也不错啊!」赤染嘴里轻松写意,手里可是不敢轻忽,河水虽只及腰身,但足下踏著的河床可不能不留意,滚溜的青苔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摔出人命的。
「凉快?你有病啊!现在可是春天!乍逢冬雪消融之际,你想害我冻死啊!」
「不会啦!有我替你取暖,你死不了的!」赤染契嘴里虽皮皮说道,但双手可是紧紧的环住雪舟,雪舟没留神,一时间倒也不知要推开他。
直到两人的势子好不容易都稳了下来,他才发现两人姿态极度暧昧。
雪舟抵开赤染贴近的胸膛,怀著怒气抬起头之时,却见赤染的视线又胶著在自己身上。
「你别老这样看我行不行?」雪舟微微蹙起眉头,浸了水的衣服让他的身子有些沈重,教他不得不暂时攀著赤染契的肩膀。
「有何不可呢?很久没见面了,我总得把以前的份一起补回来!」赤染契促狭的眨了眨眼,一副斤斤计较的口吻教人好气又好笑。
「少跟我贫嘴!别闹了!我衣服都湿透了!放手,我要上岸了。」
「心急什麽!游戏都还没开始呢!」
「你说什麽啊!你——」话都还没说出口,蓦地放开自己的赤染契已经跳开了自己一大步,接著便冷不防的掬起了一大把河水朝自己泼来!雪舟这会儿可是从头到脚都湿透了。他瞪著赤染契,眼底竟是不可置信。
「可恶!你居然偷袭我!」雪舟见自己一身湿衫,神情呆楞的教赤染契觉得滑稽。
「雪舟,你不会没打过水仗吧?」他双手插著腰语带调侃道。
雪舟闻言当然不甘示弱,为求行动便捷他二话不说便除去了沈重的外褂,在将其丢到回岸上之後,他便冷不防的掬起河水朝赤染契迎头泼去——
「哼!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还当我是病猫!」
「有本事就来罗!我还怕你不成!」赤染契朝他挤了个鬼脸,态度十分嚣张。
夜半三更,童心未泯的两人於是便这样一来一往打起了水仗。
第七章
春寒乍暖,冬季的肃杀气息随著冰雪的消融逐渐淡去,就连两旁的樱花树都显得绿意盎然。
等樱花开了之後再邀他一起去赏花吧!赤染契边走边计画著他理想的行程,看来他已经浑然忘却他也是战场上的一份子这件事……
嘴角的笑意尚来不及褪去,潇洒的眉间在听见帐营里头传出的几声喷嚏声之後微微拧了起来。
无奈望了望手头拎著的东西,今天这趟果然来对了。
才揭开了帐幕,便见少年紧紧裹著棉被翻阅著兵书,神情甚为专注。
朝少年走了过去,赤染契招呼都不打便率先抽走了他手上的书。
「病了为何还不好好休息呢?」
少年神情哀怨的瞅了他一眼,「我会这麽辛苦还不都是你害的——」话才出口便又听他打了一声喷嚏。「我真不该再跟你这家伙打交道,看来这次会染上风寒果真是现世报。」
「哎,雪舟,你这麽说就太不公平了,你怎麽可以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来?明明是你自己也贪玩,亏我还好心拎了盅补药来给你壮壮元气——」
「不管如何,总之遇见你这家伙准没好事发生!喂……等等……你手里倒的是什麽?」
「我家祖传的秘方,治病强身的补药。」
「补药?」秀致的眉毛微微凝了起来。尤其在看到赤染动手倒出一碗碗乌漆抹黑的不明液体之後,雪舟原就苍白的丽颜更是毫无血色。
「来,有病治病,没病强身!」赤染笑得比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