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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余崖一听周萋画这么问,也没有隐瞒,“虽然是公务,但今天的日子比较狠特殊,我觉得,这事得让夫人知道,特来通禀!”
“余义士费心了!”周萋画微微点头,浅浅说话,便将身子退后一下。
余崖再次施礼,便抬步前进,刚走了没两步,却又停下来,从袖袋里掏出一东西,“四娘子,这个……”
周萋画抬眸一看,竟是一块清洗干净的帕子,疑惑道:“这个是……”
“是那日春果娘子给陈高擦嘴角的帕子!”余崖回答道,便转身把帕子往春果面前一递。
余崖模样粗狂,但动作干脆利落,整个人器宇轩昂,春果脸瞬间通红,往周萋画身后一躲,喃喃出声,“不要了!这帕子被人用过,不要了!”
周萋画见春果害羞,又见余崖伸手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示意冬雪接下帕子,而后追问道。
冬雪一把拉下余崖手里的帕子,好奇追问,“陈高一案,就是上次娘子破得那案子吗?现在有结果了吗?”
余崖不认识冬雪,但也知道她是周萋画跟前的侍婢,没有驳她颜面,认真回答:“还没,刑部的还没批下来,不过因其纵火烧了田庄,情况特别恶劣,已经在几日前就被押赴京城受审了!”
“就是他烧了田庄啊!”冬雪把帕子往春果手里一塞,笑嘻嘻说道:“还多亏了他,要不然你跟娘子也没法回侯府!”
此言一出,冬雪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呸呸呸,我的意思是说,他罪大恶极,罪大恶极!”
余崖尴尬一笑,再次作揖,“既然没有其他事,那余某就先离开了!”
周萋画点头,在目送余崖离开后,收回眼神,却见春果跟冬雪正在拉扯着那条刚刚归还来的帕子,一个说不要,另一个却偏偏要抢塞给她。
春果哪是冬雪的对手,几番拉扯下来,帕子就被冬雪抢先塞到了春果袖袋里,“啊呀呀,这帕子杀人犯用过,我还怎么用啊!”
虽然帕子已经被洗干净,但毕竟沾染过陈高那个杀人犯的口水,想象春果都觉得恶心得很,对这重生回来的帕子自然抗拒。
“不管,人家余义士专门送回来,你也不能辜负了人家的心意啊!”冬雪抓住春果的手,就是不让她把帕子拿出来。
“不管,不管,娘子,你看冬雪啊!”春果脸色涨红,声音颤抖着都快哭出来了。
看春果真心委屈,周萋画抬手示意冬雪住手,“既然春果这般委屈,那这帕子,冬雪你就处理了吧!”
“哈哈,让我处理,那我可得好好处理,我处理到春果枕边如何?”冬雪继续说笑。
“娘子,你看冬雪她!”春果已经被弄得好恼怒,“你若把那帕子放到我枕边,我就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好吧,好吧,我好好想想……”
“这还差不多!”春果脑袋一抬,瞬间再次与冬雪闹出一团。
两人闹得热闹,全然没有注意到,在廊下收拾婚礼现场杂物的人群里,有一双眼睛,一直一动不动地看着冬雪与春果。
见春果跟冬雪打闹的声音变大,周萋画示意两人停手,却没有多说话,便转身朝陈成玉的寝房走去。
“四娘子,夫人在里面等你呢!”刚到寝房,舒兰就从里面挑开了帘子。
周萋画向舒兰道谢,便让春果跟冬雪一起在外面等着,自己则抬步进了陈成玉的寝房。
比起外面的如火红色,陈成玉的寝房就素气很多,在这清淡里,坐在梳妆台前,身着凤凰纹比甲的陈成玉就分外扎眼,衣衫没有变,原本插在发髻上的压发跟步摇却已经拿下。
意识到周萋画站在身后,她转过身来,却不敢与女儿对视,只是莞尔一笑,“看样子,画儿你也知道你父亲要外出公干的事了?”
“是,刚刚来时,在外面碰见了余义士!女儿已经知道了!”周萋画坐到陈成玉身旁的矮凳上,“父亲这般做,也是为了不让母亲伤心啊!”
陈成玉长长叹了口气,脸上挂着苦涩的笑容,“他这般做,我心里怎会好过!成璧今日新婚,却一个人孤受洞房,只道是你父亲怕我难过离开,但外人会怎么看我?”
陈成玉感动于丈夫的贴心,眼里却不由自主地往下掉,“以前,你父亲不收姨娘,府里人就说我陈成玉善妒,眼里容不下人,现如今,今上下旨,你成璧姨妈进了门,你父亲竟然连洞房都不顾,选择远走!他说是怕我难过,但他这么做,又为我招致了多少口舌!让我明日如何面对你成璧姨妈啊!”
“画儿,你帮我去看看成璧姨妈好不好?”陈成玉突然开口道。
“我?”周萋画诧异,哪有新郎官不露面,而让新郎官女儿露面的。
陈成玉抓住周萋画的手,“你喊上冬雪那丫头,去看看成璧,探探她的心思,好不好?”
一听陈成玉还让自己喊上冬雪,周萋画心中惊叹,陈成玉真是糊涂啊,无论是从国公府还是侯府,陈成玉的身份都不用没必要担心陈成璧的状况。
但看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周萋画也不忍心拒绝,“冬雪那丫头,以前怎么也跟她有过接触,我就差她去看看吧!”
“也好!”陈成玉的脸色终于和缓了一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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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请安
冬雪倒也没有辜负周萋画的期望,痛痛快快地就去了陈成璧的新房。
不到一个时辰,冬雪就从陈成璧的新房里出来了,她先去陈氏寝房把陈成璧的状况禀报给了陈氏,而后才满脸欢喜地回了静雅院。
周萋画刚刚吃完飧食,真坐在窗前看书,见冬雪挑帘进来,将书递给春果,示意春果先出去后,开口问冬雪:“璧姨娘那边怎么样了?”
“成璧姨妈啊,她没事啊,说侯爷公务繁忙,公务要紧!还说明天一早会按照礼仪去拜见夫人的!让夫人不用担心!”冬雪声音清脆,像倒豆子似得干脆利落。
听着这干脆的回答,周萋画却有种异样的感觉,冬雪的声音里竟然带着几分兴奋还让人不解地窃喜。
“你?有事瞒着我?”周萋画盯着冬雪的眼睛,温声询问。
冬雪与周萋画对视一下,快速躲开,“没,师父,我怎么会有事情瞒着你呢!”
“果真?”周萋画自然不信。
“真的,真的啊!”冬雪说着就发誓,“呀,春果的帕子还在呢,我得赶快去处理一下!师父,您先休息,听说明天一早,成璧姨妈要随着夫人一起去跟老夫人行礼,侯爷不在,夫人想让你一起呢!”说着,冬雪福礼就要离开。
“慢着!”冬雪的躲闪再次加重了周萋画对她的怀疑,周萋画出声阻止她的离开,就见冬雪听到周萋画的声音,就跟被针突然扎了一下似得,慌张的一抖身子。
“师父?怎么了?”
冬雪的这般反应。更加确定了她的心虚,周萋画不急于求证,只是浅浅说道,“也没别的事,就是希望你注意一下称谓?”
一听周萋画这么说。冬雪长长舒了口气起,不解地反问:“称谓?”
周萋画斜看着放松下来的冬雪,坚定心里的念头,不动声色地说道:“虽说按照你真实身份,喊璧姨娘,是姨妈没错。但你现在毕竟是侯府的婢子,如此称呼自然不合理!”
“是,师父,我懂了,以后得喊璧姨娘!”冬雪盈盈施礼。
周萋画微微点头。抬手示意冬雪,“去忙你的吧!”
冬雪应一声,便欢喜地出了房间。
周萋画侧身,透过窗棂,看着那步履轻盈,宛如一支小巧的猫儿一样雀跃的冬雪,忽而有种不祥的预感。
或许刚刚,不应该让她去找陈成璧!
虽然没见过这个姨娘。但从目前掌握的信息看,这是个带着几分神秘色彩,很有个性的女子!
翌日一早。
周萋画早早洗漱梳头后。便带着春果跟冬雪去给陈氏请安,周萋画自以为自己起得已经够早了,但让她吃惊的是,陈氏早早就穿着翟衣端坐在主位上。
陈氏是二品诰命,高高的云髻上戴冠花钗8树、两博鬓、8钿,身穿绣着8对翟鸟的翟衣。朱色縠镶袖口,翟衣又宽又长的袖子垂落下来。直接盖住了陈氏的膝盖。
双腮涂着鲜红的胭脂,鸳鸯黛眉。嘴角点着两颗面魇,额上贴着花钿,唇间一小撮唇脂更是夸张至极。
这般妆容,虽然让周萋画不适应,却也是大溏命妇礼节妆容的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