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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花宫锦立时会意,露出一张可爱的笑脸,“云护法说了,师父喝了药就会没事了。”说着便跑了出去。
景暮夕舀了半勺粥,吹了吹,递到童晋嘴边。
童晋满足地喝下粥,又舔了舔没什么血色的嘴唇,“青鸾他们,是为我去找解药了吧?”
景暮夕顿了顿,没有答话,又递了口粥过来。
童晋照旧喝粥,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样,“小景,我的身体我心里清楚,你不必费心瞒我。”
景暮夕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到桌边,用力地将粥碗放到桌上,“你叫我不必瞒你,那你呢,你为什么要瞒我,明明中毒了为什么不说?”
见他气成这样,童晋心中又甜又苦,甜的是他终于在意自己,苦的是自己时日无多,“小景,是我错了,不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下次一定不瞒你。”
见他这般,景暮夕不禁叹气,自己有什么资格怪他,当日逼他喝下毒酒的人不正是自己么。可这话他不会说,因为他知道,童晋并不愿听。走回床边坐下,景暮夕已然平静,“你还敢有下次?”
童晋急忙讨好地拉住景暮夕的手,“不敢了不敢了。”
景暮夕怕他乱动牵到腰上的伤口,又坐近了些,“你不是百毒不侵么,怎么会中毒的?”
“我早不是百毒不侵之身了。”童晋说得淡然,却在看到景暮夕一脸震惊的表情之后才暗骂自己怎么受了伤头脑也不灵光了,“不是……小景……我……”
“你明知道自己会中毒还喝那杯酒?”景暮夕不知自己是在心疼还是在后悔,“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知道……我不会求你帮忙……”
童晋倾身向前抱住景暮夕,轻拍他脊背,“都过去了,小景,都过去了。我要是告诉你你还不抢着要把酒喝了,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我怎么舍得。”想起这一路走来发生的事,童晋也无奈地叹气,“这事追究到底,说不定还是因我而让你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伤害,所以小景,你不必自责。”
景暮夕扶他坐好,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童晋微笑摇头,“现下我也说不准,不过应该快了。”
☆、反戈一击
四十九·反戈一击
童晋不多时便又昏睡过去,天色渐渐暗了,眼见童晋所剩的时间越来越少,四大护法却仍旧未归。景暮夕不禁越发地着急起来,若是过了明日午时还拿不到解药的话,童晋他……
童晋这一睡便是一日,天黑了才醒过来,却是给毒发痛醒的。
景暮夕坐在床边紧握着童晋的手,童晋紧绷着身体咬牙忍痛,足足一盏茶的时间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好不容易熬过了毒发,腰间的伤口却又裂开了。景暮夕小心地为他重新处理了伤口,盖好被子,才走到桌边倒了杯茶过来。
童晋吃力地想要坐起,景暮夕将茶杯递到童晋手中,扶他坐好,“慢点,小心伤口。”
童晋喝了口茶,“我那时虽然避不开俞月影那一掌,桓儿的这一下子还是避得开的。毕竟他不会武功,我就算使不出内力,可还没忘了外家路数。”
“那你……”景暮夕不禁有些生气,面前的这个家伙其实比谁都要任性,“你到底整日想些什么,能避为什么不避,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舒服了?”
“本就是我对不起他,若这时候再不还他只怕以后没机会了。”童晋懒懒地笑了笑,“挨不挨这一刀,毒一样是解不了,倒不如多让个人舒坦了,也算我功德一件啊。”
景暮夕倒是颇为不解,“我看你很是宠他,怎么他这般对你?”
童晋想自己为了景暮夕散了这些个少年,到最后还是不得与面前之人厮守,“过不过得明日都不知道,那些旧事,不提也罢。”
景暮夕本想再数落他几句,听他说得自己好像必死无疑一般,心中便即不忍。适才的疼痛使得他额上满是冷汗,脸色更是白得吓人,景暮夕再也说不出半句责备的话,只抬袖为他擦了擦汗,“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已不是百毒不侵之身的?”
童晋眯起眼来享受,“咱们往惊鸿山去的前一日,在宫锦家中,我问你借匕首,还记得么?”
景暮夕略一回想,点点头,“你不小心划伤了手指。”
“嗯,我就是那时候知道的。”童晋又喝了口茶,而后将茶杯递还给景暮夕,“那时流出的血居然是鲜红色的,我想了想,便明白了。”
经他这么一说,景暮夕也想起,在灵峰之上,童晋吐出的血是暗红色的。他问过是怎么回事,童晋告诉他因为血中带毒,百毒不侵。景暮夕起身将茶杯送回桌上,“你明白什么了,究竟怎么回事?”
童晋冲他招手,直到景暮夕坐回他身边,他才拉过景暮夕的手道:“你忘了自己是怎么服下赤火神丹的了?”
想起童晋喂自己服下神丹的情形,景暮夕不禁有些脸红,“突然说这个……”
“我的小景还是这么会害羞。”童晋笑出声来,“神丹‘触肤即融’,我将它含在口中,自是有一部分融了;赤火神丹与碧水神丹本是相生相克之物,想必是二者相抵了。”
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景暮夕想,童晋,有很多东西我越发地理不清楚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能不能不要抛下一切一了百了,只要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我一定学得会,该如何与你相处。
见景暮夕不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眼中既有担心又有不舍,童晋便觉胸口暖暖地。握了握他的手,见他略略回过神,童晋问道:“青鸾他们一直都没回来么?”
“嗯,还没……”话说一半忽然听得屋顶传来极其细微的响动,景暮夕猛然站起来,喝道:“什么人!”同时人已出得房来,纵身跃上屋顶。
童晋本想抬手拉住他,奈何一个“等”字还没说到一半,景暮夕人已出了门,童晋只得无奈摇头,“小景啊小景,你怎么这么轻易就中了这调虎离山之计,我这下可真是小命不保了。”
景暮夕站在屋顶,借着明朗的月光远远便看见东边有一人身着夜行衣,正越跑越远。不及多想,景暮夕提气便追,等追到那人适才的所在,却是连个影子也找不见了。景暮夕猛然醒悟,暗叫一声“糟了”,急忙转身回奔。
待他回到童晋住的院中,眼前发生的事更是让他如何也不敢相信——云翔单手扣在童晋颈上,正等着自己。
“云护法,你这是……”景暮夕向前走了两步。
“退后!”云翔压低了声音,“你要是敢唤人来,我这就杀了他。”说着手下施力,童晋不禁皱了皱眉。
“别!”景暮夕听他的话又退了回去,“有什么话慢慢说,他身上有伤,你先放开他。”
云翔并不理会景暮夕的话,“血玉令不在他身上,是不是在你那里?”
景暮夕这才明白他是觊觎教主之位,“身为灵教护法,你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想起童晋昨日将血玉令交给自己,并嘱咐不可给任何人,莫非,他早有察觉?
“少废话,”云翔催促道,“把血玉令给我,否则我就杀了他。”
景暮夕心中正盘算着如何是好,那边童晋却不紧不慢地道:“云翔,你手太紧了,稍稍放开些。要是我现在就死了,你不是功亏一篑了?”
此言一出,二人俱是一怔。景暮夕暗骂童晋这人急缓不分,云翔更是心头蓦然一紧,“你怎么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你早就知道我会如此?”
童晋受不住,轻咳了几声,“初下灵峰,我所过之处事出不断。若是有人跟踪我,我决计不会察觉不出,所以可能只有一个,这个对我行踪了如指掌的人,就在我身边。”
云翔的手忍不住松了松,他被这个男人慵懒的表面骗了,差点忘了除非他自己甘愿,否则从来没人能从他那里讨得半分便宜。
童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有些不忍,有些惋惜,“我希望我是错的,我一次又一次地试探你,云翔,我其实一直都在给你机会。”
云翔想,他既然早有所觉,那么下山之后那把假的竞天剑一直在自己手中,他自然要最先怀疑自己,于是微颤着声音问:“你什么时候确定是我的?”
“当日小景中毒,我问你自己的血可否给他解毒,你毫不迟疑地断言不可,”童晋深吸了两口气,“可你那时说从未见过这毒,又怎能想也不想地就做出论断?”
果然在他面前容不得半点马虎,云翔忽然想到了,“你那日中毒之后,是故意让他们都出去,留下我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