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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这位是我表弟慕容湛。”康熙从椅子上跳起来,把纳兰性德拽到阆玄面前。
“慕容湛拜见宗主。”纳兰性德深深作揖,恭敬之至。
“慕容公子好风华!”阆玄探手相扶,和善的笑了。
“宗主才是仙风道骨。”纳兰性德料想,阆玄年轻时必定帅到前无古人,倾倒众生。见礼过后,纳兰性德方知着七星袍者乃下任宗主沧宿居士麦泉若,百草袍者乃沧壑居士沈山檀,现居于甘肃日月山。沧冥居士现居于东滨鹤山。
“师父,方才徒儿听小师妹说,已将褚公子收于门下。”沧冥方才就将信将疑,索性当着众人一试真伪。
“……”水浸天暗骂三师兄爱管闲事的毛病总也改不了,纳兰性德暗自叫苦。康熙和玛尔汉暗自夸赞,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水浸天立在阆玄身旁,怯生生的说;“阿爹,确…有此事。”
阆玄捏了捏胡须,和颜悦色的问道;“慕容公子可有别号?”
水浸天丢了个眼色给纳兰性德。
“还望师尊赐教。”
阆玄思量片刻,笑了笑说,“就叫楞伽山人吧。”
纳兰性德本着做戏做全套的原则,跪倒磕头道,“多谢师尊赐号。”
众人落座,寒暄交谈了一炷香的时间,阆玄示意众弟子去汨罗殿招呼宾客,将水浸天和康熙等四人留在了洞中。沉默了一盏茶的功夫,阆玄缓缓开口。
“斯景川,司天下百川。你若不是天子,谁敢称龙?”阆玄语惊四座,康熙等三人惊愕不已。
“老朽虽老眼昏花,但龙颜天目还辨的清。”
“敢问宗主,是如何识破的?”康熙直觉这个帅老头使了诡诈之计。正所谓,兵不厌诈。
“前日老朽夜观天象,见帝皇星和将星落入西南朱天。兼有传言说康熙皇帝微服南巡。昨日家人来报,小女浸天不期携友返家。今晨山下紫气环绕,想来必是天子驾临。”
康熙由衷赞叹道,“宗主好见地,在下佩服,佩服!”
“不知,天子屈尊拜山有何见教?”阆玄示意水浸天去换一泡茶来,将她支走了。
“在下对无量剑派向往久矣,对鉴湖宫更是神交已久,借着南巡之际,特来拜会。幸得沧阑居士相助,一路走来有惊无险。”康熙也让玛尔汉到门外等候。
“不知,天子可为问策而来?”阆玄不愧是颇有修为的世外高人,把康熙的心思摸了个清晰。
康熙和纳兰性德起身,深深作揖道,“三藩势大,尾大不掉,终成祸患,望阆玄居士教我治国良策!”
“天子如此大礼,老朽受不起,快请坐!”
“依老朽之见,三藩实为朝廷大患,撤藩势在必行,但须把握火候。三藩中以吴三桂势力最大,且门生故旧满天下,真若起兵造反,当一呼百应。然,民心思安,吴三桂必为天下人所弃。阻断吴三桂进军,必要延缓其过江之势头。许他划江而治,也未尝不可。”
康熙认同的点了点头道,“权宜缓兵之计,在下明白。”
“吴三桂举兵之时,将有其他三路大军协同举事。西藏达赖、蒙古察哈尔王外加东南郑经。西北山陕总督王辅臣将隔岸观火,胜负将分之时才挥师东进。”
“望宗主教我良策!”阆玄的分析跟水浸天之言如出一辙,他必有御敌之计。
“个个击破……”阆玄接下来的一番话令康熙茅塞顿开。
“台湾乃疥癣之疾,准葛尔乃心腹之患。然欲除心腹之患,须治愈疥癣之疾,方能无忧……”
康熙拱手请求道,“宗主,在下有一不情之请,望宗主成全。”
“天子请讲。”
“据沧阑居士讲,无量派门人遍天下,派中不乏能臣良将,不知可否为朝廷所用?”不出阆玄所料,康熙果真提出了这个要求。
“这个嘛……”阆玄故作为难,捋了捋胡须,叹了口气道,“也罢,也罢,为臣为将最大的幸事莫过于寻获英主。天子礼贤下士,实乃他们的福分。只不过……”
“宗主若有为难,尽管言明就是!”
“我无量剑派祖居大理无量山,水氏一门乃九隆帝之嫡出,此二者断不可有丝毫闪失。倾水氏与无量剑派门人之力报效朝廷,本无可厚非……”阆玄身为一派之主,一门的族长,凡事必从大局出发,身份带来的无奈并不比康熙少多少。
“宗主是说暗度陈仓?”
阆玄会意的点了点头道,“天子英明。”
“那就依宗主所言。”康熙见阆玄面带迟疑,旋即了然,“空口无凭,在下愿与宗主立字为据。”
“天子慧眼。”阆玄轻轻的笑了。康熙以黄绢为纸,磕破中指,以血做墨,与阆玄居士水城笳订立盟誓。
立此盟誓,吴三桂老巢云南倾覆即在弹指间,水城笳敢于康熙立誓为盟,求生本能使然。康熙宁可屈尊立约,可理解为各取所需。
立此盟誓,无量剑派即与吴三桂势不两立,即将曾遶抛于师门之外,这或许就是阆玄坚决反对水浸天与曾遶婚事的根本原因。
巳时三刻,汨罗殿寿宴开席,康熙等人随着众人入席,席间的热闹欢愉自不必说。当晚众人就在洱罗殿客房安置。
戌时过半,水浸天坐在蒲团上,卸下头巾和首饰,手执缅玉梳,对镜梳理乌发。
水浸天向门口望去,笑容灿烂,唤道,“阿爹……”
“小天。”水城笳挑帘而入,随手将隐在身后的蓝布包袱搁在了案上。
“听得见为父的脚步声,你的功夫精纯了不少。”水城笳注视着女儿,心头颤动,隐隐作痛。
“楚庄王的洞箫,为父很喜欢……”水浸天心满意足的笑了,在水城笳眼里无论过去多少年,她都是小时候的模样。
水城笳咽下胸口的酸楚,尽量平静的问,“阿爹将你放逐五载,你可曾记恨阿爹?”
水浸天沉默片刻,缓缓答道,“不曾,阿爹做的对。”
“小天,就算阿爹也不可能事事如意……阿爹若独独是你一人的阿爹,定会成人之美。”水城笳眼神复杂的望着水浸天,压了压胸中的澎湃,语调再次平和,“不得已时,只得弃车保帅,挥泪斩马谡……”
水浸天见父亲颜色委和,心生疑惑,问道,“阿爹,您是怎么了?为何会说起这些?”
“你半年不食,阿爹时常后悔,不该教你辟谷法门……阿爹老了,唠叨了些。”水城笳鼻子酸酸,跺到镜前,接过玉梳,像多年前一般给水浸天梳理乌发,眼底的朦胧终究涌出
“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水城笳抛下玉梳,背过身,翩然而去。
水浸天对着父亲的背影喊道,“阿爹,您也早些安置吧。”
深夜,纳兰性德反侧难眠,明日之后的境遇委实难测,以他三人之力能否安然过关……信步行至楠竹林,坐于清泉畔巨石上,月影婆娑,心凉如水。
阆玄的以内功传音,声音浑厚深沉,“都是未眠人,不若进洞一叙!”
“学生搅了宗主好梦,不该,不该!”
“人越老,觉越少,不妨事。”说着,阆玄示意他入座,
“纳兰公子来的正巧,老朽有一事相托……”
“这……!”纳兰性德双目紧闭,皱着眉头,双眸湿润。片刻之后,翻身下塌,拜倒在水城笳面前,郑重其事的行三拜之礼。
25。御皇图…第十五章:楠竹舞青纱(二)
转天便是七月十五,与曾遶三十日之约期满之日。奴逻管家带着蒙希按照吩咐,一早就将康熙等人的行李送达。早饭过后,康熙等三人辞别阆玄及众弟子,引马下山。
临行时,纳兰性德拽走了暗月,将小白独自留在马厩,“以后你就跟着浸天吧。”
水浸天一身女装,倚在马厩门口,嗔道,“好徒儿,牵了为师的马,怎的也不打声招呼?”
纳兰性德粲然而笑,回眸笑望,语调略显沉重道,“好好照顾小白……还有…你自己。”
水浸天抱着肩膀,星眸含笑,戏谑道,“身手差,定力更差,你才要小心。”
纳兰性德哭笑不得,回想起昨夜阆玄所言,不由心生怜惜道,“好好好,我记下了。”
昨日前来拜寿的平西王特使夜宿山下,意欲同曾遶一道将康熙请到五华山。谁知,阆玄召集众弟子于汨罗殿聚集,他只得只身返回。
阆玄居士端坐殿内正中,安若泰山,气度威严,如貔貅下凡。沧宿、沧壑于左侧站立,沧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