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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露深沉,马蹄下风驰电掣般,吕赢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但快乐要多过担忧,他攀着鞍子,只觉得跨下的马儿像是在飞,也不知道赵无恤从哪里弄来如此神骏。
远远离开了楚营,还能听到背后的喧闹,不过只一会儿,四面就安静下来了。
马儿没有放慢速度,吕赢颠簸下,开始感觉到了眩晕,再也忍不住,叫道:“好了好了……可以慢着点啦……”
“你先忍耐片刻,我们要立刻赶回聿城……楚军今夜被袭扰,明日必来报复……要开战了。”
赵无恤沉声到。
吕赢只好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马儿速度放慢了,城郭的轮廓也逐渐出现,不过与吕赢依稀记得的感觉不同,当时进来的时候……这城似乎并不是如此坚固啊,细心一瞧,发现这羸弱的城池在几日中,竟已经开始修筑起加护的工事了,而兵士们则还在忙碌,积极地预备守城。
这小小的城关竟在几天里就变了样子,吕赢也觉新奇。
城门早有人接应,他们刚进了城没多久,后队也赶上来,为首正是凤琅,只见他一身衣服都是焦灰,神色却是十分兴奋,看起来,扰乱楚营的,就是他了,凤琅大步走来,,见到了赵无恤和吕赢,就笑了:“叔叔你家做事好利索劲,竟能把他偷出来。”
吕赢惊道:“你……你受伤啦。”
凤琅仿佛现在才看见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满不在乎地笑道:“给那家一箭命中,可真准呐……若不是手下人拖我一把,我可就见不着你了。”
朱秋与聿城司走过来,只见朱秋一脸忧愁,与凤琅神色正好相反,他冲上前来便是责怪:“赵无恤你不要性命了!竟就这样去救人?——跟你说了多少次,这人的事情,咱们一起担待,你不听,万一你要出个好歹,谁来护国守疆……你好糊涂。”
赵无恤只当做没听见,问道:“国君可有旨意通传?”
朱秋默然,叹息道:“加急快报送出,按说……应该早就有旨意,可是……”
聿城司是个老人了,一面捻须一面颤声道:“怎说……也是奇事……城关被围,越西君,不,国君竟未付片言于吾等……“
他这一言出,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吕赢也觉得奇怪,他做国君之时,若有战事消息,加急快报少则一日,多则三日,定可送达,为何小牧没有回音呢?
他托着下巴,突然道:“牧这个人,最不爱打仗,他要是不议和,我就写封信给他……这一次,不能再打仗了……”
他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看着他,面上露着各种各样的惊讶,赵无恤道:“未尝不可,不如试上一试,而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不能教云楚军再前进一步,要守住聿城。”
吕赢跃跃欲试:“我也助一臂之力可好?”
众人又一次沉默,赵无恤看了他一眼,无奈叹息道:“大司马被救出,不过身子虚弱,正在卧病,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吕赢这才想起自己这位老丈人,急忙点头:“那真是万幸,待寡——不,我去看看他老人家。”
说罢,赵无恤使个眼色,有军士带了吕赢退场。
而后,大家才长出一口气,感觉可以办正事了。
朱秋拍拍赵无恤的肩膀:“可苦了你,无恤,伤没大碍么?”
赵无恤苦笑,他已经多年没有尝过战场受创的滋味,没想到一回归,就吃了自己同门的亏。
偷营不成,可说是因为那个毕环心思狡猾,受了伤,就只能说技不超群了。
那个尚仙原本是迷商旧贵族出生,天生心高气傲,年纪小,却是端木先生的爱徒,多年不见,竟已经长进到这个地步了,也算是个奇才,而自己呢,再过几年荒废日子,恐怕真要不如他了。而如今,尚仙想胜还没那么容易。
赵无恤侧腹为白虹箭所伤,虽然只是擦伤,也要行动不便,而尚仙肩膀上的记号,却也是赵无恤用陷坑中的长矛留下的,每用长弓必要血口崩流,却不知道谁吃的亏更大……
吕赢看望大司马的时候,老人喝完药已经睡去了。
他只觉得有点无聊,坐等了半晌,已经快要沉沉睡下去了,忽然听见对面嘈杂人声,想是计议已定,开会的人众散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门口有人不打招呼就推门进来了,抬头看时,那人正是赵无恤,他看看床上沉睡的老者,轻声问道:“与大司马说上话了没有?”
吕赢摇头,打了个哈欠。
于是赵无恤也叹息一声,道:“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吧。”说完,就送他出去。
到了走廊尽头的那个小屋,卫士已经不见了,赵无恤将吕赢让进去,道:“明日起,这便是座孤城,你好自为知,乖乖呆在这里吧,别再想逃走。”
吕赢苦着脸道:“本来我没想逃走,可不知道怎么了,就身在旷野中了,我还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赵无恤踌躇着是否告诉他,他身上有另一个魂魄的事情,不过这件事实在不好解释,只能跨进房来,掩住门户,肃然道:“你身体没好,只是有些精神恍惚罢了,若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要惊慌。也别对旁人说起这事。”
吕赢点点头,照他平日的性格,并不太在意,只当是白日梦。
赵无恤见他没心没思的模样,反而心里平静了些,站在当处,突然有些不想走。
明天也许就是一场厮杀,战场上,谁能预料会发生什么?
吕赢见他发呆,走上几步问:“赵将军,你累了还是饿了,怎么傻呆呆站着。”他一想,恍然道:“你可曾记得把伤口裹好?回来的时候,你和凤琅可都流血了。”
吕赢这一问,赵无恤只觉得胸前有些微热,他毫无预兆地扯过吕赢的衣袖,将他带入怀中。
“已包扎过了,多谢公子关怀。”他低声道。
吕赢突然被这样霸道地搂进人家的怀里,顿时有点慌神,难道赵无恤是累着了?
而对方却只是紧搂他不放,终于,吕赢难耐地挣扎起来,道:“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赵无恤只是摸索着吕赢那头凉滑的长发,让它在指头缝里流过。
吕赢只觉得又麻又痒,回想这几日来碰见的事情,他终于有了点警觉,心里突然害怕起来,血都涌上了面颊,更想推开他, “赵。。赵无恤,你……”
“我曾说过,若再见你,必要取你性命。”赵无恤道。
吕赢颤抖一下,忙道:“那,那是将军的气话。”
“我不是将军,你也不再是国君了。所以这条规矩,自然可以改。”
吕赢猛点头。
“记得当初你如何逼我走的么?”
吕赢这几年逍遥惯了,早就模糊了前尘往事,若不是最近恰逢故人,他也不会去想。
现在吕赢想起来,也已经回忆依稀。他道:“寡,不,我那天夜里,是为了保全自己,害了你一回,本想着等我登位,就好好提拔你的,你却不知怎的辞官走了,后来大司徒告诉我,是因为我把你的名声给败坏了,原来禹夕是你的……那也是娶她进门后才知道的,唉,我怎料下头人越传越是不堪……”
“他们是如何传的?”
吕赢想了半天,不得要领。
赵无恤一笑,道:“他们说我不但是把妻让于世子,连自己也送出去了。真正是贱民以色事主……”
吕赢一惊,大叫:“怎么,连这样难听的话都有?禹夕的事情当初我不知道,若知道我定就让给你了 !没来由就变成现在这样……”
“你不爱她?”赵无恤问。
“你呢?听说她与你两小无猜哪,我当初把她让给你可就好了,那接位的事情要轻松万倍,也不至于招你恨。”吕赢毫无心思地回答,“唉。怪不得你老想杀我……”
“她过得不好。”
“我对她,那是十分敬重的,不过我怕她,她太正经啦!而且老是头疼发热的,身体很弱,且……她不喜欢与我……三年来连个子嗣都……我不是照样尊她为夫人?所以嘛,有这个妻子和没有一样。”吕赢突然觉得和这情敌贴在一起讨论自己的妻子,也太尴尬了,急忙挪开距离,可是手却被赵无恤攥住了。
“你在外逍遥快活,怎么会想起自己的妻子呢。”吕赢一把又被拽回了赵无恤怀中,“公子您就算被废了君王之位,过得也十分快活逍遥。在云楚的国君身边,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