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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的那个孩子怎样?”
“名字叫罗比,也在hhh高中读高三。”
在她平静地呼吸以前,脸上表情十分复杂,并叹口气:“哦,也是男孩。”
“对,是男孩。”汤姆从纸箱上站起来,走到屋子另一边。“他们两个现在正一起在橄榄球场上。并且,克莱尔教高三的高级英语,你的儿子,也是我们的儿子好象选了她的课。”
“哦,男孩,”莫尼卡重复了一句,交叉的手臂第一次稍微松开了一些。
“我和克莱尔还有一个女儿,叫切尔茜。她读十年级。我们一家很幸福。”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的报名卡片上没有丈夫的名字,所以我以为你是单身。”
“是的。”
“从未结婚?”
“对。”
“那肯特认为谁是他父亲?”
“我告诉了他真相,你是我在一次聚会时遇到的一个男人,我们临时产生了感情,但从未想过结婚。我给他提供了良好的生活条件,汤姆,我获得了学位,买了房子,一个孩子需要的东西我都给他了。”
“我看得出来。”
“我不需要男人,也不想要。”
“我很抱歉,我做的事给你造成了痛苦。”
“我并不痛苦。”
“你说起来不痛苦,但行动显得很痛苦。”
“将你的推断留给自己吧!”她抢白道,“你不了解我,你对我一点都不了解。我是一个成功者,这对于我就足够了,对肯特也足够了。我努力工作,当好母亲,我们两人过得很好。”
“很抱歉,我的本意不是指责你,请相信我。在我的职业中,我并不是单身父母的批评者。特别是对那些自愿选择独身的父母。因为她们也会养育出象你的那种儿子。我见过许多缺陷家庭,父母为了孩子,才没分手,但那些孩子每天都要出入我的办公室。咨询老师、警察和我都费尽心机想纠正他们,但大多数都徒劳无功……”汤姆将手在脖子上搓动,根据他对肯特的一点了解,引起新的话题。他眼望着她,用手势加强语气说:“你儿子是教育者的梦想:成绩优秀、目标明确、有考大学的志向、课程选择兴趣广泛。我可以想象他也是所有家长的梦想。”
“那倒是的!”
他仍站在一堆纸箱旁。她站在另一边。通过交谈,她的厌恶情绪明显地减少了许多。但他们也并未因此亲近起来。
“我送他读的是天主教学校。”
“天主教?”他说,抓住胸膛,好象要把领带弄直。
“那给了他一个良好的开端。”
“那是,那当然是个好开头。”
“体育运动也帮了他的忙……他上的高中在奥斯汀非常有名。”
他盯住她看了一会。看出她在毫无理由地防护着自己。他又想起了一个问题,犹豫了一下,才提出:“他有祖父母吗?”
“我只有一个父亲,九年前去世了。他住明尼苏达这里,所以肯特对他了解很少。你问这干啥?”
“我的父亲仍健在,他住在离这儿十英里不到。”
短暂的沉默。她说:“我明白了。”她将双手放下,眼睛仍然望着他问:“有叔叔或姑姑吗?”
“各有一个,还有三个堂兄弟妹。你呢?”
“这里我有一个姐姐,他对她知道很少。当我宣布我未婚怀孕,并准备自己把孩子养大后,我的家庭就没给过我好脸色。”
紧张气氛又起,汤姆感到后背和肩头一阵疼痛,走回起居室,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放在抛光的胡桃木桌面上。莫尼卡则仍然站着,沉默着,两人都陷入沉思。一会儿以后,她也叹了口气,回到桌子边坐下。
“我不知道怎样作才好。”
“我也是。”
远处传来建筑工地上木匠嗡嗡的锯木声。两人坐在桌旁,沉默不语,试图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对我来说,”她说,“我希望一切事情仍保持原样。他不需要你……,真的,他不需要。”
“我的想法与你一样,但我总是要问自己,怎样对他才公平。”
“这我理解。”
更多的沉默。然后她满脸后悔之情,两肘放在桌子上:“要是我先跟你们学校打电话了解一下就好了。”又把两手张开,“但我又怎么会想到你在这儿?我从来不知道你当了教师,更不用说校长。我的意思是我们在一起的几个小时,的确未想过用生活历程来作交易,你说是吗?”
一边叹息,一边闭眼,肩头向后靠上椅背,他再坐直身子,作出决定:
“从现在起,听其自然吧。让他在新学校自己调节自己,交新朋友。如果形势逼使我们非告诉他不可,我们就告诉他。在这期间,我将尽力帮助他,我一定让他进橄榄球队,我想那应该不成问题。到了向斯坦福大学申请时,我会为他写推荐信,包括申请奖学金。他不需交学费。我要作的就是负责他读大学的所有费用。”
“你不了解他,汤姆。我能负担他的学费,但他不愿意要。他想申请奖学金,只是想证明他有能力得到它。所以我想让他自己去闯。”
“那好,这个问题留待以后讨论。但请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需要什么,他需要什么……无论如何,请来找我,好吗?直接到学校我的办公室。家长经常到办公室找我,不会有人怀疑什么的。”
“谢谢!可是我想不出我有什么需要帮助。”
“好吧。那么……”他把手掌张开放在桌上,好象要撑着站起来。但又改变注意,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两人都无法平静下来。“我感觉很……”
“很什么?”
“不知道。”
“负罪感?”
“是的,有那种感觉。但我说不清,有好几种感觉。似乎我应该还有什么事要做,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我从这里出去后,每天看着他上学,但不能告诉任何人他是我儿子。那就是我该做的吗?天啦,这是给我的惩罚。我自作自受,活该如此!”
“我不想让他知道。真的不想!”
“这真是奇迹,到现在为止,他还未猜测我们之间的关系。当他进入我的办公室,我仔细看了他以后,我们之间的相似之处,几乎将我打下椅子。”
“他没有理由怀疑,那他凭什么猜测呢?”
“我希望你说得对。”汤姆一按桌子站起来,莫尼卡也站起来,随着他向前门走去。在门旁,他们停了下来,感到不自在,想要说点友谊的话,以缩短相互间的距离。他们之间的陌生感暴露在这一事实的光晕之下,有一个十七岁的儿子将他们联系着。
“你在3m公司当工程师?”
“是的,在研发部。我们为贝尔电话系统改进电气接头性能。样品已经作好,现在我们来这里测试,我参加整个研发过程,直到产品模具生产出来,再投放市场。”
“哦,真不错,显然肯特是从你那里获得数学和科学技能的。”
“你数学不好?”
“我设计不出电接头,我是个作人的工作的。我爱孩子们,喜欢与他们一起工作,看着他们在高中三年,由一个个不懂人事的少年,成长为聪明开朗,受到良好教育的年轻小伙,准备好面对世界,向社会挑战。这就是我喜爱自己工作的原因。”
她说:“我想他也从你那里继承了与人交流的本领,他和周围的人相处得很好。”
“是的,我看得出来。”
他们站立着,想摸索出更礼貌的柔情蜜意,却都找不到感觉。
她打开门,他转身与她握手。
“好,祝你好运!”
“你也一样!”
他们松开手。他感到在这个房间中了解到的东西,使他毫无道理地不愿意离开。以前他一直以为不会找到一个人谈论他今天遇到的尴尬事。
“我非常抱歉!”他告诉她。
她耸了耸肩,说:“我一定要他出席明天的新生会议。明天哪些人讲话?”
“我和其他人。”
“那你需要好运气。对吗?”
他们站在门道里,再也无话可说。
“好,我得走啦。”
“好,我也还有许多包装箱该清理。”
“你的房子不错,使我觉得他在这儿生活很好。”
“谢谢!”
他沿着弯曲的水泥梯坎向下面的车子走去。打开车门时,用眼角余光瞥向上方,她已关上门,进屋去了。
他心怀揣揣,不想立即回家,把车开回学校,停在靠近前校门的地方,那里有个小金属牌子,上写着:“伽德纳先生”。球队训练已在5:30结束,运送学生的校车已经开走。他不知道罗比是否被迫赶校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