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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头,唇角微微勾起。
*****
伤口正如段宏瑄所言,没过多久便凝住,两日后结了痂。午后,岳璟辰正在偏厅内小憩,读了一半的书放在身侧短几上,段宏瑄走进来见到书的侧面有很多批注,大抵是岳璟辰看书时一边写上的。字迹笔直,笔画转弯处有棱有角。他想起自己一手草书,有些汗颜。
岳璟辰仰躺在矮榻上,听见声响睁开眼来,就见段宏瑄站在自己跟前,一副纠结神态。他心下觉得莫名,同时有些想笑,便坐起身来,问道:“宁之可是有事?”
“恩。”段宏瑄将目光从书册上收回来,尴尬道:“殿下习得一手好字呐。”
岳璟辰看他一眼,“多谢谬赞。宁之来此,便是为了称赞我的字?”他自己也并未注意到,在面对段宏瑄时,竟很自然地以『我』自称,全没有身为皇族的固旧架子。
“噢。殿下,你看。”段宏瑄似幡然醒悟一般,“微臣手臂好了。”
……
岳璟辰看着眼前这人竟抡起左臂甩了几圈,那姿势,实在有些迥异。而且,伤口不会因这大力一甩又裂开罢……
“你……”
“殿下,”还未想好要说什么便脱口而出,所幸被段宏瑄打断。他凑近了几步,弯□来与坐在矮榻上的四皇子平视,认真道:“殿下随我学武罢。”
14
14、第十三面墙 。。。
岳璟辰面色一滞,犹豫片刻道:“学武之事……实非我所长。我幼时也曾随征远将军学过皮毛,但……”他神情有些尴尬。
“殿下。”段宏瑄正色道:“你也瞧见了,不论殿下是否有心要那高高在上的位子,现下处境都绝非你不在乎便能安宁无事的。昶京城内都能遇袭,指不定哪一日睡在这长缮宫内也会被人捅一刀。殿下是愿意束手就擒坐以待毙,还是主动出击呢?”
“可我对那个位子没有兴趣。”岳璟辰轻叹,从软榻上起身,站了起来,与段宏瑄平视。后者平日里一派笑意的眼微微眯起,显得愈加狭长,也莫名让人觉得背后有些寒意。
“殿下真真不想坐那位子?”段宏瑄轻声问。
“不想。”岳璟辰答得很快。
接下来便是冗长的沉默。段宏瑄不说话,岳璟辰便任他盯着。明显是堺越的举止,四皇子殿下却由着对方,他心知,这人只是在试探,并无其他。
两个人就这样看了对方许久,直到雏云在外边敲门:“殿下,安喜给您奉上新茶。”
岳璟辰收回目光,段宏瑄也走开站到一侧。
“进来罢。”
雏云手里端着壶茶推门进来,见到段宏瑄也在,只是小小惊讶了一下。他记得自家殿下午睡时最不爱人打扰,不过……他偷瞧一眼岳璟辰,后者一副淡然模样,全无丝毫不悦。
雏云知趣地斟了两杯茶,便告礼退下。于是,偏厅内便又静下来。
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段宏瑄终是重重叹了口气,道:“罢,我会尽全力保护殿下。”
“谢谢你,宁之。”岳璟辰说完便转过身去,掩在袖中的手缓缓握紧……
*****
段宏瑄在花园慢慢走了一会儿,回到房间后,正遇见安喜在擦桌子。
“主子,您回来了。”
“恩。”段宏瑄笑笑,掏出扇子扔在一旁矮几上,便倒头朝床上躺去。安喜见自家主子没有像以往一般嬉皮笑脸,心下倒也玲珑,便停下手中收拾的活计,匆匆去屋外洗了手,然后泡了茶端进来。之前说过段宏瑄不爱饮茶,屋内通常备的只是白水而已。但前几日在四皇子那品了一回御赐的雨前龙井,对那茶的清香有兴趣了,于是便厚着脸皮问四皇子要了些,后者倒慷慨,给了他许多。
安喜将茶泡了,放在桌上。段宏瑄喜欢等这茶温良了再喝,他见了安喜的动作,便从床上坐起来,点头道:“安喜,辛苦了,你先去休息罢。”
安喜知趣地退下。
段宏瑄就那么坐着,看起来像在发呆。茶杯上方飘出袅袅热气,攀升了一会儿又慢慢消散。约莫过了半刻钟,茶凉了,他走过去一手执杯,轻轻晃了一下,杯中的水打了个旋。然后,他笑着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待到天色将暗时,段宏瑄像是终于做了什么决定。走至偏室,室中间有一张檀木方桌,桌上摆着若干宣纸和笔。他撕下一小张纸,随意拿起一支毛笔,信手在纸上写了几行,落笔很疾,每个字的最后一笔都微向上挑。待到一张纸差不多快写满了,他在末端落了个『瑄』字,才轻轻将笔搁下。
“秋桐,唔,我要来麻烦你了……”喃喃说了这么一句。待到纸上墨迹干了,他将其折成细小一卷,再去卧房寻了根绳子系住。
窗外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远处有淡淡的红色。段宏瑄屈起两指凑至唇边,尖锐的哨音便从唇指相交处激发而出,一短一长的两声。
静待片刻后,空中便传来鸟类的叫声,还有扑扇翅膀的声音。段宏瑄身子微微探向窗外,伸出右臂,然后就有一只褐灰羽毛的鹰落在他臂上,双爪勾住。
“贺兰你这傻家伙,诶,我没带护臂,轻点抓。”段宏瑄拍了拍鹰的爪子,后者叫了一声,爪子稍稍卸了点力,看来极通人性。
段宏瑄又摸摸它的头,接着把那卷用细线系好的纸绑到贺兰的爪子上,还拉了拉确认不会松掉,“呐,我现在手头没有肉诶,你把这个送去给秋桐,让他给你喂吃的吧。”
鹰睨了他一眼,抖抖爪子。
段宏瑄无视它的小动作:“尽快送到噢。”然后一振臂,贺兰就展翅飞走了,渐行渐远,最后只依稀看见一个黑点。
天色阴了些。
*****
翌日。金陵。
沈秋桐打算同红楼去城南闻香楼吃饭,刚出门没几步便看见了头顶清啸盘旋的鹰。他认出这是段宏瑄养的贺兰,心下疑惑。
贺兰刚孵出来没多久时大约是从窝里掉下来了,之后段宏瑄捡回家悉心养着,每一口食物都是他亲手喂进嘴里,待到贺兰长大一些后,他便开始训练它。沈秋桐并不常见到贺兰,但现下它的主人远在昶京,因此,它的出现断不是偶然。
两人当下便转身回了府中。
沈秋桐将贺兰爪上绑着的纸条取下来,红楼去厨房找乔婶拿了些生肉来喂给贺兰。贺兰小口小口地吃着,吃饱了就欢快地扑了扑翅膀。
“盟主写了些什么?”红楼轻声问。
沈秋桐将纸条重新卷成一小团,点燃桌上小灯,然后将纸凑近火光慢慢烧了。
“宏瑄想训练一批死士。”
“为什么?”红楼刚问出口,便想起段宏瑄目前的处境,缓缓摇头。
江湖出于庙堂之外,但难免也会听到朝堂上一些消息。况且,段宏瑄受他父亲之托进了皇宫,他们少不得时刻关心宫内的状况。就连前几日段宏瑄和四皇子落水,还有皇城外遇刺的事,他们也是知道的。
宏瑄,四皇子不习武,而以你一人之力,也不一定能保他万全,是不是?
沈秋桐蹙眉。
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帮你。
*****
“主子,您今日不去前殿吃饭么?”安喜在外头敲门。
“我不饿,你们吃吧。”段宏瑄在屋内,窗户打开了一半,贺兰在窗台上跳来跳去。
“那奴才稍后送些饭菜过来。”
“不用了,安喜,你自个儿吃吧。”段宏瑄捋捋贺兰的羽毛,示意它抬爪以便解下纸条。“对了,四殿下今日不在?”
“是的。”安喜在外头答,“殿下一大早便被皇后唤去了。”
“恩。”
纸条打开,寥寥几字:
知。安好。诸事小心。
段宏瑄勾起唇角,浅浅笑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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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面墙 。。。
宫内度过了一段相安无事的日子,至少表面看来是如此。期间蓝以则受到提升,任兵部侍郎,其父大将军蓝修虽然并未表现出对自己儿子晋升的欢喜,但众人也都瞧得出他对自己的儿子寄予厚望。另外,大皇子和二皇子拉帮结派的行为稍稍明显了些,听见雏云带回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