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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利,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我去跟你的仆人们睡一个帐篷好了,你鼾声太响,我已经连着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今晚要是再睡不好,估计就要进气多出气少了。
“我睡觉打鼾?我怎么不知道。”阿史那利一脸无辜地看着肖子夜,从来没有人说过他睡觉太吵啊。
“废话,你能听见自己打鼾吗?你周围伺候着的人谁敢挑你的不是啊。”瞧着阿史那利的德行,肖子夜后悔白天没让他再多吃点巴豆。野蛮民族就是野蛮民族,哪怕是他们的贵族也比大燕的贵族差远了。看看萧恪诚和花宣墨,更不要说自己的皇帝哥哥,哪个不是举止优雅气度高华,睡相都带着贵气。
“嗬,来得真巧,刚到这怎么就听见有人欺负我儿子啊。”
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魔魅的磁性传入帐中,肖子夜听了一愣,随即从床榻上蹦下来鞋都没穿就冲了出去,而阿史那利则是彻底傻在了原地。
“干爹!”
男人一袭白衣踏月而来,迎风玉立在大帐门口,仙风道骨好似从天而降,不是魏璇还能是谁?
肖子夜身处他乡骤见亲人,激动之下扑了过去。
“干爹,阿史那利欺负我,不给我饱饭吃,不给我暖和的被子盖,晚上吵得我睡不着觉,还没水给我洗澡。”肖子夜抱着魏璇使劲蹭着,一肚子的委屈倒豆子似的往外蹦。
魏璇有日子没见儿子,也是想得慌,难得摆出一副慈爱的样子搂着儿子哄着。可魏璇的里子到底不是个慈父,等听到肖子夜说“没水洗澡”的时候,魏璇被踩了尾巴似的一把推开肖子夜,什么仙人的气质儒雅的风范全没了,黛眉一挑,指着肖子夜就嚷嚷:“什么?!没水洗澡!你都脏成什么样了还往我身上蹭!你故意的吧你!见面就恶心我。”
“嘁,就知道你是这样,可不是要逮到机会就好好恶心你一下。”肖子夜双手胸前一抱,甩了魏璇一眼道,“我被绑来都多少天了你才来?我从和你们分开一路上出了多少危险的事也不见你来救我。你不是能掐会算吗?别说你不会,肯定是只顾着欺负我爹了。要不是哥哥找上终南山,恐怕你还不来救我了吧。”
“谁欺负你爹了,分明是你爹欺负我!”想到肖伍,魏璇心里就翻江倒海。多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啊,没想到在那什么上那般生猛,自从上了终南山,自己的脚就没多少能踩到地的时候!可见是没了肖子夜再不用怕给旁人听见动静了,二人世界由着肖伍折腾,饶是魏璇这个妖祖宗也招架不住了。
“我爹那么忠厚的人,怎么会欺负你,睁眼说瞎话。”肖子夜当然不信,魏璇这话说出去估计是没人信的。当初魏璇初见萧子慎的时候,他的大外甥也没信。
“我除了是你干爹还是你亲舅舅,你怎么就向着你爹啊!白养你了!”
阿史那利在帐篷里听着外面两个银瓶乍破似的声音一刻不停地争吵着,脑仁都疼了,但他希望两个人就这么吵下去,谁都别注意到他才好。这么大的动静,自己的那七个仆从也没出现,八成是一早被魏璇放倒了。天神啊,我阿史那利诅咒魏如海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他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肖子夜有魏璇这么一个干爹啊!要知道是这样,打死我也不敢绑架肖子夜啊!
“阿史那利殿下,好久不见了。”阿史那利的祷告显然没有被他的天神听见,魏璇和肖子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了低级无趣的斗嘴,一前一后尽到了帐篷里来。
“啊,现在应该叫可汗了,差点忘了你已经不是世子了。”魏璇努力装出一副故人相见分外亲切的样子,却把见了狼群都不会发抖的阿史那利吓得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往后蹭,一双蓝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住魏璇,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魏璇吃了似的。
肖子夜看看干爹再看看阿史那利,心中猜到了点眉目:这个呆货以前肯定在干爹手里栽过大跟头。
“干爹,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嗯……到咱家以前我来过一趟大漠,那时候认识的。”魏璇妖艳地一笑,看得肖子夜都有点发毛了。
“说起来我认识他的方式和你差不太多。”
“不是吧。”肖子夜同情地望了阿史那利一眼,真是狗改不了那啥,怎么一看见美人脑子就不转了啊。十三年以前的话……啧啧,干爹一定在你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饶是如此你都没学聪明点,可惜可惜啊。
“你说是不是啊,阿利?”魏璇走到阿史那利身边,好兄弟似的拍了下阿史那利的肩膀,“多年没见,你用迷药的功夫真是一点都没落下啊,我当年怎么跟你说的?再让我知道你拿迷药对人下黑手动色心,我就怎么办来着?”
“我……我错了……魏大哥你就放过我吧,我不该对你儿子下手。”阿史那利被肖子夜害得拉了一天肚子,现在早都虚脱没力气了,在魏璇的逼视下完全躺倒在了地上,说话都带了哭音了。
“当初我好像也没许你对出我儿子以外的人下手吧。”魏璇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银质的刀鞘上镶嵌着几个鸽子蛋大的红宝石,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刀的样子并不像是中原常见的,倒与突厥人随身带着的护身刀具有些相似。
阿史那利看见这把小刀,双腿抖得更厉害了。魏璇拿着小刀在阿史那利身上游移比划,牵动着阿史那利的眼神和脆弱的神经线。终于,在小刀到达肚子以下大腿往上的某个重点部位时,阿史那利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嘁,这么多年胆子也没见长,怎么当可汗的。”魏璇站起来又踹了阿史那利一脚,“记吃不记打。”
“干爹,你当初到底把他怎么了,能吓成这样?”魏璇的道行可是比自己深多了,肖子夜又一次有了深刻的体会。被自己的圈套()弄得腹泻了一天,阿史那利也没有多害怕自己,魏璇一来愣是给吓昏了。
“也没什么,就是玩了个戏法。”魏璇自顾自地走到帐篷中间,问肖子夜要了他常用的碗,从烧着奶茶的壶里倒了一杯出来,一边喝一边称赞道,“十多年过去了,这个奶茶的味道还是这么好,真怀念。”
“这可是我做的。”肖子夜甜甜一笑,“干爹喜欢我回去接着给你做啊。”
“你学得到快。”吵归吵闹归闹,那只不过是魏璇和儿子相处的一种模式,眼下父子两个人为着火喝茶聊天倒是另一种温馨。
“出去没几天,瘦成这个样子,那两个死小子怎么养你的,一个两个都不顶用。”魏璇看着儿子明显小了一圈的脸,那叫一个心疼。
“还不都是被阿史那利饿的,凌瑞和子端谁敢亏着我?再说还有哥哥呢。”肖子夜虽然嘴上埋怨,也只不过是跟魏璇说说而已。突厥的灾情他一路走来没少看,眼瞧着那么多人吃不上饭,他坐在阿史那利的帐篷里也没心思大鱼大肉的吃,倒是有不少次拿了烤肉粮食出去接济难民。肖子夜生的冰肌雪骨天仙一般,倒是被不少难民当成了救苦救难的神仙。
“我十八岁那年来边关游历,碰上了十三四岁的阿史那利,他是偷跑出汗王大帐来玩的。这小子年纪虽小色心却不小,在茶楼里看上了我夜里就去我房里下药绑人。”
“跟我这次还真是相似啊……”阿史那利啊,说你什么好呢,栽在我们父子俩手里,这是你的命……
“不过我会武功,早就察觉了有人跟着,所以晚上我并没有被他迷倒,只是装作昏了想看看他有什么图谋。等他把我带回到行营扔到床上……嘿嘿。”魏璇柔软的唇线微微一翘,勾出一个妖气十足的笑容,连带着眉眼间都流动着精光。
“看到这把刀没。”魏璇拿着那柄小刀说道,“我当是从他身上偷了这把佩刀,反身把他制住,扒了他的裤子,差一点就把他阉了。”
说到这,肖子夜明白了,魏璇说的戏法他是见过的。那是一种障眼法,靠得就是眼疾手快,魏璇落刀的一瞬间阿史那利肯定是以为自己已经被阉了,再加上情绪过于紧张也不管感没感觉到疼就昏死过去了。
“这小子当时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从此以后见了我就跑。”
“我猜他没能跑掉吧……”依照魏璇的性格,是绝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阿史那利的。
“对啊,我追到突厥可汗的大帐,自请教世子剑法,当了他几个月老师。”魏璇嫌恶地白了死猪似的阿史那利一眼,“真是个笨蛋,我的那套剑法一招都没学会。”
魏璇在人前一直是个白面书生,样子文弱,丝毫不像是习武之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