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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堡怎么说也是武林首富,花公子却连一顿饭都要蹭,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醉风楼的雅间经常用来招待贵客,隔音效果是很好的。关上门,没有外人了,小王爷当然不会放过半路杀出来的花宣墨。
“夜儿的邀请,盛情难却嘛,这无关乎我有多少钱。”花宣墨为肖子夜布菜献殷勤,听得李恪诚挑衅,懒懒地回了一句。
“我前两天刚刚接到密报,说令尊花晟璧于初九那天驾鹤西游了,怎么你这个做儿子的也不回去奔丧啊,花家真是好家教啊。”李恪诚端起茶杯撇了下茶叶,不紧不慢地说道,“花公子这样,也不怕你后娘抢了你的家产。”
“小王爷不是唬我吧。”花宣墨愣住了,随即眉头紧蹙,“家父的身体虽然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
“我说的话有几分真,我想花公子应该有数。”李恪诚的话已经说到了,也不再理会花宣墨,转而对吃的投入、完全不理外物的肖子夜谄媚一笑:“夜儿,来,给我夹一口那个黄瓜炒虾仁。”
“别抢我的菜!”肖子夜恶狠狠地瞪了李恪诚一眼,让李恪诚自讨了一个没趣。有些东西对于肖子夜来说是一点都不能让的,比如吃的,比如钱,也许还比如情人……
花宣墨在一旁沉思了一会,起身对李恪诚说道:“小王爷请借一步说话。”
李恪诚这次倒是没有废话,非常配合地跟了出去。
俩人临走之前,肖子夜还特地从他的四冷六热八大碗的席面中抬起头嘱咐了一句:“你们俩乖乖地别吵架哦。”
“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两人异口同声,语气都有八分相似。
嫌恶地对视了一眼,花宣墨和李恪诚都觉得很无力。不得不说,虽然很讨厌对方,但彼此之间还真是有一种诡异的默契。
目送两人出了雅间,肖子夜继续投入到美食的怀抱中,带着油光的红唇挑起了一丝诡异莫测的微笑。
待肖子夜吃饱喝足,花宣墨一个人回来了。
“子端呢?”肖子夜端起凉茶漱漱口,眼神一个劲儿地往花宣墨身后瞟。
“他爹派人来把他找回去了,说是有事。”花宣墨凑上前拿起缎巾细致地替肖子夜擦嘴净手,“吃好了没?”
“恩,饱了。”肖子夜笑得满足,好像一只躺在房顶瓦片上晒肚皮的猫咪。
面对盆光碗净的席面,花宣墨头上冒出几滴冷汗:真能吃啊……
再看看肖子夜的小肚皮,不过是较进门前稍稍鼓了一点而已,花宣墨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个艰深的问题:这孩子把那堆菜都吃到哪去了呢?
“对了,子端走了,谁结账啊。”
提到这个花宣墨就生气。李恪诚走的时候把帐结了一半,理由是他只请肖子夜吃饭,没算花宣墨的分。是以,就算花宣墨一口都没吃,另一半的钱也要花宣墨出。
“我已经结好了,我们走吧。”花宣墨坦荡地编着谎话。
肖子夜非常配合,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摇摇头,道:“子端办事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
今年是新皇登基的第一年,为了喜兴,长安城里新栽种了不少花卉。肖子夜与花宣墨漫步在长安的大街上,周围缭绕着清冷的梅香,沁人心脾,可两人却无心欣赏,沉默着各想各的心事。
“凌瑞,你父亲过世,你要回苏州奔丧吧。”肖子夜先开了口。
“是啊。”听着肖子夜话中难以掩饰的失落,花宣墨握紧了肖子夜的手,“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诶?一起回去?”肖子夜很意外。
“对。”花宣墨停住脚步,深情款款地望进平添了一丝忧伤的桃花眼,认真地说:“我十二岁开始行走江湖,六年间有过形形色()色的际遇,与挚友豪饮千杯不醉,与知己谈风论月红袖添香,与仇人勾心斗角刀光剑影……可只有你,只有与你一起的这几天里,我才是真正放松快乐的,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
肖子夜脸颊烧得红红的,下意识地偏过头躲过花宣墨纠缠的目光,小声说道:“难道你的家人对你都不好吗?”
“我父亲整日里忙得不着家,我见他的时间不多,是以我跟他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花宣墨的脸色略显黯然,似乎不太愿意提及自己的家庭,“我的母亲也不喜欢我。”
“子端说是后妈……真的吗?”肖子夜伸出手抚上花宣墨的脸颊,不同于李恪诚,花宣墨的皮肤很细滑。
花宣墨苦笑道:“不是后妈,只不过她待我比后妈也好不了多少,所以江湖上才有传言说家母是家父的续弦。起初是玩笑,说的人多了就被当真了。”
“我娘都不要我,你好歹还有一个呢。”
“也是……”花宣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稳了稳心神继续最初的提议,“早上送你到王府,我就去花家名下的铺子里去拿魂影剑,掌柜的说最近并没有接到苏州总店来的信儿,我就觉得不对……现在知道是家父过世了,我必须要回去一趟。”
花宣墨说着坏坏一笑,道:“我爹活着的时候没看见儿媳妇,他不在了,我怎么也要把老婆带回去给他上柱香。”
肖子夜眼波流转,妖妖娆娆地瞪了花宣墨一眼:“你爹要知道你是个断袖,八成要气活了,你是独子吧。”
“气活了?那敢情好啊。”花宣墨搂着肖子夜继续哄骗诱拐,“苏州可比长安暖和多了,你这么怕冷,跟我一起去吧。到时候我带你吃遍苏州小吃。”
“我跟你去倒无妨,就是怕我两个爹不放人。”说到这肖子夜很郁闷地想到了魏璇,“我干爹真是把我当丫头养了,去打个酱油都要唠叨半天,真出远门他肯定不同意。”
“那就一起去啊,成亲之前双方长辈也要见个面的嘛。”
“这倒也是。”肖子夜点点头,“不过让你妈做好准备,我们家穷,出不起聘礼的。”
“此言差矣,娘子准备好嫁妆就够了。”
“还有一点。”肖子夜根本不搭花宣墨的话茬,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和李恪诚都是爷的人,所以那点聘礼还要打个对折,留一半给小王爷。”
花宣墨脸黑了,“你还惦记着那小子?”
肖子夜痞痞一笑,伸出洁白修长的手指顺着花宣墨细腻的脖颈往上一划勾起了花美人的下巴,“除非,你把爷伺候得舒服,让爷都想不起李恪诚。”
言罢,肖子夜拍了拍花宣墨的俊脸,大摇大摆地走了。
花宣墨抬手摸了摸脖子,仿佛肖子夜留下的酥酥麻麻的触感还在似的,抿着薄唇浅浅一笑:“真是个妖精。”
两步赶上肖子夜,一对璧人携手而行。在大街的各个隐蔽处偷窥佳人们的男男女女,碎了一地芳心。
13、第十三章
长安城的朱雀大街上,鸦雀无声。来来往往的行人停下了脚步,街边做买卖的摊贩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人们不自己觉地将大路正中让了出来,一辆四驾的马车不紧不慢地在人们惊诧艳羡的目光中朝着长安的南门驶去。
待马车走出人们的视线,热烈的议论声犹如炸响的鞭炮一边爆发出来。
“呦,这是谁家的马车啊,太奢侈了吧,看那车盖,鎏金的吧。”
“岂止啊,那搭马车的梁柱是沉香木的吧,一寸沉香一寸金啊,你闻闻,现在这风里还有香味呢。”
“还有还有,那马车的门窗上的雕花,是山石道人的手笔吧,据说当年先帝想要山石道人给雕个拳头大的木雕都没遂心,这家人居然拿这等精品做马车!”
“还有那西域产的照夜雪狮子骢,一下就是四匹,用来拉车!”
“帘布上用的还是蜀锦苏绣呢”
……
长安城,天子脚下,终归还是有眼力好的人的。比如南门守将王成。
“车里坐的可是花家少主,花宣墨公子?”王成虽然是个武将,但在长安城里看大门时间长了,自然不会还是个直来直去的粗人,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正是在下,不知这位将军有何见教。”花宣墨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来,可他本人似乎没有显身的打算。
“在下奉安国忠王之命,在此检查来往车辆,冒犯之处还请花公子见谅。”王成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很明白了,不就是要搜车嘛。
“哦?敢问王爷为何要搜车啊,据在下所知,安国忠王虽是朝廷栋梁,可到底是异姓王,等闲是不会插手地方军政的,长安门禁之事,安国忠王越权了吧。”花宣墨坐在马车里抱着一个掐丝珐琅镂空手炉,嗅着竹叶味道的熏香,舒服得直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