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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憋闷得直奔校场,狠狠地操练了羽卫一把,累得今日该着训练的兵士们一个个死狗一样摊在地上,踢都踢不动。
……
六
终于,沈迈去见了邹充仪后,决定了要娶贺家小娘子,遂各种准备蓄势之后,强行下聘。
京城里沸沸扬扬,风风雨雨。
花期家人迅速知道了这个消息。
花期弟弟立时三刻便闯进了沈家,大着嗓门直奔花期的院子:“姐姐,姐姐!沈将军要续弦了!”
沈迈正好回来处理花期,闻言冷笑一声,令人:“来得正好,给我拿下!”
花期弟弟被兵士们摁倒在地,捆成了个粽子。
沈迈踱出来,神情平静:“你来做什么?”
那小子手脚被皮索勒得生疼,已经快要疼得掉出泪来,抬头看见是沈迈,微微瑟缩,立即又直起了脖子:“姐夫,你看看这些下人,这样嚣张,竟然敢捆我!姐夫,你先帮我松了绑再说。”
沈迈冷冷地一眼瞥过去:“谁是你姐夫?少给我做祸了!宠妾灭妻四个字,可是足够我官帽落地了!”
花期弟弟顿时呆住了。
沈迈何尝用过这样冷淡的态度与自己等人说话?
尤其是一开始买了院子的时候——呃,等等,沈迈竟然从来没有在自己家里露过面?就算是一开始买了院子让自己一家子搬进去,那也是手下的军士来硬邦邦地传令,然后自家姐姐骄傲又羞怯地让爷娘收拾收拾细软就过去了……
那自己怎么会觉得他是个对自己一家和善的老好人的?
难道是被姐姐误导了?
还是每次来要东西时,那个老太婆都太过好说话?
花期弟弟猛地醒悟过来,原来跟自己对话交结的,从来都不是沈迈沈将军本人!
小滑头连忙恭顺下去:“小人口误,将军见谅。小人听说将军要续弦,已经下了聘,所以来看看姐姐,这样重大的时刻,家里必定事情繁乱,小人来问问要不要小人及妹妹过来帮忙。”
沈迈上下打量这小子一番:倒是一张好嘴,也真心识时务有眼色,顿时动了惜才之心,声气便缓了三分:“你姐姐病着,我不想让她操这个闲心。一应的事情到时候必有宫里的人来指点,我都不急,你们就更不必跟着瞎乱。只是你姐姐这个病如今甚是麻烦,你说的正是,家里事情必定十分繁乱,打墙动土的,只怕吵得很。正好,你来了,跟我一起去,送你姐姐到庄子上静养一养。等贺氏过了门,我再去接她回来。”
花期弟弟虽然没娶亲,但是因为天天做着恢复富贵日子的美梦,很是打听过一番权势大家族娶妻娶妾的规矩,闻言竟然十分赞同地点头:“将军考虑周到,小人替姐姐铭感五内。小人姐姐一向心高气傲,有些左性的。不如将军暂时不将续娶的事告诉她,只说家里要动土,让她暂时搬离——我在一边,她也不会有什么多的话说。”
沈迈意外之喜,脸上一片笑容,点头道:“好极了。就是这样。快松绑,给小郎换换衣衫掸尘。”然后带着簇然一新的花期弟弟往里走:“你跟我来。”
花期弟弟舌灿莲花,竟是没有废沈迈的唇舌,便将花期哄弄了过去——又是怎么一府的嘈乱,又怎么是给她换新居,又是如何的条石木料,又如何地让自己也跟着跑腿,天花乱坠。
花期病中虚弱,原本不耐烦挪动,听了这话,喜上心头:还有什么,比得上沈迈坐在旁边,任由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舅子坐在女眷床前侃侃而谈、口沫四溅的?尤其是听说沈迈竟然同意让自己的弟弟去当工程的监理?!
花期安安静静,甚至面带笑容地任由沈家兵士带着刀枪护送着自己去了京郊的庄子上“养病”。
沈迈的法子也是绝,转回头,笑嘻嘻地对花期弟弟说:“不如你们一家子都去吧?那边风景好,水也好,离着不远还有温泉。就连裘家和几位王爷,在那里都有庄子。你阿爷身子也弱,一处养养。你先送你妹妹母亲过去照顾他们爷儿两个,然后呆几天玩玩,回头我这边忙起来,就喊你过来——总不能让你在你姐姐跟前白说道我要带你学习家务。如何?”
花期弟弟一听有油水可捞,贪心顿时挺不住了,一蹦三尺高,满口答应下来,屁颠屁颠地就回去搬了一家子离开了京城。
沈枪看着那小子骑在高头大马上神气活现的德行,嗤笑:“就这种货色,还想学人家谋逆?”
沈迈斜了他一眼,不作声。
……
七
明宗的圣意完全说给了沈迈。
叉着腿走回府的沈迈回来就开始发愁。
把花期的妹妹嫁掉容易,气死花期她阿爷也不难,老太婆么,呵呵也不算事儿,只是花期这个弟弟怎么办?
想来想去,沈迈决定还是亲自走一趟。
养了七天伤,沈迈好了个差不多,然后带上沈剑,去了京郊庄子上。
花期已经病入膏肓。
她一直努力地在想,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风寒么?怎么一来二去的,竟然把自己拖成了死症?!
沈迈进门时,花期正茫然地盯着屋顶发呆。
沈剑跟了进来,站在一边。
花期的眼神一转,先看见了刺眼的沈剑,不由得一皱眉,气短声弱:“将军如何让外男进了妾的内室?”
沈迈站在她的床前,居高临下地冷冷看着她,反问:“你说呢?”
你说呢?
你说——呢?
花期的眼睛瞬间瞪大,只觉得后背一凉,恐惧一点一点地爬上了心头。
沈迈的样子,沈剑的样子,自己不是没有见过。
这个样子,就是看仇人的样子。
自己回去幽隐取细软时,尹线娘就是这样看着自己的。
当时自己心虚,不敢与她对视,只敢跟桑九耀武扬威……
等等!
尹线娘为什么要像看仇人一样看自己?!
自己当时为什么都不肯细想!!!
花期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开口发声,颤得都拾不起来了:“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迈扯了扯嘴角,算作笑了,哼道:“听叶大说,当年邹家小娘皮说她要是不心软你早就死了的时候,你也是这么问的。我说小贱人,你就不能不装了么?咱们谁都干过些什么肮脏龌龊事儿,谁又都不知道呢?”
花期只觉得自己的头上一阵发晕,半天,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迷过去,咬着牙问:“将军不妨把话说清楚。”
沈迈冷冷地看着她,忽然偏头问沈剑:“咱们还跟她废话么?我怎么这样想一刀劈了她算了?!”
沈剑摇摇头,沉声道:“我不舍得。”
不舍得三个字,分明暧昧不清,分明颜色模糊,可沈迈却不会误会。
沈剑是在说,他不舍得让花期这样痛快地死。
沈剑走了上来,从怀里摸了一个小瓷瓶出来,递给沈迈:“这是我的药。你光用了你的,忘了用我的了。”
沈迈恍然:“哦对,忘了——不过,我的也只用了一回。后来都是王老头儿和陶一罐在试药,我就都没管。”顿一顿,沈迈悻悻,“也不是没管,老子管出钱买药,他nn个熊……”
沈迈边喃喃地骂着,边接过瓷瓶,毫不怜惜地一把攥住花期的下巴,用力一捏,花期吃疼,嘴巴立时长大,瓷瓶里的粉末被直接倒了进去。
沈迈把瓶子抛还给沈剑,道:“她不过是那个动手的人,你这药再搞一点儿,回头咱们给幕后的人也来一瓶!”
沈剑木然着把瓶子揣起来:“有的是,你放心。”
花期在两个兵士出身的糙老爷们面前,有苦说不出。
难道跟他们说自己的武姓出身么?
他们这种大头兵,只会舞刀弄剑,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他们能有那个脑子听明白这些事儿?还是他们有那个情怀能体会得到自己家族的不甘和悲哀?
花期抬手擦去自己唇边的药粉,目光轻蔑地在两个人身上一扫而过。
沈迈被她的眼神气乐了,回头看着沈剑嘲笑道:“瞧瞧,人家还看不起咱们呢!”
沈剑的眼神往花期的脸上一转,厌恨憎恶:“忘恩负义,无耻之尤。”然后就不再吭声,抱着肘往那里一站——不走,是因为在等着看花期毒发时的痛苦模样。
沈迈看着花期,鄙夷:“你肯定觉得我们不配宣告你的死刑,你一定觉得我们这种人理解不了你那高贵的姓氏能够代表的意义,以及你们家族追求最高荣耀的自尊自傲——”
花期睁大了眼。
她自己都不曾这样准确地描述过自己的理想和失落!
沈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