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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可不是个好人。”
沈英妃听了这话,却阴差阳错地想起了刚才那个几乎要令人窒息的长吻,脸上便是一红,瞪了明宗一眼,手里的杯子却去碰了邹皇后的杯沿一下,嗔道:“我还是信姐姐比较靠谱。”
明宗呵呵大笑。三个人俱是一扬脖,一口便尽了杯中酒。
明宗等邴阿舍再斟满了酒,再端了起来,清了清嗓子,打算想要长篇大论一下,结果,还没开口,就被沈英妃抢着道:“我伤着,久坐不得,不听你说。喝了这一杯也便就不喝了。吃饭!”说完,又是一扬脖。然后利落地放杯,端碗,拿筷子,夹菜,开吃!
明宗不由得怔住,呆呆地看着沈英妃说不出话来。邹皇后笑了起来,举杯去碰了他的杯沿,和声笑道:“我们俩都明白,你不用说。咱们仨是一家子,一辈子长着呢。有什么话,慢慢说。”
明宗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也就一笑,仰头干杯,然后也端着碗开始吃饭。
邹皇后自己却又斟了一杯酒,转过身去,向着绫绮殿的方向,倒在地上,低声道:“钏娘,过年了啊。”
明宗和沈英妃都没有抬头,但却同时停了停手。然后继续吃起来。
邹皇后转过身来,若无其事地放下杯子,低头吃饭。
……
……
裘太后的午膳却有些吃不下。
因为余姑姑魂不守舍,动不动便布错了菜。
裘太后低头看看她夹到自己碗里的鱼尾,抬起头来,无奈地问:“小余,你到底想让我吃什么?”
余姑姑惊觉,看了一眼,尴尬地一笑,连忙把那鱼尾夹了出来,换了一块鱼腹放到银碗里,道歉道:“姐姐不要怪我。走神了。”
裘太后边吃边抬眼看她。
余姑姑苦苦一笑,低声道:“昨夜含凉殿果然出事,但圣人和皇后都有了准备,所有的人一网打尽。就连咱们的人,也没有放过。”
裘太后神色不动,继续吃饭。
余姑姑垂下眼帘,低声续道:“咱们的人,都,都自尽了。”
裘太后正在咀嚼的嘴微微一顿,便又继续了,还指了指一碗蛋羹,示意余姑姑去舀。
余姑姑却只顾着自己的陈述,压根没有抬头:“那可是裘家用了二十年训练出来最得用的人,就因为怕泄露了咱们早就知道这个消息的事儿,当场自尽……”
一边跟着伺候的小宫女眼神忽闪,忙上前一步,轻轻巧巧地拿着汤匙、小碗,舀好了蛋羹双手捧给裘太后。
裘太后却压根没有看她,而是“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食案上,冷冷地看着余姑姑,不语。
余姑姑吓了一跳,忙抬起头来,待瞧见裘太后冰寒的脸色,吓得腿一抖,急忙躬身低头:“太后息怒。”
裘太后且先不发落余姑姑,一挥手。
房里伺候的众人自然明白,低着头鱼贯退了出去,瞬间便走了个干干净净。
裘太后看着余姑姑,冷道:“如今只剩了咱们两个,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余姑姑听她这样问,心下一松,便抬起了身子,口气不像刚才那样惶恐了:“我是在想,消息是怎么从兴庆宫走漏出去的,害得我们损失那样多的好手,还得跟清宁宫和宣政殿修复关系……”
裘太后紧紧皱眉,一掌拍在案上,喝道:“糊涂!大明宫是皇帝的大明宫,是皇后的大明宫。我们知道的消息他们自然知道!甚至有可能是他们想让咱们知道咱们才可能知道!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先怀疑起自己的宫人,然后又想要画蛇添足去向两个小辈低头认错,到底还是不是我裘岚认识的那个余岩了?我是当朝太后,我想做什么,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我难道还不清楚吗?用得着这样患得患失么?用得着向别人解释么?”
说到这里,裘太后看着余姑姑额头渗出的细汗,冷哼一声,又道:“至于那几个所谓的裘家的好手,难道就不是我的人了?难道就不能为我死了?何况,”
裘太后说着,又重新端起了碗,自己伸筷子夹了菜放到碗里,低下头去,轻描淡写:“那几个人也不是死在别人手里,是你令他们万一露了行藏就须得自尽的。怨的话,怨你自己吧。”
余姑姑的汗终于满身都是了。
裘太后这是,看穿了自己么?!
☆、352。第352章 宗室
除夕夜宴。
今年的年景好,明宗高兴,便命人将所有的宗室勋贵都请了来热闹,席间又笑着跟大家告罪:“除了我这后宫仍旧无出,其他的都是好消息——说起来,还是朕最辜负大唐了呢!”
众人忙都笑着宽解。
唯有宝王冷笑一声,平平的声音在人群中散播开去:“既然如此,干嘛要说是我雍郎妨的?!”
众人立时一滞。
温郡王的流言刀来剑去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明宗的笑容不减,却似没听到这句话一般,转头去看达王:“王叔今日能来,侄儿很是领情。”
达王远远看看宝王,再看看明宗,越过众人再看看郁郁寡欢的煦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你们兄弟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明宗一挑眉:“王叔,我可说了什么没有?”
达王被他噎得直跺脚,瞪了他一眼,气道:“那你就别拿本王来转移话题!”
明宗呵呵一笑,低下头去:“果然,王叔最疼的,还是大兄。”
达王脸色一变,急忙站了起来,走到明宗身边,也跪坐下去,低声问道:“小四,到底怎么了?瞧你两兄弟这剑拔弩张的样子!”
明宗再抬起头来时,笑意旷然,语气淡漠,神情清冷,态度疏远:“没事儿啊!不就是从七月里开始,小杨学士就到处说雍郎是地藏王菩萨转世,我倒是当了耳旁风,吹过就算。那个小杨学士仗着自己的阿爷在京城人缘儿极好,乐意胡说八道,也由他。我以后不用这家子人就是了。”
“不料却有市井的人嘲笑小杨学士,说他不通,说七月半是菩萨,七月十四生辰怕就该是那难缠的小鬼了。宫里宫外的人听了都笑,前阵子听说还有人很是不怀好意,说我后宫至今一子未落,完全是让这小鬼儿都收了阎王殿去。我也没当回事。”
“可大年下的,我不过说句笑话,大兄就一定要扯到这流言上,我倒也想知道知道,大兄是当这流言整个儿的都是信口雌黄呢,还是想说前半句是真,后半句是假?”
达王的脸色跟着他的话变幻不定,听到最后,霍地立起,狠狠地瞪了宝王一眼,咬牙脱口道:“不省事的小冤家!”
这一声出口,达王自己却又身子一僵,连忙回头重又跪坐下来,低声劝道:“小四,你不要理他。雍郎是他心头肉,全天下的人,都只能说雍郎千好万好,也不许说雍郎半个不字。如今这样闹腾,是他粗鲁糊涂,我去骂他。大过年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当心你娘知道了,又要伤心。”
明宗的双手自从达王一句“小冤家”便缩进了袖子里紧紧握成了拳,此刻面上却水过无痕了:“王叔说得我很明白。自来我也不跟大兄计较这些的。若是都计较起来,不是我和阿娘被一起气死,就是大兄成为第一个去封地的亲王了。”
达王听了这话,松了口气,笑了起来,拍着明宗的肩膀道:“若说你们兄弟里,除了先敏敬太子,果然也只有你有这个皇帝的心胸气度。先帝当年没有选你大兄,算他没瞎!”
明宗扯扯嘴角,笑道:“我阿爷眼明心亮,万事都了然于胸,虽然他口里不说,但桩桩件件,没有什么能逃得过他那双眼。”说着,眼神却定定地看向达王。
达王呵呵地笑着别开脸,振袖道:“说得不错。你阿爷是一代雄主,我从来都是最佩服的。”
明宗眼中杀机一闪,也呵呵地笑起来,长身而起,举起酒盏,朗声向阶下众宗亲勋贵道:“我大唐万年,恰是因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今日我朝最是风流倜傥的懒散王爷达王叔和我父皇母后的心头珍宝宝王兄齐聚夜宴,朕心甚喜,且请各位,随我同敬他们一杯!”
明宗的话音一落,大殿上便又是一静。
宝王面貌酷似达王,这件事在众臣中很是引起过惶惶,当年裘淑妃被擢立为后时,这一条隐晦的诟病很是令宗亲们下了些力气阻挡。可惜先帝并不以为意,还照旧对达王、宝王和裘后宠信有加,而达王和裘后的坦荡也令众人悻悻住口。
然,三四十年以来,却无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二人并立谈论,就怕一不小心触了皇家逆鳞。今日除夕夜宴,宗亲勋贵都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