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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凤夜间悄悄来了,带了明宗的话。
这个话,实在是太震撼了。
明宗说得很清楚:“让你邹娘娘记住,这些事情,唯有孙德福、你、她、朕四个人知道,若有第五个人知道,不论那个人是谁,朕是一定要灭口的。”
邹充仪连自己将茶水洒在了裙子上都没注意。
洪凤说的事情,实在是太震撼了!
——乔德妃竟然不是乔家的亲女儿,而是在很久以前抱养的!
而乔德妃的亲爹娘,以及家中的兄弟姐妹,全家老幼一十七口,竟然全都死在一场大火中了!
最离奇的,是那场火早已被判定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谋!
当地官府查来找去没找到真凶,最后一股脑推到了山匪头上。
可乔德妃却完完整整地被送到了乔家,进门就被全家人叫做二小姐。而且,乔家第二个月就搬了家,家里的下人几乎换了一个遍!
这还不是最让邹充仪血液倒流的。
最惊悚的,是乔德妃的大养兄,前年进了京,拿了她的手书,去了长宁公主府上,赞画财务!
此人一进公主府,不过两三个月,就得到了长宁公主的信任,她封地的所有人、财、物,都由此人一手执掌!
而这个人,竟然就是被皇帝抓住的,长宁公主腹中孩子的父亲!
他已经掌控了几乎整个长宁公主府,直到皇帝查到他之时,他还在做着有朝一日当上大长公主的驸马的美梦!
也就是这个人,在乔德妃进入英王府之前,还曾经数次调戏自己的养妹!最可恶的一次,竟然差点被他侵占了乔德妃的清白!也就是那之后不久,此人离开了家,一直在外流荡。
直到有一日,忽然有人告诉他,他的养妹成了当朝德妃,能给他带来荣华富贵。他便动了心。而同时,那人也要他至死保守乔德妃是抱养的这个秘密。他答应了。
邹充仪愣愣地想,这个幕后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长宁死了,一尸两命。
这个人显然也活不成了。
德妃已经被明宗判了“暴毙”。
那这个人究竟得到了什么呢?
邹充仪百思不得其解。
她昨天也忍不住问了洪凤,洪凤一脸迷茫:“娘娘,我哪儿知道这个?我知道的都是圣人告诉我的,而圣人告诉我的所有事情,其实都是需要我转告给您的。”
邹充仪听到了桑九的咋咋呼呼,便把手中空了的茶碗递给她,然后心不在焉地换了裙子,再次直瞪瞪地倒在了胡床上。
德妃该怎么死去呢?
其实洪凤给了一个非常好的建议:德妃有服食金丹的习惯。
金丹么,经常会吃坏人。
所以,这是明宗不欲大张旗鼓的心情之下,一个绝好的借口。
可是,自己也问出来了,德妃这个习惯是最近才有的。
这是,幕后的那个人,在放弃德妃,才会这样做的吧?让人有可乘之机?
那岂不是说,实际上,幕后那个人,在借明宗的手,除掉自己的这一枚棋子?
邹充仪想得更多了一些,情不自禁命:“叫叶大。”
叶大进来,邹充仪俯身在他耳边道:“去告诉洪凤,我要私下里见孙公公一面。”
叶大应声而去。
桑九和横翠对邹充仪神神秘秘的样子很是不解,桑九还知道退了一步,横翠却进了半步:“娘娘,怎么了?”
邹充仪看看她,摇摇头:“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
入夜,定更,孙德福来了。
邹充仪令郭奴看门,将桑九横翠都赶了出去。
“公公,那个人还在么?”邹充仪的脸色凝重肃然。
孙德福很明白邹充仪在想什么,便笑着回道:“娘娘放心,该知道的,咱们都知道了。还有些事情,他说不说都无所谓。”
邹充仪松口气,接着问:“那么,那些事,有多少是我可以知道的?”
孙德福思考一下措辞,谨慎地回话:“娘娘不用知道太多。现在的这些足够了。”
邹充仪偏头又想了想,忽然慢慢地问:“德妃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养兄,罪不至死。所以,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孙德福为难地看了看窗外,想了想,咬咬牙,低声道:“娘娘只要知道,贤妃那一胎,中毒的事情,是她做的。其他的还有一些,就不必事事告诉娘娘了。”
既然服食金丹,自然深谙药物。
邹充仪早就对此事了然。然,乔二在明宗身边这么久,必定不止这一件事而已。其他的呢?到底有多少?
邹充仪定定地看着孙德福:“孙公公,我必须要知道到底都有什么事。因为这样,才能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人。”
孙德福摇摇头,道:“没有圣人的话,我实在不方便说。您先照圣人的吩咐做事,然后才有向圣人问话的资格。这个就不用老奴提醒娘娘了。”
邹充仪低下头,沉默许久,方叹口气,道:“其实,只是投名状,对吧?”
让自己动手杀掉德妃,是为了让自己更死心塌地地跟从他么?
自己曾经是妻子,是必须一生一世荣辱与共的人,怎么,也要手上沾了血,他才能放心么?
呵呵。
邹充仪抬起头,扯一扯嘴角,道:“公公请回吧。”
孙德福看看她的脸色,低下头,笑了,道:“娘娘是聪明人,聪明人不必钻牛角尖。老奴告退。”
孙德福走得很从容。
邹充仪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很久。
明宗身边的人,必须是既让他觉得舒服,又有用的,才行。
孙德福就是。
看来,自己很快也要是了。
☆、118。第118章 宫人
虽然孙德福不肯透露,邹充仪还是能发现两点。第一:德妃的劣迹肯定不止贤妃死胎这一件事;第二,德妃背后的人让明宗有所忌惮。所以,明宗虽然一定要让德妃死,却厌恶到懒得亲自动脑子动手,当然,也可能是发觉了自己身边也不干净,所以不想让对方察觉到什么。
可是,邹充仪叹了口气,明宗怎么会自负至此,竟然没有想到,其实是那个幕后的人有意把德妃抛出来的呢?
只是,德妃并没有暴露,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邹充仪这一点上仍旧没有想通。
只是,不管了,先把该做的事情做起来吧。
邹充仪伸伸臂,给自己提了提神,叫横翠:“去,把咱们的册子拿来。”
横翠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看窗外,然后低声问:“哪一本?”
邹充仪微微一笑,点点头,示意横翠,没错,就是你想到的那一本:“就是那一本。”
横翠眼看着便有些激动,声音都带了些哽咽:“是!娘娘!”
小娘要动用清宁宫的人手了!小娘要准备回去了!我们终于有机会了!
横翠满心里只有七个字:守得云开见月明!
邹充仪在她背后便轻轻地泼了一杯冷水:“早着呢!”
横翠笑着回头,眼中有雾:“娘娘,有开始就行了!我不在乎会用多长时间!”说着,掀帘往外走,脚下却一软,绊了一下,啊哟一声,连忙自己站直了身子,跑了。
桑九在旁边,压下心中的讶异,双眼看着自己的鞋尖,不语。
邹充仪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却什么都没有安抚。
做掌事大宫女,虽然事事握在手中的感觉很好,但有些时候,必须有自己可以不知道事情的心胸。主子做事,没规定事事都要跟你交代。所以,只要安守本分就好。
能够安守本分,第一活得长,第二不会失宠。
这才是在宫里生存最大的法则。
桑九是余姑姑的徒弟,深谙此道。
邹充仪心里对桑九越发满意起来。看来,让她和横翠一内一外果然是没错的。只是,自己还需要一个人,能够做一些穿针引线的事,却不能引人注目——呵呵!
想到这里,邹充仪忍不住心中冷笑起来。
这个人不就是尹线娘最合适么?
这到底是谁送到自己跟前来的人?
如果真的是别人的眼线,自己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线娘是走谁的门路进的宫?”
邹充仪突兀开口。
桑九偏头想一想,迟疑了一下:“好像是,神策军里的一个小头目,说她是当年袍泽家遗留的孤女,所以请内侍省安排进了宫。”
邹充仪突然想到,阿爷说的欠了人情的将军,不就在神策军么?
桑九也想到了这里,抬头看向邹充仪,满脸讶异:“娘娘,这个,不会是那位将军主动还的人情吧?”
邹充仪心中豁然开朗,纠结数月的心事一朝放下,全身通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