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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春天。
春天的时候,万物复苏,才狼虎豹也都出来觅食……小泽那时候才五岁……他们连个坟都不给他不是?
当年的穆承恩已经七岁了,所以对于这些事,记忆深刻。也正因为这样,他才绝不会信穆承隆一星半点。
“我说了,小泽没有死!”穆承隆怒吼道,“他没有死成!我当年派人把他扔出去了之后,他的尸体就不见了——也没有被什么野兽吃掉的残骸!”他在这时候,居然也忘了自称“朕”。
“仅凭这个,你就想要说小泽没死?”穆承恩笑了起来,“我倒是希望他死了。”他转身就走,也不管穆承隆是不是在后面叫他喊他。
敢这样对穆承隆,正是因为穆承恩有恃无恐。他在赌,赌穆承隆不舍得杀了他,也赌穆承隆对他的感情……他赌赢了。
即便穆承恩再傻,他也清楚,穆承隆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更清楚……这么多年来这穆承隆每年都要偷偷去见他,便是对他有那龌龊的心思,更何况……他也亲眼看见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一想到即便自己现在是不得不男扮女装,又不得不躲到石府,可这穆承隆也须是知道他们本是兄弟……穆承恩就觉得胃里反酸、心里发苦,不由得一阵阵作呕。
想来……倘若小泽没死,将来若是找得到了,穆承恩心下早就决定,一定支持穆泽杀了穆承隆。
但是穆承恩也知道,穆泽未必就能活……可若是没有消息的话,穆承隆也不一定能对他说这些话。毕竟穆承隆的为人,穆承恩还算是比较了解的——这人说话,若是没有价值的,便也不屑跟你敷衍搪塞,所以他也觉得这穆承隆也许是真知道穆泽没死?
若是穆泽没死的话……
穆承恩站住脚,转回头去看那大殿。
满朝文武,三叩九拜,高呼万岁。
这泱泱大国,绵延万年,同祝盛世。
他也还记得当年的景象,自己身为皇子,无论文武大臣,见他皆需跪拜的日子,他也不曾忘记过……现在想来,恍如昨日。
倘若穆泽还在,他是不是能变回穆承恩?
“姑娘,改回去了。”等在宫门口的秀竹见那“石沐歆”出来,她急忙迎了上去,“姑娘,请上车。”
穆承恩装着自己弱不禁风的样子上了车,急忙放下车帘子,把外面的一切都挡住了。纵然他是假扮女人,可这怎么说,他也是身份特殊,还没有人敢教他什么“规矩”,只不过在外人面前需要装装样子罢了,所以这眼下,他一放下帘子,就变得七扭八歪了。
“姑娘,先回府里?”秀竹在外面隔着帘子问。
“不。”穆承恩冷冷回她,“先去城郊的永安寺。”
永安寺,算得上是帝王家庙了,从来都是皇族之中挑出人来去那里出家的,而穆承恩说要去那里,也是因为他的母妃——老太妃,平日里十天是有九天在那里吃斋念佛的,他不得不去瞧瞧她。
“是。”秀竹低声应着,没再说话。
这车慢悠悠地往城郊而去。一路上的风景对于穆承恩来说,暗淡无光,他早就看得厌倦了,也就没有半点欣赏的意思。
那马车刚一出了城,就听得一阵喧哗,还未待穆承恩有半点反应呢,他眼前就一黑,紧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抓人的人,也不惊慌,只是把赶车的跟那个叫秀竹的都劈昏了,这才慢悠悠把早已昏了的穆承恩塞到车里,甩着鞭子,把车又赶回了皇城。
“什么?你说穆承隆……他把穆承恩绑了?”石震看着墨十九给他的消息,呆呼呼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转而去看叶少白,“少白,穆承隆抓了穆承恩?”
“抓便抓了。”叶少白点了点头,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还能如何?”
“他也明明可以直接宣穆承恩进宫,凭什么抓了他?”石震直摇头,“莫非……是要哄我回去?”
“他敢?我不杀了他!”叶少白瞪了眼。
“他也未必不敢……这人向来心狠手辣的。”石震苦笑,“当年你的事情不说,就说你们其他的兄弟,他留下的也不多……一共也是十几个皇子,除了最蠢的老四,便是依附于他的十一还活着,至于穆承恩……他现在可不是我妹妹石沐歆了。”
听得石震这般一说,叶少白也觉得事情十分不对了。既然那穆承隆是皇帝了,要找人进宫说话什么的,可不是便宜得多?还用得着抓人不成?就如他,想要杀人,那便杀了,干嘛还要拿着糖块先哄人快活了再杀?可不是脑子不清楚了么!
这么一想,叶少白也觉得十分有理,便开口,道:“是不是……他傻了?”
好在石震这嘴里没有东西,不然他还不一口水喷出来成了喷泉了?
谁傻,那穆承隆也傻不了。
但这话却不能这般说。石震只得先安抚叶少白,转过头又让墨十九好好盯着京城里的事情……这几天他倒是传回了消息,说是自己在外面游玩得乐不思蜀,根本就不想着回去,兵权什么的,让穆承隆自己看着办,若有战事再喊他也不迟之类不经之言。只说得自己是蠢不可及,又顺着夸了一番穆承隆英明神武,最后才说自己这有个贴心人儿才叫妙,那之前一切都是浮云。却是为了让穆承隆不至于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罢了。
这从古自今的,凡是手里有兵权的,就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石震也从不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例外。
“说来说去,你还是怕那个叫什么穆承隆的家伙。”叶少白到底还是不满了,“倘若他不招人待见,杀了又能如何了?”一个人这么招人厌烦,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杀了省事儿些,免得让人看见反胃。
“杀了他,这皇帝谁来做?”石震叹了口气,“到后来不还是给他国得了便宜。”
“谁敢?我还不一起都灭了他!”叶少白冷冷哼了一声,转身往美人榻上走,刚动了两步,却觉得肚子上一阵抽筋儿,人也缩成了一团——真他娘的疼!这疼得让人浑身发麻,连冷汗都不自觉地往外冒了。
“少白!”石震连忙过去扶住他,“怎么了?”
“嘶——去叫吴恒!”
“怎么?”
“去叫人!”缩到一起,叶少白捂着肚子直咬牙,这疼得也太过火了些——之前可没这么疼过,就好似有人把他的肠子揪着翻了个个一般!
☆、五十四、
五十四、帝王心难测
吴恒跟老毒物给叶少白检查了一番;只说是孩子乱动踢打,并没什么大碍;再加上他这几天吃酸吃得厉害了;胃也跟着发酸;就自然而然的会疼了这么一次两次的,两个人连忙又是熬药又是让闵阿娇蒸馒头的;一时间也就稳住了情况。
然而这边稳住了情况是好事,可这么一折腾,那个一直没人搭理的定空老和尚却是知道了真相了;一时间也不知是喜是忧;满脑子的乱糟糟让这头顶光溜溜的和尚也是找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定空方丈知道他儿子不用生孩子也该是高兴的;可一想到儿子还是个断袖……就又觉得心里憋屈,但再想到自己就要有个孙子了,他还是觉得快活的,不过再合计合计那孙子是个男人生的,他又只觉得脑子发昏肚子发疼腰腿发酸——要不说,还真以为这怀了孩子的是他这个老和尚了。这症状,还都挺像的,一点儿不掺假。
不过也是之前一直乱哄哄的,老和尚也就没见到叶少白的长相,这又一次可能认出来他身份的机会再次溜走了。
“老和尚,你可别一心的只想着好事儿。”闵阿娇冷冷笑着,“去,把这菱角都剥了,一会儿我要用它蒸饽饽的,我们崖主想吃了。”反正是白白给这和尚生孙子,所以不支使白不支使。
定空老方丈一听,也叹了口气,认命地过去吧那盆菱角接过,慢慢剥。
这倒不是定空老和尚有多好心,还是他有多开心,而是他不得不这样做。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这几天他见那些名门正派的说是逃了出去,结果再见的时候,不是少个手指就是缺了耳朵的,还有一个就因为鼻子上长了个大黑痣,结果鼻子让人割了的,只是为了去换赎金——好在他祖乐寺没什么事情,除了他之外,其他的和尚就安排在另一个外面置放了阵法的小院子里,也无人对他们过多看管,给吃给喝给经念,也是不错了。
“老和尚,那将军是你儿子,你家可还有别的什么人了?”闵阿娇端了盆清水过来,把剥好的菱角放到清水里面,“我见将军跟你并不亲厚。”
“唉……不亲厚,也就对了。”定空方丈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