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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凡-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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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孩儿到底应该怎么办?”自顾自的喃喃,运用内力,纤纤玉指钩上琴弦。
  伴着琴声的起伏,清脆的声音响起。茶杯、茶壶……相继在琴声声中被震碎。
  一曲终了,桌上全是碎片,已无一个完整的茶具。
  范儒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白皙修长、指节分明,在月光下更显玉色。指尖覆上一层因长年抚琴的茧,与这玉石般的手指极不相称。他侧过脸来,看着桌上茶具的“尸体”,依然自言自语。
  “呵……我只用了一成内力,你们便这般凄惨?”十年间,这自言自语似乎已经成了习惯,因为不曾有人与他进行过多的交谈。
  说着,便走道了床边,坐在那嘎吱作响的床上。
  “公子好内力啊!只用了一成,便把奴家的信鸽给震死啦!奴家险些还招架不住了呢……”慵懒的声音随风入耳。
  范儒顺声望去,只见一身着华丽红赏的女子倚在门边,手里提着一只刚死去不久的鸽子。这情景倒与白日里在韩府中的韩冰渊有几分的相似,只是少了韩冰渊的怒气,多了几分慵懒的艳丽罢了。
  范儒的手已经悄悄探入枕下,握紧枕下的短剑,定睛审视着眼前的这位突如来客。
  女子迈着纤纤细步,缓缓朝范儒走去,细腰随之摆动,好不妩媚妖娆,却不矫揉造作。
  “姑娘何人?深夜到访可有急事?”
  “哈哈……”清脆的笑声从那烈焰红唇中飘出。
  “姑娘?以我的年纪都可以做你娘啦!”顿了顿,又道:
  “公子,你的琴可弹得真好啊……”话语间,女子的手指抚上琴弦。
  “啊!”刚刚碰到琴弦,又猛地被弹开。
  女子把手放到嘴里轻吮,说:“好烈的琴性。”上挑的眼角的眼角瞟过母亲,霎时间睁得像个核桃一般大小,像见着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这……这琴弦,难道是炎铁所制?”女子说话也结巴起来,全无刚才的灵敏。但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原来的神情。
  “好眼力,这确实是炎铁所制。”范儒没有松懈的回答着,手依然握紧枕下那柄炙热的短剑。
  “你是精铁门的人?”自顾自的问了一句,女子便喃喃说道:“就算是精铁门的人,炎铁也不可能有第二块。浑天道人临终前说过的,炎铁只有一块……”顿了顿,又道:
  “而那块仅有的炎铁已经……”
  女子还没有说完,范儒已经按耐不住,抽出枕下的短剑,快步走到了女子的身后,把剑架在了女子细白的脖子上。
  “没错,那块仅有的炎铁已经被‘快手老刘’经七七四十九天的锻炼,打造成了红炎剑。”范儒依然是平静的说。
  十年间的种种磨砺,已经练就了他伪装的功力,即使内心已是机动不已,但表面上还是那一副镇静与从容。
  “我就不能把红炎给熔了,抽丝做我的琴弦?”
  “那么说,我脖子上的家伙,也是红炎剑熔铸后的新品咯?”女子又用她那上挑的杏花眼瞟了瞟脖子上的短剑。
  “也难怪你的内力会如此惊人,原来是又炎铁相助啊!……呵呵……怪好笑的……”
  “嗯?”
  “这红炎剑啊……早在二十多年前被夏旖萑给窃走了,怎么会……”女子愣在了那里,一时间说不出话语。
  “会什么?”范儒追问道。
  “啊!”女子惊喘一声。杏花眼骤然又变得如核桃一般。
  “你……你老实说!是不是间霓绯的儿子?”说出最后的一句话,明显因为惊吓和怀疑而变得底气不足。
  “你到底何人?怎会知道这么多?怎会识得我娘?”范儒以平静的表情说话。但是提问的语气和手上的动作早已经被判了他。他收紧了架在女子脖上的短剑,在女子雪白的脖子上压出一道深深的血红。
  “你……真是绯姐姐的儿子?让我看看!”说完,不顾短剑在脖子上的划伤,直径蹲下身去,撩开范儒的裤脚。
  蓦然间,一段绽放奇异光芒的玉梅映入眼帘,洁白无暇。一根精美的编花红生从中穿过,系在了同样是洁白无暇的脚踝上。
  “你想干什么!”范儒被这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赶紧收回脚。
  “凡儿!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女子美丽妖艳的杏花眼中擎着泪水。
  “你、你知道我?”范儒又被惊吓了一次,只知愣愣地问。
  这、这女人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她居然知道我的名字?都十年了,我不曾告语他人姓氏名号,她……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怎么会知道的……
  听到了范儒肯定的话语,女子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让它放肆的一涌而出,湿了面庞,湿了衣襟。
  范儒很快就从呆滞中清醒过来,已无法掩饰内心激动的他,恶狠狠的扔下几句话,便用短剑再一次欺上女子的颈脖。
  “说!你到的是何人?不如是招来,我要了你的小命!”
  “凡儿!你不用怕,我是芸姨啊!”女子又惊又喜。“你先把剑放下,我和你说。”
  “我凭什么相信你?”
  “哎呀!你看!”说着,便拨开衣领,露出香肩,一个幼小却又丑陋的齿痕在月光的照耀下分外妖娆。
  “还记得吗?你两岁那年咬的,可深呢,现在都还留着疤。”
  “凡儿!来叫芸姨!芸——姨……”
  “芸……芸芸!”小孩咿呀学舌。
  “不对不对!是,芸——姨”
  “芸——姨……”小孩拍手大叫道,搂着年轻女子的脖子,朝着颈肩狠狠一咬!
  “哎哟!小坏蛋!咬得好狠!”
  脑海理的记忆一幕幕的出现,范儒已经完全呆在那儿,眼力透出一丝不为人知的悲伤。
  十年前的一场血劫,让他失去了宠爱他的爹爹,娘也不见了踪影,一切的一切,通通消失了,留下年仅七岁的他承担这失亲之痛。
  逃亡、躲避、四处流浪、隐姓埋名……成了这七岁小孩的家常便饭,而这些不能不做的事情却教会了他要用伪装了保护自己。
  十年间,陪伴他的不是亲人父母,不是朋友宠物,而是那炙热的短剑和那一把热得烫手的筝。
  他不知道欢笑、不知道悲伤。唯有仇恨,是他话下去的原有;唯有这报复之心,是他话下去的动力……
  “凡儿?”一声亲昵宠溺的呼唤,把他从可怕的回忆拉回了现实。红裳女子已经为自己包扎好了被短剑划伤的玉脖,坐在床边,拉着范儒的手,仰着头,看着那苍白瘦弱的脸,轻声说道:
  “吃了不少苦头吧?都瘦成这样了……”轻轻的摇了摇头,又道:
  “都怪芸姨不好,没能找到你,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
  女子看着范儒不知所措又有些呆滞的神情,轻轻叹了一声,说:
  “你若是还不信我,我与你慢慢道来便是。”
  “当年,我和你娘是品茗居的活招牌。你娘的声音宛如天籁般的动人心弦。不知有多少公子少爷为之倾心、被她所迷倒呢……”回想起过去,女子的嘴角不禁挂起一丝笑容。
  “也不知道你娘怎的就看上了你爹爹……”顿了顿,接着说道:“那时,你娘她歌声一起,我便随之起舞相伴。呵……谁叫我是方芸呢!……”嘴边的笑容更明显了。
  “之后,你爹爹为了你娘,付出了一切,放弃了一切,最后带着红炎剑与你娘远走高飞。唉……你娘她,也吃了不少的苦啊……”方芸的脸上浮了一丝的黯淡,轻叹了一声。
  “凡儿!来,让爹爹抱抱!”
  “凡儿,娘教你弹琴,好不好?”
  “凡儿!走!芸姨带你去摘果子吃!”
  “凡儿……”
  “凡儿……”
  “凡儿……”
  深处的记忆有一次浮现在脑海中。“凡儿”,这一个名字,有多少年不曾被人唤起了?
  “你……真是……芸姨?”范儒颤巍巍的问。原本的谨慎通通抛诸脑后,只想知道眼前的这人是否当年宠爱他、带着他去摘果子的……芸姨?他,是否能再一次享受被爱的滋味?
  十年了,他累了、倦了、也厌了。被爱,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奢侈。一种,很遥远很遥远的梦……
  “凡儿!”方芸再也无法自控,滚烫的泪水再一次放肆的一用而出。方芸紧紧的搂着眼前这已经失踪了十年的侄儿,一丝也不放开。
  “我是!我是!我是芸姨!……呜呜呜……凡儿啊!可找到你了……”方芸已被喜悦催的泣不成声。
  一滴、两滴、三滴、四滴……高温的水珠滑过苍白冰冷的面庞。
  他哭了,真的哭了。
  十年,冰冷的外表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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