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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在现场尸检时,萧楚格尸体前后都出现了尸斑,而且又同时出现了生前伤和死后伤。这使我百思不得其解,但如果是两辆车碾压了萧楚格,这些疑惑便迎刃而解。张友和经过葬狗坡时,尸体已经出现尸斑,在车轮碾压的作用力下,尸体被轮胎带翻。原来的尸斑逐渐开始不明显,而新的尸斑又会在尸体低下部位重新出现。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我到案发现场时,萧楚格展示给我们的是仰面朝上的死亡姿势。我当时认为,尸斑在尸体正反两面出现,是不可能的现象,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
“张友和的货车不仅在眨眼间肢解了尸体,而且破坏了现场,掩盖了小车的行驶痕迹。”
“由此可见,萧楚格身上同时出现了生前伤和死后伤,并没有什么怪异性可言。”
“问题终于找到了答案,但我始终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先把她撞倒,如果换成我想杀死萧楚格,就一次撞死,何必再来第二次,多此一举呢?”
“这就说明,萧楚格的死亡不是他们的第一目的,凶手一定另有所谋。他们想从萧楚格的嘴里或者身上得到什么,得到或得不到,都成为杀她的理由。”
“究竟是什么秘密,能成为害死一个盲人的杀人动机?”狄康突然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问了一句奇怪的话,“我还是想弄清楚萧楚格是何方神圣。”狄康的问题虽然无厘头,但何晓筝从旁却感觉到狄康有些震动:“我也想知道。”
狄康非常郑重地说:“现在我们没有继续关押张友和的理由了,张友和在整个案件中,既没有肇事,更没有逃逸,他只是碾压了地上的一具尸体。而豆豆一案,也属于非责任事故”
“我们能用不幸去安慰梅雅,可我们拿什么去安慰萧错?”何晓筝打断了狄康的话,她实在不忍心再去提豆豆,立刻转移了话题:“现在,整个案件越来越清晰了,当日案发现场区域,只剩下三个了:第一区域的血泊。第二区域的呕吐物、纸巾和呕吐物里的两厘米左右的碎布纤维。第三区域的琴谱和包、发卡、还有一个创可贴。”
狄康先开始检查萧楚格的包,他看到包上有个印记,急忙对何晓筝说:“包上有个印记。”何晓筝看过了说:“是牙印,可以确定不是人类的,是虎尔赤的。包上的指纹也都是萧楚格的,没有找到碎布纤维。”
“虎尔赤和萧楚格发生了争斗?”
“这个问题还有待解决。现在,和凶手有着唯一联系的,就是那块两厘米的碎布纤维。”
狄康调出那块两厘米的碎布,试着推算厚度和组织规格:“这块碎布的成分为:帆布+毡子+棉布的碎布,规格是170~175,我推算了一下厚度,应该在三公分以上。这是一种特殊的服装,穿这么厚的衣服,是防火?不对。防咬?对,是防虎尔赤的。”狄康一拍桌子,当下便给警犬队方警官打了个电话。方警官说他在食堂吃饭,狄康说马上去就过去找他。于是,他挂了电话就拉着何晓筝去换衣服,直奔食堂。
狄康买好饭菜,走到方警官面前,先是跟他开了个玩笑:“怎么不回家吃饭,被老婆踢了?”方警官叹了口气,说:“下个月要举行警犬比赛,都在加班训警犬。”方警官说完话,便将一套扑咬袖放在饭桌上。
狄康见了扑咬袖,脑子突然坍塌,急忙问道:“这扑咬袖是什么成分的?”方警官说:“是双层麻布的。”狄康心里一沉,成分不对,又追问:“扑咬袖有帆布+毡子+棉布,厚度在三公分左右的吗?”方警官说:“你说的不是扑咬袖,是训狗的防护服。成分是帆布+毡子+棉布,一般规格都在170~175,厚度三公分以上。特别耐撕咬,就是太厚重,但多凶狠的狗都可以直接扑咬,不容易伤人。”
狄康一拍何晓筝,嘘声说了句:“吃完了就撤。”两人出了食堂,路上何晓筝就迫不及待地说:“预谋,凶手知道虎尔赤不好对付,特意穿了防护服。”
“他们到底想从萧楚格身上得到什么?才会多此一举连撞两次?”
“我想起来了,狄康,你快跟我走。”两人飞似的回到了何晓筝的工作室。何晓筝换了衣服,指着萧楚格脖子上的淤伤,说:“杀人动机在这儿。这道淤伤告诉我们,萧楚格脖子上的东西不见了。”
“凶手搞了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抢走萧楚格脖子上的东西?”
第八十四章 目击者死
这起案件就像一座没有出口的迷宫,使狄康仿佛是身陷迷宫中之人,找不到出口。
狄康在房间里来回转悠,以至于让何晓筝感觉浑身发冷,似欲呕吐,却又呕吐不出。当下便这么一动不动地伏在桌上,眼看着电脑屏幕上一张又一张现场照片展在面前,百般无奈之中,又逼着自己去思考。大约二十分钟,何晓筝坚持不住了,浑身发抖,脸上却不住地冒汗。狄康见状急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发冷。”
狄康脱了衣服,给她披上。何晓筝抬头问了句:“你不冷吗?”却见狄康满头是汗,说他热得很。何晓筝裹紧了狄康的衣服,缓缓抬起头来,又突然扭头,对狄康“嘿”的一声笑,说道:“你说在萧楚格的衣服上,能不能找到那辆喜欢运动的轿车轮胎印?”
“没看出来,你吃饱了以后,脑袋思维会这么发达。张友和的大货车破坏了现场,但萧楚格的衣服上一定会留下痕迹的,哪怕只有一点,对我们都是有利的线索。”
当狄康打开萧楚格的衣服时,检查了半天后,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审视了半天,同时说了一句:“几乎全是血。”
“萧楚格是趴在地上被碾压的,在张友和的货车下翻了个身,又经过了很长一段距离的拖拉,衣服上的印记已经完全被破坏了。”
“再找一遍,很可能在大货车的轮胎印下面。”
果然不出所料。狄康在萧楚格的风衣裙边发现了一丝印记,虽然已经被大货车的轮胎盖压,但足可以证明,杀死萧楚格的另有其人。
“能不能推算出是什么车?”
“只有轮胎的边缘痕迹,连一个完整的车纹都没有,神仙也算不出来是什么车,除非有人看见了这辆车。”狄康叹了口气,整个案件在泛了点小涟漪之后又成了死水,“这个问题一时还不能解决,现在要做的就是仔细检查现场还有无其他线索,最好能锁定准确的死亡时间。是几点几分,而不是八点到九点之间,你明白吗?”
“精确到几点几分我做不到。”
狄康并没有因此放弃:“你别忘了,那天下了场大雾,大雾是8∶30分左右下的,循着这条线索,也许能够推算出准确的死亡时间。还有,萧楚格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孩,她死前一定会给我们留下线索的。你看这琴谱,崭新的,为什么有一页发生了褶皱?”
何晓筝低头一看,马上进行检验:“皱褶里还夹杂着紫红色红砂砾泥,是葬狗坡的。”狄康见她脸色微微一沉,已知其意,笑道:“紫红色红砂砾泥?这就有问题了,看来我们要研究一下,这位反复出现在案件中的配角了。”
狄康不说话,冷眼看她,何晓筝报以冷笑:“紫红色红砂砾泥,有干湿两种,葬狗坡的干燥,土质细腻,就是贯穿豆豆的石头上常带有的。而豆豆身上的紫红色红砂砾泥黏性比较大,是因为红丹河畔水汽大,这种泥遇见水汽,就会发黏。你看琴谱皱褶里的紫红色红砂砾泥,虽然在葬狗坡睡了几个小时,但仍显十分干燥。”
“琴谱是崭新的,而且是摊开反扣在地面上的,这不是随意掉下来就能产生的状态。”狄康立刻拿了本书,反复掉在地上,却怎么也不能实现摊开反扣在地上的局面。
何晓筝捡起书,说了句:“别试了,萧楚格是个反应异常的人,琴谱一定是她故意翻开反扣在地面上的。”
狄康很敏感地看了何晓筝一眼:“故意的?”
何晓筝神秘一笑:“萧楚格虽然眼盲,但耳朵灵敏,当车在撞击她之前,她就应该有危险意识。我对比过她的包,比琴谱小,由此推断,她是手拿琴谱被车撞倒,情急之下,她将琴谱翻开,反扣在地面。接着凶手扑来,她用肘部撑在琴谱上,奋力抵抗凶手的攻击。这就解释了萧楚格衣服上,为什么一只袖子肘部有污迹,而一只却没有。同时也说明了,她和凶手发生冲突的这种姿势,只能维持在二十秒之内。琴谱反扣地面,在萧楚格的肘部作用力下产生了摩擦,形成了带紫红色红砂砾泥的皱褶面。可萧楚格有意将琴谱反扣过来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狄康说:“萧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