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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球场上的那个小小蓝白色带着帽子的少年，手冢恍然看到了当年的武士——越前南次郎。
断掉的球拍，流个不停的鲜血。
越前龙马对着劝他弃权的大家充耳不闻，没有受伤的眼睛充斥的全是固执：“我要打下去。”
手冢镜片下的眼眸紧紧的盯着越前。
越前眼睛的伤并不算轻，再打下去并不明智。
只是，手冢在犹豫。
如今的越前，只是当年越前南次郎的翻版。如果现在让越前继续打下去，他能不能打出自己的网球？
越前眼睛里的血已经止住。
没有理会担忧的学长和教练们，他抬眼直直的看向一直不曾说话的手冢。
这是网球部的部长，然而越前与他并不熟。
但越前明白，这场比赛若想再继续打下去，就必须获得他的首肯。
“我要打下去！”越前没说话，但琥珀色的猫眼里浸满的全是这样的希望。
这是一个风险很大的赌约。
但是，看着越前的眼神，手冢微微垂了眼，从大石手中接过属于越前的那支红色球拍，递到他身前，清冷的声音有着玉石般的坚定，不容反驳：“十分钟。”
越前顿时笑的满足。
“嗨。”他接过球拍，转身再次踏上了属于自己的战场。
最终，手冢赌赢了。
越前在最后十分钟里，成功的消除了先前的劣势，取得了成功。
比赛结束后，大家先是带着越前去看了医生，得到没什么大碍的结果后便喜笑颜开，一同去了河村家的寿司店庆祝。
手冢跟在最后，微扬起唇角。
刚刚的那一场比赛，他看到的，不仅仅是输赢，更是属于越前龙马的蜕变。
最后的那几分钟里，他再也看不到越前南次郎的影子，他能够看到的，仅仅是完全属于越前龙马的网球，以及那个小小少年身体里所蕴含的巨大潜力和爆发力。
回家的时候，不二已经眉开眼笑的走在他身边。
“呐，手冢。”
看着一队幼童欢笑着走过他们身边，不二突然笑着唤道，“这些天，手冢一直观察着越前，有看出什么来么？”
“他有很大的潜能。”手冢依旧是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只是，对越前来说，那依旧只是潜能。他需要一个人去点醒他，然后让他身体内的潜能一点点的爆发出来。
“你想去点醒他？”不二依旧是笑着，但声音里已经有些许不自然。
“嗯？”手冢停下步子看向不二，然后便若无其事的继续走。
先前手冢还未想到这里去，不过，不二的话，倒是一个好办法。
看着手冢的表情，不二只能皱了皱眉，暗叹自己说错了话。
仍旧是和大石一起去大石章高医生那里检查手臂。
章高医生终于松口，平日的练习可以慢慢的往上增，但零式削球却必须少用，最好不用。
大石欢喜的一个劲的叮嘱加唠叨。
手冢只是把视线转向了外边。
即使对不住一直陪着自己的大石，对不住一直为自己检查身体的章高医生，那件事，他也必须现在去做。
因为，对越前来说，觉醒越早越好。对网球部来说，他的手臂始终是颗不定神的炸弹，如若失去了自己，觉醒后的越前的加入则十分必要。而对他来说，已没有时间。
把那颗黄色的网球抛给拥有琥珀色猫眼的后辈时，手冢抓紧了肩膀上的网球袋，莫名的觉得有些紧张而伤感。
而脑海里只装得下网球的嚣张少年越前，在那样一个温和的黄昏下，愣愣的抓着手里的网球，看着橘红色的晚霞下那个完全不熟悉的学长的背影，竟觉得，那个一直坚定的走在他们正前方的身影，原来看起来也如此孤寂。
他摇了摇头，甩开脑海里的思绪，只抓着手里的网球大步往外走，唇角的笑容一如既往的骄傲而嚣张。
网球比赛么？无论是谁，反正他总不会输就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自个心情不好，所以写出来的文都整个弥漫着伤感的样子……
希望看文的大家别被我影响啊……
81
81、所谓的新人（二） 。。。
越前龙马，高傲而嚣张的网球少年，自出生以来，除了对阵自家老爸和无良老哥时，首次感到这么挫败。
无论他怎么奔跑，无论他怎么回击，对面的那个身影，永远是那么轻轻松松的就把球击回到自己够不到的地方。
比到最后，他跪在地上直喘气，脑袋抬得高高的，平日高傲的猫眼里布满了迷茫。
清冷的少年垂头看他，仍旧是那般面无表情的模样，但镜片后的眼眸却又分明多了些什么。
白色的球拍突然递到了自己面前，越前伸出手去，有些迟疑的接过。
“越前，成为青学的支柱吧！”
电车呼啸而过，一片嘈杂中，那低沉的声音却是如此的清晰。
越前眼中的迷茫瞬间由惊讶尽数替代，而那少年已经转身，离开的背影仍旧一如既往，坚定而清晰。
而那橘色的黄昏，紫色的运动服，白色的球拍，黄色的网球，还有那个高大的看不清表情的身影，以及那玉石般低沉的声音，成了越前心底永远的记忆。
大石很生气。
他看向背着网球袋走的不疾不徐的手冢，一向温婉和气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愤怒，更多的却是担忧：“手冢，你答应过我，不会多用削球的！你也答应过我，要和我们一起去全国大赛的！如今关东大赛在即，你这样做，到底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约定？到底还要不要继续打网球？”
“手冢，你说句话行不行？你还不要你的手，还要不要陪我们一起？”大石的声音慢慢变低，“手冢，网球部不只有你一个人，你别总是这样，把所有的事都放在心里，行不行？”
“大石，我没事。”手冢终于开口。
大石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侧过头去，不再说话。
“大石。”手冢重新叫他，语气略有些无奈，“我们现在去章高医生那里检查好了。”
大石这才略略放下心来，继续循循劝诱道：“手冢，你的手不能多用削球。以后的训练，我看你都不用参加了，暂时先休息一段时间。还有，越前那个孩子，真的值得你付出那么多么？”
“你也看到刚才的比赛了。”手冢微眯起眼睛，仔细回想起刚才的比赛，“大石，他是为网球而生的。”
那场比赛，纵然越前惨败，却也让手冢震撼非常。
“纵使他如今陷入了瓶颈，也不需要用你的前途去换吧。”大石仍旧担忧非常，“手冢，你说越前是为网球而生的，但你又何尝不一样？若你的左手因为这场比赛再也无法痊愈，就算你不会后悔，当有一天，你再也无法拿起网球拍的时候，真的不会遗憾么？”
“手冢。”大石轻轻叹气，“越前他总有一天会走出来，不需要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去赌。手冢，如果没有你，我们走不到现在。”
“今年是我们实现约定最后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大石的声音慢慢变得欢欣，“青学的网球部，拥有的已经不仅仅是你和不二。”
“从一年级起，我们就互相努力。到如今，乾的数据网球，阿隆的波动球，我和英二的双打，再加上二年级桃城的力量和扣杀，海棠的耐力和蛇球，相比之前，我们的实力，已经好了很多。”
“手冢，你要记得，我们能够走到这里，是因为有你。”大石看着他，眼睛里满满的全是信赖和满足，“所以，如果最后你却因为左手的伤而退出了，那就算我们最后夺得了冠军，又有什么意义呢？”
手冢久久没有说话。
电车已经到站，身边的乘客下去了一批，又上来了一批。
他盯着窗外飞速而过的风景，终于低低开口：“大石，我说过的话，我都记得。而越前，这一步如果他没办法走出来，那他的网球，永远只是越前南次郎的复制品。他是网球部的部员，作为部长，我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件事情。”
“好，我明白。”
木已成舟，多说无益。大石的思绪立刻转到另一方面：“手冢，越前那么好胜的性子，受到这样的打击，能振奋起来么？”
手冢不语。
就如大石所说，以越前那般好胜的性子，经此事后若能振奋起来，必将脱胎换骨。若无法……
手冢将这个可能从脑海里抹去，那个高傲好胜的孩子，手冢相信他能经受的住这个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