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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后悔过吗?”
干裂的嘴唇,爆裂无血色的脸颊,一双失去了光彩的眼睛里,除了害怕和伤心,已经不再剩下半点希望。
喜儿的泪禁不住哗哗落下了。
苦涩极咸的眼泪,刺疼了龟裂的皮肤。
女子看着,轻轻为她拭去泪花,柔声:“伯邑考来了。”
喜儿一怔。
很是意外抬眸。
末了,她心里激动,却又忐忑,女子看着,低声:“我可以安排你见他。”
“不!”
喜儿一下断然回绝了。
她没有忘记。
没有忘记自己现在已经是什么模样。
这些年,在宫里,她过着非人的生活。
她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那些一片片正在干燥脱落的皮和粗粗的茧子,还有……她这张脸。
她下意识就摸上了自己的脸。
那种粗糙到不行的触感,让她深深痛苦和自卑,她无声地痛哭着,抓下乱发拼命遮盖着,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
女子的眼中满是怜惜,玉手纤纤,轻轻地把她的头发拨开了。
那一瞬,就像魔幻,两个人竟对调了一副模样。
喜儿愕了。
眼前的女子,容华不再,龟裂的脸淡淡笑意,拿过了一面铜镜,放在了喜儿面前。
喜儿对着镜子,惊诧不已,末了,抬眼。
“去看看吧。”女子柔柔,与她四眸相对:“去见一面那个你日夜思念的男人。告诉他,你曾经为他放弃了你的荣华,叫他带你走。”
话音刚落,环境就变了。
喜儿一愣,站起了身来。
庭院深深,树叶摇曳。
不再是龙柱软纱,也没有了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昏黄的庭院柱灯朦胧,喜儿惊惶失措,看了周围许久,听到不远有动静,赶紧藏到了假山背后。
路过的,是一对侍婢。
晚上是闲差,两人聊着天,捧着果盘与点心经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只听其中一个:“听说那伯邑考世子带了三件宝贝过来准备献给大王?”
喜儿听着一怔。
“是啊,不过也不关咱们的事啊。”另外一个应声,说:“就我们俩的身份,难不成还能求他给我们一瞧不成。”
“那倒是。还是快快把这点心送予他,然后回去歇息。”
“嗯。”
两人聊着,往南廊那边走去了。
喜儿蹑手蹑脚出来,看了看周围,依稀辨认着方向,偷偷跟着两侍婢的脚步,也往南廊走去了。
月色,被云层污浊。
伯邑考此刻正靠在亭柱前遥想。
月,还是那个月。
但是,人……
“公子,你真的打算照丞相的话去做么?”
伯邑考闻声,垂下眸子了。
末了,他抿了一口酒,问:“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么?”
“丞相也说了,是因为大王身边侍妾挑拨的缘故,父亲才会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伯邑考说来,想起了妲己。
“她一定很恨父亲,恨当年大王兵临城下之时,父亲没有施以援手,反而棒打鸳鸯,成为了大王的说客。”
“但是她不明白……”伯邑考思绪飘远:“我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一个女子,断送自己的宏图呢?”
说来,伯邑考收回了心绪,伸出手来,让近身为他斟满了杯中酒,一饮而尽。
辛辣带苦,灼烧着舌头,沿着食道,燃烧下去。
隐没心中的痛,被近身看在了眼里,垂眸,走近来,低声:“上次一别,断送了她一生希祈。如果这次您再在宫宴上指认送入后宫的苏贵妃并不是她本人,对苏户一族来说,那便是灭顶之灾……”
全族尽灭,姜桓楚便是前车之鉴。
但是,不把大王身边的毒瘤去除,哪天大王听从谗言记起他西周一族来了,那他们又何尝不是。
“这不能怪我……”
苦酒,一饮而尽。
他突然察觉了什么,眉一簇:“谁?!”
近身一下警觉冲向了伯邑考呵斥的方向。
什么都没有。
他回来了,对伯邑考摇了摇头,伯邑考满腹疑惑,眉头蹙得更紧。
他们不知道,在再远一点点的地方。
喜儿失魂落魄,游荡着。
(这不能怪我……)
(我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一个女子,断送自己的宏图呢?)
(在宫宴上指认送入后宫的苏贵妃并不是她本人,对苏户一族来说,那便是灭顶之灾……)
声音,不断在她的耳朵里环绕。
她很绝望。
心里痛得像喘不过气来,眼泪,落不下来,往肚子里咽着。
突然,她喷出了一口鲜血。
唇,被腥色沾染。
眼前逐渐模糊。
她摇摇晃晃,抬头,看那被云层污浊了的月亮,越发的不清晰,她身子一软,一头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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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魑魅
果然,如比干所料,伯邑考献上七香车、醒酒毡、白面猿猴三件异宝,并发誓绝对效忠,使龙心大悦。
帝辛当即就在朝堂上宣布夜摆盛宴,恩赐伯邑考,与家臣,与后宫嫔妃一同欣赏。
伯邑考马上便松了一口气。
他看向了比干,比干嘴角一扯,淡淡一笑,却,不着痕迹。
费仲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只可笑比干顾此失彼,为与那妲己争夺掌握帝辛而不择手段,他冷漠轻呵,看伯邑考看向自己,三角眼一眯,他恭敬低头,算是行了礼了。
帝辛回到寿仙宫,狐宝不在。
帝辛觉得奇怪。
想来,他突然觉得自己下令摆下盛宴的决定太冲动了。
有酒的地方,狐宝是不会错过的。
狐宝是男身,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存在这宴席上。
苏妲己?后宫中的苏贵妃?
帝辛已经可以想象到某些家臣的惊讶和另类的目光了。
然后接下来,是多大的谴责和难听的传言。
帝辛欲卸下腰带的手一紧。
末了,手被缓缓潜来摸到他腰上的年轻大手轻轻握上。
背脊,被温暖健硕的胸膛紧紧贴上。
帝辛整个人被收纳进了裸。露的怀里,一时间,背脊好热,一下绯红上颊了。
“等……等等……等等……”
帝辛感觉自己后面被抵上了。
脸颊通红,他心慌意乱,想起晚宴的事,想跟狐宝说,却被狐宝舔上后颈,全身颤栗。
帝辛的脑子空白了。
强烈的挑逗,温柔的爱抚,帝辛和狐宝唇舌相缠,末了,转过身来,主动回吻上来。
狐宝微微一怔。
他不知道帝辛这是怎么了。
但是帝辛难得这么积极,不要的话,岂不是很傻?
狐宝乐见其成,张嘴吮咬深吻着帝辛撕开了帝辛的衣服。
两人一同倒在了床上。
看帝辛破天荒卖力伺候着自己,狐宝得寸进尺,引导着他,嘴角暗暗提起来了。
尽情纵欲,太阳下山帝辛才懵然醒来。
腰上的酸痛几乎让他起不了床。
他扶着自己的腰,趴在被窝里,蹙眉痛苦低吟出声。
狐宝满足酣睡,一张俊脸略显稚气,健臂非常孩子气地横霸在了帝辛的身上。
若不是怕吵醒了狐宝前功尽弃,帝辛早一脚就把他踹床下去了。
不懂节制的家伙!!
帝辛怒。
但是,正是因为知道他会是这样,所以才故意迎合他,不是么?
帝辛酸痛挫败低下了头。
他额头抵在了软软的锦枕上。
转眸看看自己旁侧年轻睡颜,帝辛又羞又恼,逼着自己不要回忆自己刚才顺应狐宝意思做过的,帝辛翻身腾起,这才发现,痛的还真的不只是自己的腰部。
该死!!
帝辛整个人好累。
但是,他还是强撑着,起来洗漱。
华冠带上,锦衣上身,等胡娘她们忙完一切,已经是晚霞火红。
帝辛精神不振,还是不大放心,特地到床边察看。
见狐宝睡得正香,他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想了又想,还是决定瞒着狐宝出去。
宫中好久都没有举行像现在这般家臣、嫔妃共享歌舞的盛宴了。
黄贵妃已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高高在上,坐在了帝辛身边的位置上。
帝辛因此瞥了她一眼。
华妆美鬓,红唇媚目,佳人风华犹胜从前,引人目光流连。
“大王。”
声音,低而且柔。
帝辛和黄贵妃皆转眸看去,杨妃柔弱,向帝辛行了个礼,黄贵妃嘴角嗤笑一提,不以为然,却不想身边帝辛却展露了笑容,示意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