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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落,琴音绝。
园中久久静谧。
这曲子一直没有机会唱给她听呢。凌若初手抚琴弦,心中哀乐,凄然一笑,不妨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打湿了耳际的薄纱。
这滴泪,落在了秋青珩心上,也落入秦素羽眼里。
秦素羽不由看向楚小楼。
楚小楼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眼眸,琴音响起的那一刻,楚小楼便低下头去,不知有意或者无意,始终偏着头望着别处。这个角落很偏僻,台上发生的什么大致可以看得清楚,可若想从台上看到这里却不大可能。
秦素羽看了楚小楼一眼,楚小楼起身,笑的有些牵强,对秦素羽说,“阿羽,你先坐,我出去走走。”
言罢,未等秦素羽开口已经转身离开。
秦素羽望着楚小楼离去的背影,嘴唇微微翕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听得出来,凌若初那首曲子是唱给谁的。更看得出,凌若初歌毕那滴泪是为谁流的。
原来,楚小楼并不像他看起来那样无情。
但是这情,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秦素羽心中滋味难明。
耳边却响起了喝彩声。迟来的掌声响彻整个园林。然而这份热闹到达不了台上,也到达不了秦素羽这个角落。
高台之上,凌若初微微一笑,稍作施礼旋即抱琴而下。
秦素羽遥望着秋青珩随在凌若初身侧,一行人离开舞台。
高台有那么一刻的空旷。甚至整个喧闹的庭院都突然有些莫名的感伤。
☆、57第57章
不知道楚小楼去了哪里;这么久还没见回来。 /
秦素羽等得有些不耐,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府邸之中也索然无味。本想就走;可又担心楚小楼回来找不到自己。秦素羽有些焦急的坐在这个角落等着。园中众人已被招呼入前厅;新人已经开始拜堂了。
秦素羽正等得有些烦躁;迎面一个面色黝黑的少年面无表情的直朝着秦素羽的方向过来。秦素羽登时心中一咯噔,不由握紧了手中的青纹酒盏。
却见那少年来到秦素羽面前;恭恭敬敬的行李作揖,略低下头去唤道,“夫人。”
秦素羽犹疑的看少年一眼;似乎觉得有点眼熟。
“你是?”
“属下楚一。”少年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低着头恭敬作答;“世子有些不适,已经先行回去,特命属下来接夫人。”
秦素羽有些不悦。
自己等他这么久,他竟然招呼不打一声就独自走了。秦素羽有些赌气的不想回去。
楚一见秦素羽没动静,又是恭敬的低头请求道,“夫人,世子已经在栈等您。”
秦素羽闻言,淡淡的扫了一眼始终未敢抬头看过自己一眼的楚一,轻声道,“那就让他等吧。”心想,自己等他这许久,也好歹让他尝尝这等人的滋味。
言罢,秦素羽悠然起身,随着众人向前厅新人拜天地的中堂走去。
楚一欲言又止,为难的跟在秦素羽身后,想拦又不敢拦。
前厅更是布置的喜气洋洋。走廊两侧红绫缠绕,一路蜿蜒至厅中。正堂中央耀目显眼的大红双喜几乎占满了大半墙面,新人正在稽首拜天地。
“一拜天地!”
一众宾围在两侧,笑容满面的观看两人行礼。
喜庆又庄严。
秦素羽看着堂中拜堂的二人,不由回想起自己不久前经历的那场婚礼。
眼见新郎细致体贴的虚扶新娘一把,将新娘搀了起来,秦素羽不由想到自己拜堂那会儿难以言明的哀怨与无奈。时过境迁。谁曾料到,当初心如死灰的嫁入楚家,如今竟然真的对那个怪里怪气的楚世子上了心。
到底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看似粗暴顽劣实则处处心思细腻的楚小楼,还是仅仅只是因为自己不知不觉真的慢慢接受了楚小楼是自己夫君的事实,所以才渐渐产生好感?亦或者,纯粹只是因为相处的时日久了,只是习惯身边有这么一号人?
秦素羽忽的有些疑惑。
暗自叹了口气,一个人在这里看这些,实在是无趣。远远站在门外并未进去的秦素羽悄然转身,对无声无息跟在身边的楚一轻声说,“回去吧!”
“是!”楚一这才松了口气。世子有令,务必要让夫人尽快离开常府。但又不能硬来。跟着秦素羽过来看拜堂,楚一其实已经捏了一把汗。
“夫人这边请!”楚一低着头,不敢看秦素羽,只是弯腰指着另一侧的路。
秦素羽愈发意兴阑珊,便跟着不知为何疾行的楚一转入后院,即要离开之际,听得身后又是一声中气十足的高喊,“二拜高堂!”
秦素羽心有感喟的微微一笑,跟上楚一的步子,转眼便来到侧门。
满脸喜气的司仪刚刚喊完第二声,见两位新人刚刚起身,“夫妻”而字正要出口,忽然一柄利剑直刺向堂中正在拜堂的两位新人,不偏不倚从二人中间穿过,“刺啦”一声,斩断了牵着二人的红绸缎。
这柄剑奇准无比,来的又险又惊,一时引起轩然大波。宾立时哄闹起来。
吵闹喧哗声音太大,竟然传到后院。一只脚已经踏出门槛的秦素羽扶着门框的素手一顿,蹙眉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楚一也听到了这喧闹的声音,听到秦素羽问话,脑门上立刻冒了一层汗珠。
“应该是礼毕,新人礼成,送入洞房了吧!”楚一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连忙在秦素羽身后虚拦着路,劝道,“夫人还是早些回去的好,世子还在等您呢!”
秦素羽狐疑的朝着前厅的方向望了一眼,自语道,“这声音听起来不像啊……”
楚一又是捏了一把汗。
“夫人,还是快些回去吧!世子正等着您呢!轿子就在外面!”
秦素羽念头一转,神色凛然望着楚一,“世子果真已经回了栈?”
“回夫人,正是。”楚一头垂的更低了,愈发显得恭敬。
秦素羽略一沉吟道,“既如此,我们便不急着回去,刚刚在前院好像看到一个熟识的好友,我还是去打声招呼再说。”言罢,人已从后门抽身,转而朝前方走去。
楚一其实也不知道楚小楼为何一定要让自己尽快将秦素羽接走,方才听到前厅的喧嚷,楚一便以为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楚世子在出什么幺蛾子整人。眼见秦素羽已然大步朝前,楚一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夫人!”
无奈之下,楚一只得跟上秦素羽的步伐。至少得保护好夫人。
秦素羽见楚一的模样,又想到楚小楼前番要捉贼的话,所料其实和楚一没什么大的差别。然而,及至前厅,却并未有任何楚小楼的踪迹。只见一种宾聚集在前院,喜堂中央的大红双喜字正中赫然插着一把利刃。常文林正虚揽着怀中几近昏厥的娇妻,一脸谨慎的望着前方。
秦素羽暗道,难道不是楚小楼?
正思量间,竟然见迎着前厅喜堂正中长廊而来的人,一身素缟,怀抱着一个骨灰坛一步一步向前走来。
这大喜的日子,忽然出现这等人物,宾无不哗然。
秦素羽怎么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定睛一看,竟然是南宫韵!
只见南宫韵怀抱骨灰坛,一步步走到常文林面前,冷笑着道,“常公子大喜啊!”
这个不过十六岁的少女此刻一脸愤恨,面容几近扭曲,却是毫无畏惧的在一众武林人士中阔步前行,将手中的骨灰坛向身前一举,向众人扬声道,“各位,小女子手中的骨灰坛主人唤做萦楠,是小女子从小一起长大的闺中密友。一年前来伏羊郡游玩,偶遇一俊秀公子,两人一见钟情,那公子允诺萦楠将会娶她为妻,并无耻的对萦楠下药玷污了萦楠,萦楠羞愤之下本欲立刻求死,可念及家中双亲,萦楠不忍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便忍辱偷生,只盼这公子能早日来将她迎娶过门。可是,自此这公子便再无踪迹。萦楠忧心虑死思,一病不起。岂料一年之后,竟然得知那个强占了她的衣冠禽兽竟然要娶别的女人为妻,一时幽愤过度,吐血而亡!”
南宫韵愤恨的看着常文林,咬牙恨声道,“常文林,你可对得起我萦楠姐姐!”
常文林面不改色,甚至竟然向南宫韵深鞠一躬,一副儒雅作风的谦谦君子模样,淡然开口,“这位萦楠姑娘的遭遇,常某也深感同情,只是,姑娘切勿血口喷人,常某自认虽不是什么侠义之辈,但这种毁他人清誉之事,常某也不屑于去做。不知姑娘是受谁指使,竟在今日来府上捣乱!如果常某有什么得罪姑娘或者姑娘背后之人的地方,还请姑娘明言,待常某大婚之后再做定论。”
南宫韵被常文林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