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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戏-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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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道人说道:“我听说,天下第一名匠陆老先生临终前曾向陆氏姐妹二人定下比试之约。二小姐,每个人都会拥有一套真正适合自己的工具,你方才磨砺的那片薄刀生锈驽钝、半分配不上你;正如同这样腌臜的小道观,是无论如何也供奉不起真正的大佛大法。你当真甘心陆老先生的心血,毁在你姐姐手上?”

  “真人……”

  “有些人自甘堕落,有些人气度自华。二小姐,你才是真正应该传承陆家的人哪。”

  她想问她,这样说的意思是不是要她离开道观,然而这句话始终没有问出口。她只是慢慢地弯下`身子,行了揖礼:“谢谢真人,渡我于劫。”

  匠心(十二)

  又过数日,女道人所交付的几幅画卷已赫然雕刻成形;匠心以布帛覆上那几尊木刻的神像,那神像的意态形容更胜似画卷笔墨,乍眼看去,形则仙骨潇洒,凛凛然舞袖生风;意若宝相庄严,声声慢为君渡劫。

  此形神俱在,虽出自匠心之手,却还是让她不敢直视。

  她本欲告知女道人,木像已成之事,然而道观上下却是遍寻不着女道人。匠心向道童一路打听,总算寻到了女道人的居处——也注定二人由此因缘,恰恰女道人出外未归、门扇半掩;二小姐久慕春`心,情思水漾。

  陆匠心立在那扇半掩的门前许久,几次伸手去推木门,又几次收手呆立;她几乎可以肯定女道人并不在这厢房里面,然而这扇门却是横亘在她与女道人之间的一处藩篱,隔绝她探究对方的机会。

  只是推开这扇门而已,她就能更接近对方;只是推开这扇门而已,她就能知道那个人心里想的、平日做的究竟是什么?

  匠心听到“吱呀”的门声,她看见自己推开那扇半掩的门——门后的就像是另外一个她不熟悉的世界,竹椅木凳一尘不染,经卷道心窗明几净。她忍不住跨过门槛,她在这个世界里面仿佛可以看见女道人平日里手执道经苦苦修行的形容,女道人似乎就在她身边陪她聆听艰涩梵语,品读缕缕青烟。

  然后,她看见了那样一幅人物丹青——

  画卷上的少女侧身坐于湖边青石,手捧一玦子,眉眼含笑、情意俱生,阅时仿惚能听见湖中锦鲤轻吻水波,女子的嫣然笑语动人。

  她忽然知道女道人脖颈上螟蛉玦子的来历,她也知道了为什么女道人要将那玦子放在最靠近心房的位置;或许,那画卷上的少女只是真人的姐妹而已,或许这少女与真人别有一番渊源,但是她绝不能否认,女道人对画中少女的执念有多深。

  匠心静静地睨着那幅画卷,唇畔忽而弯起一抹笑,带着一种诡异的嫉妒,她慢慢地走向画中少女——那女孩却依旧嫣然惬意,翦水双眸带着愉悦带着欢喜,那画卷的留白处、端丽秀雅的女道人似已飘然而至。

  她无法掩饰那种丑陋的恨意,几乎要抬手将画卷拽下,狠狠地踩在脚底!

  “……二小姐,这是作甚?”

  匠心猛地回神,回首看去,女道人伫立在门槛之外,素衣不沾轻尘,仙履未染泥淤,与那画中少女真似一双璧人。

  尽管她没有将心里所想的付诸实现,然而女道人突然出现依然让她有一种被人看穿的心虚,匠心只得垂下头来,闷不作声。

  女道人却是跨过门槛,恍如无心地问了一句:“如此丹青,未知二小姐作何所想?”

  匠心自是听不出女道人话中有话,只以为对方要自己评价那画技笔触,当即迭声称赞——实际上这画作笔触勾勒、描摹写情皆是一绝,就笔底功夫而言实是难以找到可以挑剔的地方。但是,如若平常里遇上这种主人询问客人,“寒舍家中藏品如何”,对于客人而言,出于礼貌也确实要拣好听的说。

  但是,这陆匠心一则心虚,二则对画中少女的丽颜百般怨恨,故而那称赞的话语就如同出闸之洪,喷薄而出,真似有滔滔不绝破天而来之势,即便是李真人这般道行高深的高人也几乎被淹没在茫茫汪洋之中。

  女道人目瞪口呆地等她说完一连串,高深的修为也有些扛不住了,只得插嘴打断她:“……这只不过是一副街头画师即兴而作的丹青罢了。”

  匠心却是一时没把持住自己,脱口说道:“对于真人而言,这显然是千金难换的珍品。”

  女道人抿了抿唇,忽而沉默。

  匠心毕竟年少,旋即又补上一句:

  “这画中少女若在眼前,我笔下之功必不逊于此作。”

  这句话就像当头一记棒槌,狠狠砸在女道人颅顶天灵,直取要害。女道人猛地大步上前,踮起双脚取下挂画,发泄一般地将那幅泛黄画卷甩在地上,指着画中少女,气得浑身发抖说道:“你说得对,这人都不在了,我还留着她的东西做什么、做什么!”

  匠心大吃一惊,想要上前去碰女道人,却又不敢靠上去:“真人……”

  女道人正气在头上,怒不可遏,嘴里犹自骂骂咧咧:“这人又有什么好,我恨她都还来不及呢,这张画留在这里也忒碍眼了,还不如放一把火烧个干净——”就像那两个替身的人偶,投进了火盘里面,烧成灰烬。

  “烧了吧,散伙还趁早了,就这么个人值得我念着吗——”

  女道人转过身去,竟真的去寻火石油蜡;匠心焦急不已,眼见女道人划开了火石,点燃油蜡、情急之下再无他法,她倏地扑上前去,自背后紧紧拥住女道人的腰肢,死死地按着她挥舞的双臂:“真人、真人……都怪我不好,是我说错了,对不起、对不起——这画不能烧的,真人!”

  “……不能烧,谁说不能烧的?”女道人忽然笑出声来,仰首向天,泪盈于睫:“她的东西一把火全部都烧没了,尘归尘,土归土,那烧剩的灰烬捏在手里一捻、就化了,什么都没剩下……”

  匠心只觉得女道人的身体一下一下地颤抖,那显而易见的痛苦原形毕露、她心里就像被人用刀子剜去了一块,痛得透不过气:“真人、灰烬随风飞,魂归入轮回。那个人若是心中有你,那么下辈子、下下辈子必定还会记得你,真人又何苦如此呢?”

  女道人手中的油蜡始终没有触上画卷,匠心的手背却是被那垂下的泪给烫了一下,就如同点着了干燥的引线,顺从指向,一路、灼烧心底。

  匠心(十三)

  一身白衣的少妇手捧铜镜,脸上的笑恰如挽着心爱的情人,秋水双眸脉脉含情、却是专注地凝视着镜背的四鸟绕花枝。少妇一头青丝以凤冠绾起作髻,凤冠上的流珠串儿垂在额前,配上她一身白衣显得分外突兀。

  少妇却似浑然不觉,一阵凉风吹开门扉,仿佛是晚风前来相迎接应,她迈开莲步、跨过门槛——在她身后,却是一倒在血泊之中的男子,男子颈部鲜血不断涌出,头已断……

  陆门之中的三位师叔就着一豆残灯,默默无语。他们似乎毫不介意阴暗的房间,没有人意识到要再点一盏灯或是为几乎烧尽的残灯添上油蜡。

  陆谐博最先沉不住气:“二师兄,你倒是说句话,我看这件事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陆谐斧始终不发一语,他手执刻刀,指腹在刀刃上面轻轻拭过、一遍又一遍的来回摩挲。

  陆谐艺笑呵呵地摁住四师弟,尽管他心里无比焦急但是脸上还是不露一丝端倪。

  “师弟,二师兄在想事情呢,这件事也是急不来的啊……”

  “怎么急不来,再不急我们可得把命都丢了——屋子前那些血迹你们都看见了吧,别告诉我你们都他娘的全瞎了!”

  晚风扬起少妇的衣袂,那似雪片一般的白衣扫过寂静的黑暗,回廊非常安静,安静得就似整个房子都死去了一般。

  斗室中的三人再次沉默,陆谐艺背脊上徒然冒出冷汗——他当然不是瞎的,莫名地出现在自己屋院前的鲜血成为恐慌的前奏。

  “屋前滴血,不祥之兆……”

  “够了!”陆谐斧放下刻刀,打断了二位师弟的争执。

  “够了?怎么才算够了,总之,今日二师兄你若不将这件事给我们弄清楚,我们三个没有一人能够安生!”

  陆谐斧叹息一声,才说道:“你们可知道,师兄出师之作是什么?”

  陆谐艺猛地一愣,脑海之中闪过了某些片段——然而陆谐博却是比他更快地反应过来:“是镜子!四鸟绕花枝铜镜……”

  陆谐艺补充道:“据说当年大师兄娶亲之时,还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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