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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小王爷此时才向她弯下腰,挂着水珠的脸上露出点微不可查的愉悦笑意,大手伸到水下,握住她的腰往上提了提……脖子和胸口一出水,颜丹璧立即像濒死的人遇到稻草一样,紧紧的攀住了宸小王爷的脖子——
因为她感到宸小王爷踩了下水,正带着她游离池岸。
挂在宸小王爷身上,贴着他温暖结实的腰身,恐惧感不是那么强烈了,分别了这么久突然的贴近,她甚至感到大脑又开始短路。
湿透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男装本来就简单利落,被水一浸裹在身上,胸是胸,腰是腰。帽子早掉到了水里,此时在雾气迷蒙的水面上飘着。
颜丹璧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玉白的胸膛,忽然想到宸小王爷此时应该是全身赤‘裸的,脸顿时火烧一般的红了起来。觉得胸口像软化了一样——或者……身体也已经软化了……
宸小王爷似乎感到了她的异样,偏过头来望了她一眼,琥珀色的,常常给人以威压的眼睛依然看不出情绪。
颜丹璧低了头,小小声的说:“王爷,我,我头晕……你快让我上岸”
宸小王爷不理,依然踏水而行,将她提往他坐着睡觉的地方。
一踏上白石铺就的浅滩,颜丹璧站直了蜷缩的双腿,便立即松开了手臂,背过了身去。
因为她看到这里的水才只到宸小王爷的腰际,结实的小腹一览无余,而随着他的步伐,那水平线还有更往下滑落的趋向……
宸小王爷却仿佛没有这种担忧,倒是伸手过来抓住了颜丹璧的手臂,以不容置疑的态度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颜丹璧一迈步就感到了艰难,因为到宸小王爷腰际的水,却要到她的小肚子之上,她每一次抬腿,都感到自己整个人像要飘起来,身体重心不自觉的就要东倒西歪,幸在有宸小王爷拉着。
她低着头,命令自己不要看不要看,但还是在各种的惊鸿一瞥中,看到了宸小王爷露出水面的腰际边缘,幸而这里的水是白色的,不是透明的……——可是这里的水为神马是白色的呢?
颜丹璧严重的转移了注意力,专心去考虑这水为啥不透明去了。
直到裹着浴巾,正在擦头发的宸小王爷发出一声轻笑,她才回神转头看宸小王爷——宸小王爷的脸上却没有笑过的意思……颜丹璧想起了自己此来的目的,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呃,我……”颜丹璧斟酌着措辞说。
……
“你来用自己换你的万兄”宸小王爷见她欲言又止,顿了顿接了她的话。
一边扔掉手上的小幅浴巾,拿起托盘里的茶慢慢的喝着,就那么闲适的一手搭在池岸上看着她。
颜丹璧“啊”了一声,连忙摆摆手说:“不是不是,我来是想——”
“哦?不是?”宸小王爷闻言挑了挑眉毛,眼神依然淡漠不动。半晌,平淡的道:“不必说了,本王自然已经知道……”说完停了停,似乎不愿意再看见颜丹璧,转了视线,望着池面蒙蒙的水汽。
又道:“既然来了,不可不叫你见见故人,稍后卫塬会带你去万公子的下处——”神情客气疏远,寒凉无比。
说完便自转身走上白石甬道,转过大屏风去了……
剩下颜丹璧一个人呆立在池中,半日没反应过来。刚刚在水里被他抱着游泳时的绵软和惊悸还没有退去,新的,如潮的伤心慢慢的浮了上来,压住了其他的一切情绪,颜丹璧觉得心脏的地方疼的很。
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胸口,眼前的世界又花了起来……
错过了……凉薄的刀刃划过心房……
她慢慢的摸着白石爬上池沿,颤抖着将衣裳下摆拾了起来,胡乱的拧了拧水,不应该来的,现在该回去了……该回去了……
她湿漉漉着穿过软帘,又回头望了一眼水池,池边还有他扔下的白色浴巾……
她回过头便转过屏风,扶着书架,看到一个小侧门。于是也不管是通往哪里的,便径直开了走了出去,湿透的衣服被深秋的风一吹,寒凉透骨,颜丹璧似乎没有知觉,轻飘飘的快步穿过长廊,回到那个小偏厅里,她的小小包裹在这里放着。拿上包裹,她便快速的走出了衙门。
一路上遇到的兵丁将士们都惊奇的望着她,她好像也没觉得怎么丢脸,无限紧缩的心脏仿佛有千斤重,坠在她的胸膛里,她已经无暇感受外面的目光,连什么人喊了她,什么人拦了她也没怎么留意。
一路冲开众人就走了……
来至拥挤的街道上,被薄暮的秋风徐徐不断的吹着,她才打起喷嚏来,同时感到头有点晕。
街上的行人看她一个俊俏的小厮穿着湿衣服逛街,似乎都很好奇,各种探寻的目光投到她身上。颜丹璧想:千万不能病了,病了要耽误走路。
她找了家客店,准备吃点东西,换身干衣服再出城,今晚无论如何她不要睡在这城里。
谁知天不遂人愿,颜丹璧还真病了,进了客店换衣服的功夫就喷嚏鼻涕不断,等到换好衣服下来吃饭,已经是鼻塞声重,有点头重脚轻起来。吃过饭歇了一歇,渐渐的头痛欲裂,身上也烧起来。
看看实在不能走路,颜丹璧便泄气的住下了,近一个月的奔波攒下的积劳疲惫顿时发作,颜丹璧在床上躺了两天才醒过神来,客店的老板娘是个热心人,瞧她一个姑娘家病成这样,便自作主张从她包裹里拿了块银子,请了个郎中来把脉抓药,又自动把她的房费续到了五日后……
颜丹璧退烧清醒过来后,对这老板娘感叹又感激。摸一摸嘴上,起了一溜儿的水泡,店里的饭食只有清粥还能下口。于是便每日清粥咸菜的过了几天。才将这烧退清了。房费又超了期,颜丹璧为答谢老板娘的关照,又续上了五天,想自己好了便走,多出的钱就当谢她。
这病直过了整整一周才好,整个的将颜丹璧烧退了一层皮。她坐在太师椅里,靠在客店的长廊上,看楼下熙熙攘攘的行人,一边想:自己是好 久:炫:书:网:没生病了。自打穿过来,这身体就跟铁打铜铸的一样,果然是环境很磨练人的身体么……
发烧对身体好,可以杀死病毒。颜丹璧不认为自己是因为伤心或者劳累而生了病。归根到底,都是因为被宸王拉到了水池子里,一身湿衣服出来给风吹的。
一想到那天下午,颜丹璧的心就开始抽痛。
心想自己在乐安城的时候白想他了,或者他以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玩意儿;又或者,他本来就是个冷面冷心的人,根本没把这事当做一回事;更可能,是自己太让他失望了吧……
想到这里,伴随而来的总是心痛。
颜丹璧大病初愈,再加上经常心痛,小脸常常缩成一团,看起来很是可怜。
在乐安城来之前的打算在她的脑海中也开始模糊不清起来。那天从衙门心碎了一地,决绝的离开时的决心似乎也不再那么坚定,随着这一场病,这十多天寂静的生活,这些似乎又都已经淡了……
她知道,这是因为她现在在厉城,宸小王爷就在她隔了几条街的房子里,这里有他的气息,有他的感觉。她喜 欢'炫。书。网'他的气息,不舍离去……
要不,我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反正他很快就要离开厉城回京了,到那时再永别……她开始觉得自己很难迈出离开厉城的那一步。
她只想靠他如此之近,在一个城里,在一方天空之下同呼吸。也许,偶尔,她还能从街上看到他的背影——这个想法深深的抓住了颜丹璧的心,她的大部分决心都在拉着她向着这一个愿望靠近,再住几天,几天就好……
颜丹璧爱上了靠在挂着软帘的窗台后喝茶,望着厉城的主干道一望能望一天。
而宸王似乎也很能满足她的心愿,这天,一个温煦的傍晚,她便望见他穿着便服,骑着马,在卫塬等几个人的护卫下从窗下的街道过,晚风拂过,修长英俊的男人衣带飞扬,映着斜铺满西天的艳丽晚霞,胁下秋霜切玉剑,身上落日明珠袍,那一份耀目的惊艳和震慑,让整个街道都变得静静悄悄的。
颜丹璧站在窗后,心抽的一颤,全身的血都闷在了胸膛里,手又不自觉的抖了起来,挥之不去的伤心,再次弥漫了整个身体……
从此以后,她甚至想去换家更靠近厉城衙门的客店,最好……可以俯视衙门……
不过这个愿望没能达成,毕竟世上的事不能总是这么凑巧。颜丹璧开始喜 欢'炫。书。网'去衙门旁边的一个茶楼喝茶——她知道宸小王爷是不喜进外面的酒楼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