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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面的事儿被他猜出来了。不然以他的性格身份,何必同她一个厨房里打杂的女婢说这种话。
而这两个理由显然又都不够正经。
颜丹璧揣着簪子忐忐忑忑的跟出了古董店,店外只有一乘轿子,轿夫,并七八个侍从垂手等着,宸小王爷出来 自'霸*气*书*库'上了轿,放下轿帘后,复又掀开一角,看了她一眼,道:“你,过来傍着轿走——”
颜丹璧正想缩在队伍尾巴上,此刻被点到,只好走过来,两脚磨蹭着傍到了轿子边上,恭送出来的古董店老板,侍从轿夫等人俱用惊奇的目光暗暗的打量着她。
颜丹璧想,也许自己被人当做捉脏现形的家奴了,此刻正要被主子押回去问话。
一般大家大户里,出个把偷东西的家贼也不稀奇。
不知道宸小王爷是不是也有臭美的毛病,他一个男人,且又是个高高在上的王爷,所乘轿子的小窗上所挂的帘子竟然是细软的纱帘,大概里面还有一层厚帘子,但此时并没有放下来,软纱帘轻若无物,一定是方便里面的人透过帘子看街景的,外面的人却不能透过帘子望到里面。
颜丹璧傍着轿子走,整个侧脸正好对着轿窗,她一边走一边下意识的摸着袖筒内的换钱物——簪子,脸上隐隐露出苦恼的神色,一双秀丽的眉毛紧紧的蹙着,嘴唇也嘟了起来,从侧面看,韶颜稚齿,妩媚风流,这两样几乎相对立的形态,同时存在在她身上,竟是奇异的和谐。
退伍后白了些,是比以前好看了,至少不再那么像个没长开的男孩子了。
大概也是因为换了女装的缘故。
一阵薄暮的晚风吹起,溜溜儿的掀开了那乳白的纱帘,颜丹璧无意识的一回头,似乎正看到了宸小王爷那别开的脸……
一锭金
颜丹璧跟着轿子,第一次走了宸王府的正门。
王府的大门,果然气派俨然,颜丹璧边走边低头数台阶,走到一半时门内呼啦啦涌出两排迎接的家奴,惊得她脚步一滞,就忘了走了多少步……
一时进入府内,宸小王爷下轿,前呼后拥的往后院去了,临去之前,宸小王爷还瞥了她一眼,对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说了句话。
然后颜丹璧便被带进了一个小厅内,这个管家颜丹璧没见过,府里人多,她又不常出西厨房,因此府里的人至今也没认全。
那管家命她在厅里等着,说王爷过会儿有话要问,便自去了。
因室内已经有些黑了,因此,这厅里的灯烛都已点起来,颜丹璧在地上转圈,想自己这么晚不回去,过会儿回厨房众人一定要好一顿盘问,也不晓得这宸小王爷要问自己什么。
大约还是和这簪子有关系。
想到这一层,颜丹璧隐隐的开始忧心,担心就要失去这能换钱的宝贝了。
人有了担忧时间就过的特别慢,颜丹璧在小偏厅里左转一个圈,右转一个圈,迟迟不见宸小王爷来问话,便将墙上的,桌上的物件一个个看了个遍,就差去数灯花了,这方听见外面沉稳的脚步声响。
一会儿一个丫头打起帘子,宸小王爷迈步进来了。
宸小王爷想来是一回府就去洗了个澡,现在头发半干,没有束起来,就那么随意的插了根簪子,散在肩头,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是一身半新的家常旧服,黑白两色,更衬得人丰神俊朗,眉长目秀,怎么看怎么贵气。
颜丹璧被浴后的宸小王爷的美色惊得目瞪口呆,也忘了姚妈教导的行礼规矩,木头似的杵在当地,眼神很虚无。
宸小王爷那聚墨的眉头便轻轻的动了动,人倒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见颜丹璧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嘴角倒微不可见的扬了扬,方问:“你叫什么名字?”
颜丹璧见问,魂儿方才拉回来,见宸小王爷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得一惊,用力眨眨眼方答道:“回王爷,我——奴婢我叫颜丹璧”
以前宸小王爷也问过一次她叫什么,那次她说叫颜丹来着,这次倒不是她忘了前事,而是在西厨房大家都知道她叫颜丹璧,这个是隐瞒不了的。谁叫她刚入府的时候连主人家是谁都没打听清楚呢。
宸小王爷看到她梗着脖子一副等死的表情,似乎心情很愉悦,显然,他也还记得她的名字……
“颜丹璧,这名字倒古怪,是谁给你取的?”宸小王爷似乎很有八卦的心。
“呃……回王爷,这个我不知道……”颜丹璧是真不知道,刚穿过来的时候谁会想到跟新父母打听名字的来历。颜家爹娘死后,她一个人在颜家小院看蚂蚁上树,闲极无聊时倒想过这个问题,因为这名字不像是颜家爹娘这种不识字的人取得出的,她一向疑心是村东头的王老秀才的杰作。
“唔,这么看来,你倒是个女子了?”宸小王爷倒没深问,大概是因为颜丹璧是一脸坦白无私的表情,他眼望着别处换了个问题。
“这个——是的,咳咳,因为我自小很羡慕那些战场杀敌的将军们,所以就投了军。后来……因为没有军功,所以就遣散了——”颜丹璧道。
宸小王爷闻言神色莫测的看了她一眼,终于将话转到了正题上,似是忖度了一番,缓缓的道:“今日你那根簪子,可是要售卖的?多少价肯沽?”
竟是真的看上了这簪子。
颜丹璧转忧为喜,揪了揪袖口,又开始自我折磨着要开多少价。
宸小王爷眯着眼瞧见颜丹璧一脸纠结像,忽然又不耐烦起来,开口道:“一锭金如何?倒不是这簪子本身值钱,而是——本王留它有些用处”说着,双眼又用那种审度的神色打量颜丹璧。
这些话颜丹璧通没听见,她只听见了“一锭金”三个字,顿时激动的热血直涌,因为那古董店的老板已经说过这簪子所值无多的话了,即使他说话有所保留,而一锭金显然不在无多和一般的行列里,而是很多。
宸小王爷见颜丹璧不说话,以为她还嫌不足,便一张面瘫脸的表情道:“你也不必对这件东西寄望过高,你留着别处去卖,价钱一定不及我所言的三成——”话说到此处,宸小王爷大概也觉得自己有些像古董店里的老板,竟然讨价还价起来,甚是丢架子。
因此嘎然打住,并站起身来,一副就要走的架势。
颜丹璧一瞧连忙道:“哎,我情愿的,只是不知王爷是给现的还是——”这才是她的隐忧。
宸小王爷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被人怀疑付不起钱或者赖账,因此一双凤目因惊讶和愤怒而张大了,黑亮的眸子渐渐转成琥珀色,看起来甚是有压迫感。
颜丹璧不由得退后了两步,忙说:“王爷你误会了,我是——不喜 欢'炫。书。网'银票,我那个识字不多——”
宸小王爷倒不像个喜 欢'炫。书。网'故意为难人的,听罢神色又渐渐恢复如常,只是眼神很冰冷的扫了颜丹璧几扫。
然后当场给了颜丹璧一锭金子(约有一两),拿走了簪子。
颜丹璧以为这样这事便算完了的,没想到宸小王爷倒是好奇心重,买下簪子之后,竟命小鬟上茶,赐了颜丹璧一个圆墩,竟是一副要和她话家常的架势。
先是问她这簪子可是祖传的?父母可健在?又问这簪子平日家里人可带过?祖上是何处得来的之类,问了四五个问题,见颜丹璧大都是一脸迷糊的不知道,或者模棱两可,宸小王爷顿时不再敷衍,起身命先前那管家来带颜丹璧出去。
颜丹璧先一步出来,那管家落后一步,也出来了,引着颜丹璧穿花度柳的往西厨房去。
这管家姓顾,一路走一路同颜丹璧说些闲话,问她多大年纪了,家是哪里的,可想爹娘,双亲因何过世的,为什么上的京,在京里都有什么亲戚照应啊……等等等等,一路将颜丹璧的祖宗十八代都盘问了个底朝天。
送到西厨房院门外了,顾管家才站住脚说:“好了,就到这里吧。”又叮嘱道:“今日这事儿你在府里莫对人说,府里人多口杂,保不住有贪财使坏的,你一个姑娘家有了财物要小心才是——日后在府里有事可以来找我,我家里也有个姑娘,和你一般大”说着笑了笑自去了。
颜丹璧怀里揣着硬硬的金子,觉得这一夜简直无法过去,这么醒目的金元宝,在下人房里实在无处藏,然而也不能就带在身上,若要回万延年那里吧,晚上揣着金子走夜路似乎也不安全……
纠结了半天,她还是决定先揣一晚上再说,等明日后日的,宸小王爷出门时,她再找机会去金铺里把它熬成金条,或者……切成碎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