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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每周来一次,好不好?”罗恩问,“原先凤凰社的很多人都经常来看泰迪·卢平,你可以跟他们套套近乎,这不就是你父亲让你跟我交朋友的目的吗?”
德拉科对于罗恩的直言不讳感到有些不舒服,“我宁肯跟你呆在一起,也不愿意费心思去应酬那些陌生人。”他闷闷地说。
“我明白,我明白。”罗恩理解地轻拍他的手背说,“可是你总要知道该做什么呀,不用总顾虑我的感受。”
德拉科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罗恩一眼,说不上是感动还是叹息。
“情人节快要到了,德拉科。”罗恩谨慎地向屋里看了一眼,确定窗口没人后继续说,“期待着吧,我会给你个惊喜的。”
“好啊,”德拉科直视着那双蔚蓝的眼睛,里面映射出自己的倒影,“我迫不及待,罗恩。”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聊罗恩的新工作、魔法部的新政策,最后德拉科提醒他小心会受到各方巫师的阻力,尤其是来自他这种纯血家庭的。
“当初英国巫师广播公司组建计划的失败就与他们的暗中阻扰有关,”德拉科警告说,“整个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魔法部都离不开纯血家族的资金支持,所以……你也知道福吉在我爸爸面前那副样子。虽然现在时局不同了,但是你还是要小心,毕竟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副主任,哪怕是部长也要对这股力量有所忌惮。”
罗恩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德拉科却忽然扬起了眉毛:“外围的咒语被触动了,有人过来。”他一挥魔杖,解除了周围的隔音魔法,紧接着安多米达的声音就由远到近地传过来——
“罗恩,德拉科,吃午饭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罗恩看了一眼手上的表,发现他们不知不觉间聊了一整个上午,“我还真有点饿了,快去吃饭吧。”他熄灭了那些取暖的魔火,带头往屋里走去。
德拉科得承认,安多米达的手艺不错。虽说传统上女孩子都会接受妈妈的烹饪指导,来为她们日后嫁人打基础。但是由于家养小精灵的存在,纯血家族的女巫顶多就会烤一些甜点、蛋糕什么的,比如纳西莎。安多米达这种手艺纯粹是脱离家族后自学的,这么多年来能成这个水平也真是厉害。
小泰迪在餐桌上有活跃气氛的作用,偶尔的哭叫或是一些含糊不清的吐字往往能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尤其是他作为一个易容马格斯,头发一会儿金黄一会儿火红,最后几乎把房间里四个人的发色换了个遍。
“他本来的发色是什么呢?”德拉科看了一会,忍不住问道,“我是说,你看,他的头发总在不停地变……”
“他出生时是黑色的,不过这不意味着他长大后会固定成那种颜色。”安多米达解释道,“我记得朵拉刚出生时头发是金色的,像她爸爸。不过她成年后就喜欢把头发变成粉红色。关键还是看个人的喜好。”①
“真是奇妙,易容马格斯,神奇的天赋……”即使已经见了很多次,罗恩仍忍不住喃喃赞叹。
“优秀的天赋注定了优秀的成就,他一定会有出息,在学校肯定是级长,在社会上也有受人尊敬的地位。”纳西莎感慨道。
“成绩是不是良好,地位高不高倒是其次,我只希望泰迪能够健康快乐地长大,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安多米达慈爱地说,“而且泰迪的爸爸是级长,妈妈是优秀的傲罗,他本人一定差不了。”
“没错,血脉决定高度。”纳西莎点头,罗恩则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卢修斯是级长,所以德拉科也是级长。罗恩的三个哥哥都是级长,所以他也是级长。”她冲罗恩笑笑。
罗恩也朝纳西莎微笑了一下,他知道对方是好意。只是一来他不赞同纳西莎的那种观念,二来这个“级长”的得来原因也让他很不舒服,所以他心情反倒是变差了。为了避开后面的对话,罗恩低下头去瞅着盘子,仿佛突然对盘子的细小纹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他脑子里的记忆就像是煮到沸腾的开水,止不住地翻涌上来……
在打败伏地魔后的那个暑假,某一天罗恩起晚了,原因是韦斯莱夫人去对角巷购物,忘了叫他起来。结果等到罗恩睁眼后才发现已经上午九点了,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天霍格沃茨会寄来七年级的书单,来不及洗漱就匆匆下楼,想去看看来没来信,结果在他还没下到一楼时,就听见了赫敏那熟悉而激动的声音——
“恭喜你,哈利!你看这枚徽章,你成了男生学生会主席!我是女生的!”
“真可惜不是罗恩,他当男生头儿的梦想算是破灭了,昨晚他还偷偷嘀咕来着。”这是哈利在回答,罗恩没听出一点可惜的意思,里面有的只是欣喜。
“是啊,真奇怪,不是吗?”赫敏的声音随后响起,“我的意思是,罗恩当了级长,这应该意味着他有什么独特的能力而你没有,那他怎么没有因此成为男学生会主席呢?抱歉,哈利,我不是说你不好,只是——只是麦格教授可不像那种因为你有好名声就给你特别待遇的人,她是很公正的。呃,当然啦,你成长了嘛,也许那种学生会主席的天赋突然出现了呢?”
罗恩在楼梯的阴影之间轻笑了一下,他才不在乎是不是级长,是不是学生会主席呢!没这些麻烦的职务更好,他可以尽情地玩玩闹闹而不会被赫敏逼着以身作则,大不了就是不能去级长盥洗室洗澡而已。
他正打算走出去时,哈利却说出了一番让他血液冻结的话——
“其实,唔,现在罗恩没醒,我就告诉你吧,你不要跟他说。”哈利犹犹豫豫地说,“其实,邓布利多告诉我,他本来打算在五年级时选我当级长的。可是——你知道的,特里劳妮的那个预言,关于我跟伏地魔的,两个人只有一个能活下来——邓布利多认为我肩上的担子太重,责任太多,所以就把级长徽章给了罗恩。”
罗恩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施了全身束缚咒,整个人僵在楼梯上,一动不动,只有心脏在胸腔里有力的撞击着。
“原来如此,这个级长的位子……是邓布利多施舍给我的?因为哈利太辛苦,就随便扔给了他身边那个红头发的谁谁谁……反正他的哥哥们都是级长,他一定有经验。”
他忽然觉得有些悲哀,成为级长是他这辈子为数不多的自豪点之一,也是极为罕见的他比哈利强的地方,可这件事的来历居然这么的…呃…荒唐可笑。
“往好了想,至少我是这一届格兰芬多里第二优秀的男生。”罗恩自我安慰道,“虽然总共就只有五个人——可是你还想怎么样呢?你能比得过哈利吗?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了,能跟哈利做朋友就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荣幸了。”
他叹了口气,调整好心态,故意重重地用脚踩在木头楼梯上发出声响,从楼梯走进客厅,然后不出意外地看到哈利和赫敏有些心虚地看向他。
罗恩故作不知,咧开嘴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嗨,哈利、赫敏,早上好啊!我起晚了,霍格沃茨的信送来了吗?”
“……罗恩?罗恩?罗恩·韦斯莱!”
德拉科忽然在餐桌下用力地踢了他一脚,把罗恩从过去的回忆中唤醒——
“哎呦!你干嘛?”
“我妈妈在问你话呢,罗恩!”德拉科略带不满地说。
罗恩急忙转过头去,发现安多米达和纳西莎都在看着他,连小泰迪都好奇地把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过来,左鼻孔里还带着个鼻涕泡。
“不、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他喃喃地对餐桌上的两位年长女性道歉。
“没关系,我们刚刚聊到自己的初恋。”纳西莎宽容地说,“你知道的,德拉科已经跟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订婚了,我与安多米达也差不多是在这个年纪结婚的,所以就想要顺便问一问你的情况,如果方便的话,麻烦你告诉我们——你有喜欢的人了吗,罗恩?”
纳西莎这句话一出,餐桌上的气氛顿时就微妙起来——至少罗恩自己是这么觉得的,尤其是他与德拉科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 ①、朵拉,指尼法朵拉·唐克斯,也就是后来的尼法朵拉·卢平。
☆、情人节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