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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妙的眼里忽地闪出愤怒的光芒,就像静寂的夜空中忽地爆开的焰火一般耀眼灼目!除了撒加外,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亲手杀一个人!
愤怒的还不止是卡妙,就连心肠最软的纱织,此时此刻也认为眼前坐在这飘浮在空中的椅子上的合成人青年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怎么能把一个有思想有尊严的人当作木偶来对待……”她咬着嘴唇,喃喃地道。
米诺斯于是又把视线转向纱织:“呵,这位是城户家的继承人吧?小美人啊,你这句话我可不爱听,不管我们做什么,可都是得到了人类主人授权的,你凭什么来告诉我们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呢?对我们合成人来说,只要不违反十大定律,那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不是吗?你们人类难道不是只想要我们合成人乖乖听话,不要有自己的思想吗?怎么现在又觉得我们该有一些你们所谓的……那个什么……‘人性’了?”
“……”纱织语塞。
撒加还记得,一年前他听莎尔拉说过类似的话,没想到一年后同样的话又会出自于一个合成人之口。
魔铃摇着头,一会儿看看拉达曼德斯,一会儿又看看米诺斯:“你们就因为这原因而自暴自弃?任他们摆布?”
米诺斯眨眨眼:“自暴自弃?哦,不,魔铃小姐,我可不这样认为。你要知道,这个时代,我们合成人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就是承认人类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服从他们,要么就一举消灭他们,自己坐上世界主宰的宝座。可是我们合成人诞生得太晚了,这个地球上一半以上的能源都被人类消耗光了,我们作为被人类制造的、和他们共享这仅剩不多的能源的寄生虫,要是打倒他们,将来这个世界就不是毁在他们人类手上,而是毁在我们手上。再过个几千几万年,这颗荒芜的星球上要是再度产生其他的智慧生命,当他们回首我们这个时代的历史时,我们就成了罪人,而我们现在乖乖地当他们的奴才,至少不必为将来发生的事承担什么责任……哦,顺带说一下,我这个人最讨厌为自己不知道的事承担责任了,游戏一生有什么不好呢?像我这样玩玩游戏就能获得权力,有什么不好呢?难道要像你们叛军这样不高不低不上不下的?有什么前途可言呢?”
“为什么要这么消极?”魔铃提高声调,“现在人类正在积极地重建家园,我们难道就不能和人类一起合作,开发新能源吗?这样双方都能活下去啊!”
“那么在你们叛军的计划中,我们智能联合就是最大的障碍是吧?”米诺斯的态度仍旧不冷不热,“魔铃小姐,我说过了,我只想玩我的游戏,收集我的傀儡娃娃,这种责任我可担不起,连我这位朋友也一样,不信你看。”
说着他指指已经慢慢站立起来的拉达曼德斯,他那双几乎已经被仇恨烧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卡妙!
此时心里只有恨的拉达曼德斯,不去看别人,只看着卡妙,因为他仇恨的唯一对象就是卡妙。这种恨是很正常的,然而又是让人无法理解的。
从那双眼睛里卡妙能够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并不恨米诺斯,而是恨自己。
对这个同类来说,不断地在战斗中获胜才是一切,他和米诺斯不一样,只想用游戏这样一种不负责任的方式在这个乱世里活出自己,他则只想用胜利来证明自己。
不想别的,只想胜利。
这就是他恨自己的原因吗?卡妙本能地感觉到并不仅仅只是这样,那恨的成分,还含有别的什么东西。
那种程度的仇恨,他懂。
“……都是你!”
那声音是通过一个被压抑着的喉咙再从两排紧咬着的牙齿间挤出的,听了令人的骨髓都要收缩。
而卡妙却浑然不觉,仇恨对他来说已成了一种习惯。
他定定地立在那里,似乎对面前、对身边的一切都已麻木。
一记重拳随着一声暴喝砸在卡妙的左脸,卡妙再次被打倒在地!
“是你害我败得那么惨!是你害我被所有人耻笑、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来!是你害得我成了游戏玩家的傀儡!”拉达曼德斯一拳比一拳快,一拳比一拳狠,边打边骂。
卡妙没有再躲,或者在他看来,他不再闪躲的不是拉达曼德斯的拳,而是拉达曼德斯的仇恨。他的身体虚弱,只好用双手同时防御拉达曼德斯的攻击,因此有的攻击也就自然来不及招架,那纤弱的身体生生地挨了好几下!
“你这个混蛋!一年前你为什么不干干脆脆地死了?你活着为什么会活成这个样子?”拉达曼德斯越打越觉得只用拳头不解气,于是拳脚并用,越攻越猛,“你知道吗?你现在一副风要吹倒的样子,我就是打赢了你也不光彩,每个人都他妈这么说,以为我不知道吗?可你现在这个死样子还有多少日子好活?我要错过这和你再打一次的机会就永远不会再有下次了,你让我怎么做,把你们平平安安送走吗?雪不了耻,我还活着干什么?死之前我也得拉你垫背!”
卡妙一声不响地承受着暴雨般的重击,唇角再度渗出一丝鲜血……
拉达曼德斯在盛怒之下哪里肯罢休?他用尽全身力量向卡妙的左太阳穴挥出下一拳,就要结果他的性命——
只听“嘭”地一声,他这一拳撞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上,就像全力飞奔中的人撞到了一堵坚固的墙上,被一下子反弹回来!
拉达曼德斯随着自己拳头的去向倒退了好几步,脚跟一用力稳住身体,又惊又怒地抬头去看是谁碍他的事。
那是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孔,连这场景他也不陌生,一年前,正是这个高大英俊、神情冷淡的蓝发男人在他出招的瞬间从他手里救下了PPX—023。
“又是你?”他咬牙切齿地道。
“又是我。”撒加点点头,刚才正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插到两人之间,一手揽住卡妙把他拉到身后,另一只手护住他以防可能来自另一边的偷袭,同时抬腿一踢,将拉达曼德斯击退。
他放下了脚,却仍然维持着侧身向着拉达曼德斯,双手紧紧护住卡妙的姿势。
拉达曼德斯咬着牙;冷笑:“现在可不是你这个下流的人类向你的相好献殷勤的时候。”
这是一句极具污辱性的话,就连一旁的魔玲和纱织都感到难堪,可撒加却毫不动容。
“现在也不是你公报私仇、杀人泄愤的时候。”他淡淡地回道。
“让开!”拉达曼德斯怒道,“否则我让你们做一对同命鬼鸳鸯!”
撒加对他的怒骂嘲讽嗤之以鼻:“你那时候发现了我们却没有吱声放我们去救人,不正安的这个心么?”
撒加说的“那时候”指的正是他们在去救魔玲和纱织的路上遇到拉达曼德斯的时候。当时拉达曼德斯虽然并没往他们藏身的暗角去看,面部却有一个微微皱眉的表情,这点撒加是注意到了的,然而,拉达曼德斯却像什么也不知道似地继续往前走,就连视线也没转一下,他们才得以顺利地通过那条岗哨。
“你没办法到牢里去找人寻仇,要想一偿所愿,只有让我们先逃出来,再在这基地的某个地方把我们截住,这样,你就有借口杀我们了,”撒加说着转向米诺斯,“你不会没发现这一点吧?”
“这种拙劣技俩,瞒得过我么?”米诺斯笑容可掬地回答,“我不是说过嘛?我答应过他给他一个单独和023前辈再战一次的机会,我不会食言的,这个责任我也不想担,不过人类,你可以不用担心023前辈的性命,他要是死了,我没法向上面交待哩!”
“那么不伤他的脸呢?”撒加哼了一声,刚才拉达曼德斯一连串的猛击,还是在卡妙玉石一般洁白光润的脸上留下了两处淤伤。
“这就是我个人的意思了,”米诺斯笑眯眯地,“那么美丽的023前辈要是给拉达曼德斯这粗人破了相不就是毁坏了上帝的杰作么?所以我才说这叫‘暴殄天物’嘛!”
从表情上看,撒加显然不领情。
“呵呵,看你那么认真,别生气别生气嘛!”米诺斯额发下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两条线,一个劲地向撒加摆着手,“只是一两处淤青嘛!治得好治得好的,我保证会用最好的药,让美丽的023前辈脸上不留下半点瑕疵,我也不想我最可爱的傀儡娃娃有缺憾嘛!”
这两个疯子!魔铃咬紧了牙。他们无疑都在打卡妙的主意,一个因为雪耻不成而想杀卡妙报仇,另一个则想把卡妙做成一个有思想却没有自我的傀儡!
现在已不单单是一场雪耻之战了。
所以撒加选择在这时候出手,他的判断相当精准。
“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吧,”撒加再度转向拉达曼德斯,淡淡地道,“害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人正是我。”
拉达曼德斯脸上明显露出了怀疑的表情,他冷冷地眯起眼,想从撒加的表情里观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