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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很快发现,洛言是不会照顾病人的。
他不知道要熬什么药,熬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要拿湿毛巾擦汗,给病人降温,他甚至想把滚烫的药直接给卫初晗灌进去……幸好,在乱七八糟中,在九娘的白眼中,他学会了无知时、先拿自己做实验,反正他自己也有风寒,完全可以把自己当小白鼠用。
九娘原本对洛言的照顾病人很是气愤,后来发现青年勇于折磨自己后,她脸色好看了些,也不好意思再嫌弃人家了。
而在洛言的照顾步入正轨后,卫初晗的情况也好转了起来。她亲眼看着以前那个俗事不问的青年熟练地煎药、用汤匙舀着一口口喂她、进进出出地忙碌,心中是何等欣慰。
洛言会照顾人了。他学会这些,并不是以后要做给她看,而是当她不在他身边后,他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而不是听天由命。
卫初晗病中,完全陪伴的,只有洛言一个人。其他人也来探过病,但发现她好了些后,就不怎么来了。而洛言,对她的照顾,真称得上无微不至。不止照料她的身体,还关怀她的心灵。
外面的人各自忙碌各自的事,屋内,卫初晗抱着被子坐在一边床头,长发散着,额上盖着白巾。床上摊着一堆反面的纸牌,床头另一边,坐的是洛言。洛言关爱卫初晗无聊的心灵,在她的强烈要求下,陪她玩游戏。就是他翻出一张纸牌,就做出与纸牌相对应的表情,让卫初晗来猜。反过来,卫初晗做动作,他来猜。
一开始卫初晗信心满满,纸牌都是她写的呢,她怎么会猜不出来。
但现在,卫初晗只是呆滞地看着青年。
他脸色淡淡的,眼神空落,维持同一个表情快一刻钟了。时间到了,对面的青年烦了,抬眼睛,他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睛就在说——你怎么还没猜出来?
“别动!”卫初晗惊道,猛扑过去揪住他的脸。但他的眼神已经变了,时间也到了。卫初晗扶着额头,“啊,我头好疼……你别欺负我,换一个题目吧……”
“你都头疼半时辰了!”洛言忍不住说。他多冷淡的性格啊,在她的胡来下,都被逼得不得不跟她争辩。
卫初晗也是满腹委屈,“这不能怪我。我从没见过像你表情这么匮乏的人!”
“你已经抱怨好久了!”洛言同样委屈,“我最开始也不想玩,是你自信地说你能看懂我的表情。你自己猜不着,为什么怪我?”
“……我、我……我怎么知道你一演戏起来,本来就不生动的人,直接变成僵尸了啊……”看着青年的僵尸脸,卫初晗眼睛眨了眨,突然问,“答案应该是什么?”
“是伤心。”
“跟我想的一样哎!我猜到了,就是没有说出来……洛公子,洛洛,小洛,洛言……这题你就算我对吧,好不好?”卫姑娘温柔似水,蹲在青年旁边,冲他眨着眼,努力讨好他。
“你猜到了,为什么没有说出来?”洛言不为所动,“没有说出来,就是输。”
少女猛地扑过来,如果不是他伸手搂住,她就要被锦被绊倒了。但少女完全不在乎一床被子的羁绊,她搂着青年的肩,柔声,“我是看你看得痴迷,忘了答题……算我对好不好?”
洛言抬头看她一眼,没说话,默默将纸牌给了她。换得少女眸子晶亮,开心地抱住他,“你太好了!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好的吗?”
洛言看着她欢喜的模样,眸中柔和:他最讨厌跟她玩游戏了,因为她做游戏水平实在差劲,还喜欢耍赖;但他也喜欢跟她玩游戏,这世上,最好玩的,就是看她乍喜乍悲了。这些情绪,平时卫初晗都没有,只有这时候才能看得到。
看,卫初晗又凑过来了,搂着他的肩,“洛公子,你觉不觉得,你就像我爹一样……”
“……”洛言黑了脸。
“你像我爹一样疼我,但你还比我爹好。”卫初晗给他灌迷糊汤,“我爹给我的,你给我;我爹不给我的,你也给我……”
“……你想说什么?”洛言直接问。
“再让我三张牌……”
“不行,”洛言抬目,“你这样有什么意思……”
“我可以让你亲一下脸。”
他别了脸,以无言的行动抗议她的过分。
“亲一下嘴。”
“……”洛言无语。
“让你摸一下胸好不好?”
“卫初晗!”
“你不觉得你太过分吗?”卫初晗冷了脸,指责他,“玩个游戏而已,你至于输不起吗?难道还要我以身相许才行?”
“……”输不起的到底是谁啊?
卫姑娘是很喜欢玩游戏的,但她从小水平不好,谁跟她玩一次,都不想跟她玩第二次。连下棋,小姑娘都是寂寞地自己跟自己下。为了名门闺秀的格调,她一直忍耐着不把粗劣的游戏水平显摆给人知道。但是洛言不一样……他知道她的毛病,每次都被她气得要命,下一次她求一求,他还会陪她玩。
少时卫初晗还担心刘洛会把她的游戏劣迹无意中说出来,都不敢太过分。
但现在……就洛言这样子,他会跟谁说啊?
不祸害他,祸害谁呢?
卫初晗当机立断,决定先斩后奏。不信洛言拿了她的好处,还好意思不让她牌。趁着他低头的刹那,少女凑过去,亲上他嘴角。他抓住她手臂的手一紧,有个提力的样子。卫初晗怕他推,更紧迫地迎上前,着急之余,整个人都倾了过去,将他推倒到了床上。
含住他的下唇,又舔又吮,辗转反侧。她舌尖去挑,他的牙关根本不松。
低头看到青年清冷的眸子,卫初晗就知道这不够,不够洛言失去冷静。看,他手肘撑着,要坐起来了……
卫初晗心想:不就几张牌么,你至于这样吗?
洛言同样心想:不就几张牌么,你至于这样吗?
两人正想办法斗智斗勇之时,门被敲了两声,娓娓雀跃的声音在外面道,“洛大哥、卫姐姐,你们病好些了吗?今天下雨,陈公子没出门,说找大家一起玩游戏。玩的人越多,这游戏越有趣。我来问问,你们两个要玩吗?”
卫初晗与身下青年目光对视,俱是斩钉截铁:要!
卫初晗要玩:因为她想,这恐怕会是她唯一一次跟大家玩游戏的机会……在所有人知道她游戏水平之前。
洛言想:至少一群人让卫初晗祸害,他不是一个人了。
娓娓得到满意答案离去后,洛言总算推开了卫初晗坐起来。卫姑娘扔掉额上的毛巾,笑着从后拥住他的肩,“洛……”
“我知道,”洛言回头看她一眼,很是认真,“为了补偿你,我会让你尽兴的。”
等他们两个过去,发现所有人都被叫到了一起。陈曦在发牌,给大家讲规则。游戏是一群官兵营救平民,期间,遇到两个杀手。杀手混在人群里,或是官兵,或是平民,随时准备出手杀人。
大家都不知道别人身份,只知道杀手二人,平民五人,剩下的全是官兵。大家可以通过各种游戏,互相试探。期间,可以结盟,可以尔虞我诈,也可以独自行动。天黑前,谁活到最后,谁就是胜者。
陈曦给的规则很详细,所有人都能互杀平级的人,不能越级杀人;杀手可死五次,官兵可以死三次,平民可以死两次;乡间,内间,反间,死间,生间,各种方法可以随便用……
这样新奇的游戏,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卫初晗想:难道这是邺京最新的游戏玩法?
娓娓站在陈曦身后,看他发牌,心中嘀咕:这游戏,本质就是细作啊。陈公子这么了解,可见他常干这种事……但陈公子这气质,肯定不是一般的细作。世上有什么大的细作组织,能收得下陈公子这种人物?
游戏很新奇,一开始大家不熟悉,不少人无辜“死”了。出局后都是摇摇头,自认倒霉。然后慢慢的,随着“死”的人多了,大家就玩出味了。甚至各种潜规则,都被加以利用。比如,南山“死”后,九娘逼着他说是被谁杀的,不说晚上不许他进门。南山被逼得苦不堪言,只能偷偷告诉妻子,被所有人鄙视。
卫初晗算是运气好的,也许她有病在身,也许她端着脸心意难测,试探她的人很少,都被她三言两句打发。本来这种和智商有关的游戏,她还算能应付。但她游戏水平不行,不是指她的智商,而是指她的耍赖精神。她总是忍不住……所以为了不一开始成为公敌,卫初晗努力端着。
游戏却是越到后面越紧张。随着“死”的人越来越多,活着的人,面色都开始凝重。
中午用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