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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莫名其妙,不停的拽着周霁雪的大袖子,摇啊摇。周霁雪慢慢抬起头问小七,“小七,我和你生长的环境不一样。我小时候一天要沐浴两到三次,衣服也是要换两到三次。到了皇宫手指能触及的地方见不得一点灰尘。后来随着师傅来了云谷,虽然没那么讲究,也是眼睛里看不得任何脏东西。你别再和我说这些,我受不了。”
小七哈哈大笑,“你怎么和陈焱一个鬼毛病。上回,我光和他说话,就把他给说吐了。要不要我告诉你,我都说了什么?”
周霁雪扭小七的耳朵,“怎么说你都是个姑娘家,怎么说也算是个金枝玉叶的公主,我拜托你给你爹娘争点气!”
小七最然觉得疼但是还是止不住的笑,“师傅你知道冬天我们在草原上觉得脚冷怎么办吗?脱了鞋光着脚把脚埋进刚刚被拉出来的牛粪里,可暖——”
小七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然后一个弧线被周霁雪扔出了屋子。她在空中一个轻巧的转身,双足落地。一个转身,咦,她看见院子里站了一个人。正是那站在阴无晴家门口的那女子。
那女子看着小七,脸上满是犹豫,但是还是走上前来对小七施了一礼,“这位小夜好。”
小七心里还为刚才捉弄了周霁雪乐着心情不错,便笑着对那女子说,“别客气,直接说有什么事。”
那又对小七施了一礼,“阴大夫不见我,我又在门口打听了搬家的人,他们也不知道阴大夫要去哪里。所以我就又只能向小爷打听。”
小七笑着问,“你又如何知道我和我师傅住在这里?”
那女子说,“小爷一定看得出我是什么人,这是小地方,但凡外地来了什么特殊的人物,我那里怎么会不知道?如大爷和小爷这样出手和样貌。你们来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小七啧啧嘴,“我是知道阴大夫要去哪,不过告诉你有什么用呢?难不成你要跟着一起走?”
“不不不,奴家又不是自由身。奴家仅仅只是想知道他在哪就行了。”
“姑娘进来说话吧。”周霁雪推门而出,对那女子带着疏离的笑容。
那女子忙着摇头,“不不不,我怎么能进大爷的屋子。”
小七见周霁雪开了口立刻拽住那女子的袖子,“来来来,我师傅请你进屋了,你客气什么。”
那女子惊的差点跳起来,但仍然被小七拖进了屋子。那样子,人家知道是小七奉了周霁雪请人进屋。不知道还以为小七拖了风尘女子进屋做什么坏事去了。
进了屋子,周霁雪请那女子坐下,笑着问,“姑娘叫什么?”
那女子看了一眼周霁雪,立刻就不知道自己手应该摆在那,脸红的根本抬不起头,蚊子哼哼一样说,“大爷唤奴家婉如就行了。”
周霁雪颔首,“婉如你和阴大夫怎么认识的?”
婉如答,“我家以前就住在阴大夫家隔壁。后来家里遭了难,父母双亡,我又被人卖进了楼子。是阴大夫帮我把父母安葬了。阴大夫对我有恩。”
“仅此而已?”周霁雪问。
婉如的脑袋越发的低了,不说话。
小七道:“如你所说的,我五师叔为什么不愿意见你?”
“他一定是觉得我脏,见不得人吧。”婉如低着头说。
“师兄不是这样的人。你和我说老实话,能帮你的我一定你。”
小七瞪大了眼睛看了周霁雪,周霁雪则面容淡定,看不出任何情绪。
“可能……可能是阴大夫,知道奴家的心思,想让奴家断了心思吧。”
小七装着恍然大悟,“哦!你喜欢我五师叔!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婉如殷殷切切,不敢抬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小的时候他就住在我家隔壁,治病救人。不管病人再脏,伤口再恶心。有的人甚至伤口长了蛆,他从来没有嫌弃过伤者。都是一视同仁的救治。那会我就认定了他,一直想着赶紧长大,长大了我就叫我爹娘和他说亲,让我嫁给他。结果——哎……”婉如长长叹了口气,“人真是不能和命争。”
周霁雪问,“我五师兄不见你,不是因为嫌弃你。”
婉如慢慢抬起头,浓妆艳抹的脸,满是不解。
“他是修道的人,轻易是不可以动凡心的。再说,我们都是有师傅的,就算动了凡心,也要师傅首肯,他才有胆子和你说话。”
婉如的眼睛放出光芒,“这样?”
周霁雪笑道:“反正我们也要走了,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心里不要一直背着包袱,认为他是嫌弃你。我们不会嫌弃任何人。众生平等。再说你也说了,你是家里遭了变故才会现在这样。这个道理我都知道,五师兄一直是你家邻居,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看他不见你,估计是不想有过多的牵挂罢了。你知道真心修道的人,俗世凡尘的牵挂,那是最害人的。”
婉如低头沉思。
小七对周霁雪挤眉弄眼,用唇语问周霁雪,“你骗人,都骗出花来了。谁说修道的人不能动凡心,你不就动了!还有三师叔,还有大师叔连闺女都那么大了,你胡说,你骗人!”
(82)我的自私,害了你
周霁雪白了小七一眼,不理小七的挑衅。
“你也不用多想了,做任何事都说一个缘字。该是你的始终会等着你,不是你的你想也想不来。”
婉如叹了口气,“谢谢大爷和我说了这么多。自从奴家做了这行,这是第一次有人和我这么说话。谢谢。”
小七看着婉如的表情十分惆怅,反正闲着没事,就多问了婉如一句,“这位姐姐,如你刚刚说的,你家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好好的父母双亡,你又会被卖了。谁卖了你?”
婉如苦笑,“都是命吧,人不认命不行。原本我好好的一个家,顷刻间什么都没了。原本康健的双亲,顷刻间就变成两具冰冷的尸体。”
小七问,“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坏人?”
周霁雪隐隐觉得小七又要多管闲事,便道:“如果真是坏人,你五师叔就住他们家隔壁,不会不管的。”
婉如一个凄婉的笑容,“那些人一般人是惹不起的。阴大夫肯出头帮我葬了爹娘,这已经算是帮了我大忙了。”
小七那莫名的正义感立刻跳跃了出来,啪,拍了一下桌子,“到底是什么人?害了你家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你卖了?”
这回轮到周霁雪叹气了,他拽了一把小七,“小七啊,你又忘了我们只是过客。明日就要走的过客。”
小七拧了秀眉,噘着嘴,“知道了。”
婉如笑道:“今天我真是遇到好人。自从我家出了事,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也只有两位愿意听我说这些。其实不瞒两位,我父亲原先是官身,后来不做官了,找了个小地方住下来,三年前有一天夜里,家里来了一伙穿着黑衣官服的人,他们走了,我去我爹娘的屋子,爹娘已经气绝。我被官府关进牢里,被人侮了身子后又被卖进青楼。我算是待罪的官妓。所以没人能救的了我。”
“你说的可是夜行卫?”小七言语清冷。
“正是。”
周霁雪见小七的脸色变了,立刻对婉如说,“该说的话也说完了,你早点回去吧。我会和师兄说,让他去见你一面。但是他愿不愿意去,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婉如摇摇头,“还是不要了。一切都是我自己心思,何必打搅别人。也是遇到两位好人,我才说了这么多。谢谢二位大爷。奴家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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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如走后,小七拉着脸。周霁雪劝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事情的原委你也不清楚,所以为陌生人生气,不值当。”
“她说她父母的事我并没觉得什么,只是她一个女孩子,就算是待罪,官府的人如何能玷污人的清白?”
周霁雪一如往常的平静如水,“对于你来说这种事愤慨,那是你知道的太少。其实这种事稀松平常,因为普遍。你想,她的去留既然已是定下的,反正已是要被卖进青楼,官府的人做了什么,也不会有人追究。谁会在乎一个女犯人的清白?”
小七腾地站了起来,“真脏!”
周霁雪道:“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五师叔确实能做的也就是帮她葬了父母。”
小七问周霁雪,“我想去问问陈焱,这姑娘的父母到底犯了什么罪。父母死了抵罪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株连子女。”
“你现在还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