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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大秦帝国第五部铁血文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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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别个,老朽不想拿出来,也不想说。先生看看,正宗百年老凤酒!”韩非惊讶地睁开了眼睛:“这,这,这间,商君住过之牢房?”老狱吏点着雪白的头颅一边叹息一边殷殷说叨:“听老人说,商君喜好整洁,当年在这里照样饮酒,照样写字。老人们便在墙角开了壁柜,专门放置酒具文具,好教脚地干净些个。一代一代,没人动过商君这些物事……得遇先生,商君也会高兴,也会拿出酒来也。”
  韩非抚摩着沉甸甸的泥封酒坛,心头潮涌着没了话说。
  孤傲非常的韩非,独对商鞅景仰有加。在韩非洞察历史奥秘的犀利目光中,商鞅是古往今来当之无愧的圣人——法圣。商鞅之圣,在其学说,在其功业,更在其光耀千古的人格精神。商鞅行法唯公无私,敢于刑上王族贵胄。商鞅护法唯公无私,决然请刑护法走上祭坛做牺牲。真正当得起“极心无二虑,尽公不顾私”这样的天下口碑。无论复辟者如何咒骂商鞅,这千古口碑都无可阻挡地巍巍然矗立于千古青史。商君若韩非,该当如何?韩非若商君,又当如何?韩非啊韩非,你可以褒贬评判商君之学说,可你能褒贬评判商君之大义节操么?扪心自问,你有这个资格么?商鞅如此节操,能说因为他是布衣之身无可顾忌么?果真如此看商鞅,韩非还有法家的公平精神么?
  “商君节操,护法护学也!韩非节操,存韩存朽也!”
  “韩非之于商君,泰山抔土之别也,愧亦哉!”
  “有大道之学,无天下之心,韩非何颜立于人世哉!”
  辗转反侧,自忖自叹,不知几日,韩非终于明白了自己。
  治学的韩非,战胜不了血统的韩非。清醒的洞察,战胜不了与生俱来的族群认同。只要韩非继续活着,这种痛苦的撕裂便注定要永远继续下去。韩非赞赏自己,韩非厌恶自己。治学之韩非,屈从于血统之韩非,韩非便一文不值。血统之韩非,屈从于理性之韩非,韩非便没有了流淌在血液中渗透在灵魂中的族性傲骨。一个韩非不可能融化另一个韩非,何如同归于尽,使学说留世,使灵魂殉葬,使赞赏与厌恶一起灰飞烟灭……
  韩非绝食了。
  便在国狱令惶惶报上韩非绝食的消息时,姚贾匆匆来到了云阳国狱。姚贾没有见韩非,只教国狱令将李斯的密札交给韩非。大约一个时辰后,国狱令回报说,韩非自裁了。国狱令说,韩非看了密札,罕见地笑了笑,只说了一句话:敢请老令代韩非谢过李斯;说罢,韩非捧起酒坛大饮一阵,那支钩吻草《博物志》引《神农经》云:药物有大毒不可入口鼻耳目者,入即杀人,一曰钩吻。便抹进了嘴角……
  “大冰镇尸,等待上命。”姚贾没有验尸,立即飞马回了咸阳。
  秦王回到咸阳,先接韩非绝食快报,又得韩非自裁消息,甚事没问便吩咐李斯下书:以上卿之礼,将韩非尸身送回韩国安葬。李斯心中一方大石落地,立即亲自赶赴云阳国狱为韩非举行入殓大礼。旬日之后,在大雪飞扬的隆冬之时,护送韩非灵柩的特使马队从云阳国狱向函谷关去了。
六 濒临绝境 韩王安终于要孤城一战了
  韩安想不到,姚贾这次如此强硬。
  两年前,韩王没有召集任何大臣商议,更不敢向秦国追究韩非的死因,便下书将韩非安葬在了洛阳北邙山。这是天下最为堪舆家赞叹的陵墓佳地,韩国王族的公子大多都安葬在那里。其时,洛阳虽然已经成了秦国的三川郡,但对三晋的这方传统墓葬地还是不封锁的。葬礼之时,韩王安亲自执绋,所有韩国王族大臣不管平日如何咒骂韩非,都来送葬了,人马虽不壮盛,也算得多年未见的一次隆重葬礼了。毕竟,韩非是为韩国说话而死的,谁也没有理由反对此等厚葬。韩安原本以为,按照秦王的心愿隆重厚葬韩非,秦国必因感念韩非而体恤韩国,兵锋所指必能绕过韩国。唯存此心,那年冬天韩国君臣很是轻松了一阵,纷纷谋划使秦国继续疏忽韩国的妙策。谁料不到一年,韩国商人从咸阳送来义报:秦国即将大举东出,首战指向极可能是韩国!义报传开,韩国王族世族的元老大臣们又纷纷开骂韩非,认定韩非伤了秦王颜面,秦国才要起兵报复。丞相韩熙尤其愤愤然:“韩非入秦,心无韩国也!否则如何能一死了之!韩非不死,秦国尚有顾忌怜惜之情。韩非一死,秦国无所求韩,不灭韩才怪!”
  在一片纷纷攘攘的骂辞中,韩安也认同了韩非招祸的说法。在韩安看来,韩非若要真心存韩,便当忍辱负重地活在秦国,即使折节事秦也要为韩国活着,无论如何不当死。韩非既有死心,分明是弃韩国而去,身为王族公子,担当何在?若是韩非不死,秦军能立攻韩国么?秦军向韩,都是韩非引来之横祸。
  如此情势之下,姚贾入韩能是吉兆么?
  姚贾的说辞很冰冷,没有丝毫的转圜余地:“韩国负秦谋秦,数十年多有劣迹,今次当了结总账!韩国出路只有一途,真正成为秦国臣民,为一统华夏率先作为。否则,秦国大军一举平韩!”韩安心惊肉跳,哭丧着脸道:“特使何出此言?韩国事秦三十余年,早是秦国臣民也。秦王之心,过之也,过之也……”姚贾冷笑道:“三十年做的好事?资赵抗秦、肥周抗秦、水工疲秦,最后又使韩非兵事疲秦。秦国若认此等臣民,天下宁无公道乎!”旁边的丞相韩熙连忙赔着笑脸道:“韩国臣道不周,秦王震怒也是该当。老夫之意,韩国可自补过失。”姚贾揶揄道:“韩人多谋。丞相且先说个自补法子出来。”韩熙殷殷道:“老夫之见,两法补过:其一,韩王上书秦王,正式向秦国称臣;其二,割地资秦,以作秦国对他国战事之根基。如何?”姚贾冷冰冰道:“韩王主事。韩王说话。”韩安连忙一拱手道:“好说好说,容我等君臣稍作商议如何?”姚贾摇头道:“不行。此乃韩国正殿,正是朝议之地,便在这里说。今日不定,本使立即回秦!”
  韩安心下冰凉,顿时跌倒在王案。
  暮色时分,姚贾与韩王安及丞相韩熙终于拟好了相关文书。称臣上书,没两个回合便定了。姚贾只着重申明:称臣在诚心,若不谦恭表白忠顺之心,祸在自家。折辩多者,割地之选也。韩熙先提出割让大河北岸的残存韩地,被姚贾断然拒绝;又提出割让颍川十城,也被姚贾拒绝。韩熙额头渗着汗水,看着韩安不说话了。姚贾心下明白,韩国目下最丰腴的一方土地只有南阳郡,而南阳郡恰恰是王室直领,是王族根基;韩熙封地在颍川,既然秦国不受,剩下唯有南阳了;然则春秋战国以来,王族封地历来不会割让,否则与灭国几乎没有多大差异,韩熙如何敢说?姚贾也不看韩国两君臣,只在殿廊大步游走,看看红日西沉,便高声一句,姚贾告辞!大汗淋漓的韩安顿时醒悟,连忙出来拉住姚贾,一咬牙刚刚说出南阳郡三个字,便软倒在了案边。
  秦王政十四年冬,韩王安的称臣书抵达咸阳。
  丞相韩熙做了韩王特使,与姚贾一起西来。在接受韩王称臣的小宴上,秦王政脸色阴沉,丝毫没有受贺喜庆之情。韩熙惊惧非常,深恐这个被山东六国传得暴虐如同豺狼的秦王一言不合杀了自己。韩熙不断暗自念诵着那些颂词,生怕秦王计较哪句话不恭,自己好做万全解说。可是,韩熙毕恭毕敬地捧上的韩国称臣书,秦王嬴政却始终没有打开看一眼,更没有对韩熙举酒酬酢,只冷冰冰撂下一句话走了。
  “作践不世大才,韩国何颜立于天下!”
  嬴政凌厉的目光令韩熙脊梁骨一阵阵发冷。回到新郑,韩熙禀报了秦王这句狠话。韩王立时一个激灵,脸色白得像风干的雪。
  从此之后,韩国君臣开始了黯淡的南阳郡善后事务。撤出南阳,无异于宣告韩国王室王族从此成为漂移无根的浮萍,除了新郑孤城一片便无所依凭了。韩安蓦然想到了当年被韩国君臣百般嘲笑的周天子的洛阳孤城,不禁万般感慨,赶到太庙狠狠哭了整整一夜,这才打起精神与韩熙商讨如何搬迁南阳府库与王族国人。奇怪的是,不管韩国撤离南阳何等缓慢迟滞,秦国都再没有派特使来催促过。有一阵,韩安怀疑秦国根本不在乎韩国这片土地,或许会放过韩国亦未可知。可是,当韩安将自己的揣摩说给韩熙时,韩熙却连连摇头:“秦王狠也!愈不问愈上心,王万不可希图侥幸!”
  韩安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立即催促司空、少府司空、少府皆战国韩官,司空掌工程,少府掌王室府库。两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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