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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大秦帝国第五部铁血文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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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秦王万岁,顿时呼噜吸溜声大起,风卷残云般消灭了三五车锅盔一两车牛肉两三车藿菜羹。
  吃喝完毕,李斯过来一拱手:“启禀君上,臣请继续会商工期。”
  “好。”年青的秦王只一个字。
  郑国也是一拱手:“臣等已经直言,敢请秦王示下。”
  “好。我便说说。”嬴政显得分外随和。
  李斯一声高呼:“诸位聚拢,各找坐地,听王训示!”
  夕阳将落,秦国最重要的一次治水朝会,在参差的山石间开始了。
  年青的秦王与所有臣工一样,一头湿漉漉的散发,一件宽大干爽的粗布短衫,坐在一方光滑的巨型鹅卵石上,竭力轻松地开始说:“清晨会商,县令工将军们虽未禀报完毕,情形大体也是明白,秋种完工都有成算。河渠令丞也已据实陈明工地境况,以为不当抢工,最大担忧,便是急工毛糙,反受其害。本王教诸位换个地方说话,便是想诸位松下心,多些权衡,再来重新会商,当能更为清醒。”几句开场白说完,场中已经一片肃然。年青秦王举重若轻的从容气度,实在使所有臣工折服。不说别的,单是这行营大会僵局时的独特折冲,你便不得不服。事实上,目下以如此奇特的大布裹身方式坐在旷野乱石上会商大事,所有人都有了一种心心相向的慷慨,恍然又回到老秦人游牧西部草原时的简朴实在,浑身热血都在可着劲奔涌。
  “虽则如此,本王还是要说一句:河渠虽难,工期还是有望抢前!”
  嬴政激昂一句又突然停顿,炯炯目光扫过场中,裹着大布袍已经站了起来:“不是嬴政好大喜功,要执意改变河渠令丞原定工期。所以如此,大势使然,河渠实情使然。先说河渠实情。郑老令与李丞之言,自然有理。然其担忧却只有一个:怕毛糙赶工,毁了河渠!也就是说,只要能精准地依照老令法度图样施工,快不是不许,而是好事!河渠令、河渠丞,嬴政说得可对?”
  郑国李斯慨然拱手:“秦王明断!”
  “再说大势。”嬴政脸色一沉,“去岁夏秋冬三季大旱,任谁也没想到今年开春还会大旱。开春既旱,今岁夏田定然无收。一年有半,两料无收,关中庶民已经是十室九空。老天之事,料不定。天象家也说,三月之内无大雨。靠天,夏种已经无望。果真三料不收,秦国腹地何等景象,诸位可想而知。更有一则,本王派三川郡守翔实踏勘,回报情势是:关外魏赵韩三国及楚国淮北之旱情,已经缓解,夏收至少可得六七成;夏种若再顺当,山东六国便会度过饥荒,恢复国力。也就是说,秦国若今岁夏种无望,便会面临极大危局。其时关中大饥,庶民难保不外逃。加之国仓屯粮已经被治水消耗大半,秦国仓储已经难以维持一两场大战。届时山东六国合纵攻秦,十之八九,秦国将面临数百年最大的亡国危局……嬴政不通治水,然对军国大势还算明白。诸位但说,此其时也,秦国何以处之?”
  夕阳衔山春风料峭,布衣散发的臣工们却一身燥热,汗水涔涔而下。
  虽然嬴政刻意说得淡缓,全然没有寻常的凌厉语势,但谁都听得出,这是年青秦王濒临绝境时的真正心声。无论是经济十署的大吏,还是县令县长县丞与工将军,谁都知道秦王说得是实匝匝真话,没有半点矫饰,没有丝毫夸大。“此其时也,秦国何以处之?”正是这淡然一问,工将军们如坐针毡,郑国李斯与县令县长们则如芒刺在背。假如说,此前与会者还都是就河渠说河渠,此刻却是真正地理会到秦王以天下大势说河渠,以邦国存亡说河渠,其焦虑与苦心绝不仅仅是一条泾水河渠了。
  “臣启我王。”下邽下邽,战国秦县,今陕西渭南市地带。县令毕元倏地站了起来,一拱手声如洪钟,“天要秦人死,秦人偏不死!水旱夺路之战,臣代受益二十三县请命:我等各县精壮民力,愿结成决水轻兵,死战干渠!若工程毛糙不合老令法度,甘愿以死谢罪!”
  下邽是秦川东部大县,受盐碱地危害最烈,对泾水河渠的期盼也最切,与泾阳、云阳、栎阳、高陵、骊邑、郑县等历来被视为“急水二十三”,拼劲最足。在整个四百多里泾水工地,二十三县营盘最是声威显赫。下邽县令一起身,所有县令县长都瞪大了眼。
  “轻兵轻兵,秦军敢死之师。其起源演变见第四部《阳谋春秋·合纵回光》。决水!死战干渠!”二十三县令齐刷刷起身,一声吼。
  “轻兵决水!死战干渠!”二十三县工将军们一齐站起,一声吼。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所有县令与工将军们刷地起立,秦人老誓震荡河谷。
  年青的秦王站了起来,对着县令工将军们深深一躬:“国人死战之心,嬴政心感之至。然则,治水毕竟不是打仗,我等须得议个法程出来,才能说得死战。”
  “秦王明断!”众人一声吼。
  嬴政走到郑国李斯面前,又是深深一躬。李斯欲待要扶,见郑国木桩一般矗着没动,也只好难堪地受了秦王一拜。年青的秦王却浑然无觉,挺直身板看住了郑国:“河渠令乃天下闻名水工,嬴政今日只有一句话:我虽急切,却也不能要一条废渠。河渠令尽管说工程难处,老秦人若不能克难克险,便是天意亡秦,夫复何言!”
  “治水无虚言。目下最难,大匠乏人。要害工段无大匠,容易出事。”
  嬴政一挥手:“长史,禀报预备诸事。”
  王绾大步过来,一拱手高声道:“禀报河渠令、河渠丞:日前,巴郡丞李涣从蜀郡还都述职,秦王特意征询李涣治水诸事,又令经济十署会商并通令相关各方,为泾水河渠署预为谋划了三件事:其一,当年参与都江堰工程的老工匠,无论人在巴蜀还是关中,一律召上泾水河渠统归河渠署调遣;其二,咸阳营造工匠无分官营民营,一律赴河渠署听候调遣;其三,蓝田大营之各色工匠急赴泾水瓠口,悉数归河渠署调遣。前述三方技能工匠,皆可依图施工,粗计一千三百余人。旬日之内,工匠可陆续到齐。”
  “好!”县令工将军们齐声吼了一句。
  “老令,够不够?”嬴政低声问了一句。
  “君上,”郑国粗重喘息着,“李三郎还都了?”
  “对。我向他借粮,他问我要钱。”
  “李三郎能否不走?”
  “河渠令何意?”
  “呀!秦王当真不知么?”郑国有些着急,“李冰这个三公子,工技之能比那个二郎还强,只是水中本事不如二郎,若有李三郎帮衬老夫,大料工程无差!”
  “好!只要前辈张口,我对李涣说。”
  “天也!王怕老夫容不得三郎?”
  “水家多规矩,我得小心也。”年青的秦王笑了。
  李斯一步过来:“君上,郑老令最是服膺李冰父子了。”
  “好!天意也。”嬴政双手猛然一拍,“李涣何在?”
  “臣在!”白花花人群中,一个粗布短衫的黝黑汉子大步走了过来。
  “你是,三郎……”郑国愣怔地端详着。
  “郑伯不识我,我却见过郑伯。”黝黑汉子对着郑国深深一躬。
  “噢?你见过老夫?”
  “三郎五岁那年,郑伯入蜀,在岷江岸边挥着探水铁尺与家父嚷嚷。”
  “啊!想起来也!小子果然少年才俊,好记性!”
  “郑伯,家父弥留之际还在念叨你。他说,身后水家胜我者,唯郑国也。”
  “李冰老哥哥,郑国惭愧也!”骤然之间,郑国两行老泪夺眶而出,“目下秦王也在,这话能说了。当年老夫入蜀,本来是助你老父修造都江堰去的。不期韩王派密使急急追到老夫,指斥老夫不救韩国反助秦国,是叛邦灭族之罪。也是老夫对秦韩内情浑然不知,只知报国为大,便有意与你父争执分水走向,以‘工见不同,无以合力’为由头,回了韩国。而今想来,一场噩梦也……”
  “老令无须自责。”嬴政高声道,“我看诸子百家,水农医三家最具天下胸襟。李冰、郑国、许行、扁鹊,哪一个不是追着灾害走列国,何方有难居何方!与公等如此胸襟相比,嬴政的逐客令才是笑柄!秦国朝野,永为鉴戒。”
  “秦王,言重也!”郑国悚然动容了。
  “老伯,”黝黑精瘦的李涣连忙变回了话题,“秦王要我一起来看看泾水河渠,我便跟了来。晚辈已经看过了中山引水口与三十里瓠口,其选址之妙,施工之精,教人至为感叹。三郎恭贺郑伯成不世之功,泾水河渠,天下第一渠也!”
  “泾水河渠规制小,不如都江堰。”郑国连连摇头。
  “不!都江堰治涝,泾水河渠治旱,功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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