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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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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带来的补药,都使人卸下来,留在园子这边,供初瑜使用。
  曹颙亲自将母亲与儿子们送过去,安顿妥当。
  别院这边的家具摆设,都是初瑜亲手布置。内院正堂这边,是李氏起居坐卧之处,都是样样遂心。
  李氏看在眼里,想着媳妇平素的贤惠,少不得唏嘘两声,撵儿子回去看护媳妇。
  天佑与恒生两个都有些乏了,睡意朦胧的,但是见曹颙要走,小哥俩都拉了他的衣襟。
  “父亲大人,母亲……”天佑的小脸上露出几分关切,道:“母亲何时回……”
  恒生也跟着问道:“是啊,母亲要一直躺着么?”
  曹颙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瓜子,道:“没几日就回来,你们先跟祖母在这边住着,明儿白日再去看母亲……”
  两人闻言,不由雀跃。
  恒生道:“妹妹呢?不回来么?”
  天慧今儿被宝雅接去了,天佑与恒生不得见,所以才这么发问。
  听他提及天慧,李氏对曹颙道:“是了,媳妇病着,哪里有空照看天慧。还是打发人将天慧送这边来吧。”
  曹颙看着李氏带着乏意,眼前还有两个小萝卜头,犹豫一下,道:“母亲,您这一路也劳乏了,也得好生休养两日,别再病了,要不然我们做儿女的如何能心安?”
  李氏摇摇头,道:“没事,前两日赶路很急,前儿碰到王府管事,已经放缓了行程,没那么累。”
  曹颙陪着母亲说了几句话,李氏便撵他回去照顾媳妇。
  曹颙折返回园子时,弘倬站在院子里,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
  “姐夫到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与人结下生死仇怨?”弘倬挺着脖子,脸上带着不满,大着嗓门问道。
  “什么了不得的事?我做什么差事,小舅子不晓得么?年后忙着内务府、招投标,这两个月就在这边修缮行宫。”曹颙见他这般,心里也不恼,只是想着七阿哥之前的话,带着几分烦躁。
  说起来,他并没有什么因私结怨的机会。
  除了刚上京时的贵山,是跟差事什么的无关,只是义气之争;其他时候,多少办差的时候得罪的人。
  自己费心劳神的,不过是想过太平日子罢了。
  可这算什么太平日子?除了应对高高在上、手持生杀大权的康熙外,还要提防暗箭。更可恨的是,康熙那边反复无常,丝毫不顾及下边人的感受。
  唯我独尊,就是帝王。
  见曹颙不卑不亢,也不解释,弘倬不由皱眉,道:“单姐夫当差了?阿玛也当差,哥哥也当差,我年底也要进部里,怎不见别人像姐夫这样?去年姐夫重伤,养了几个月,使得阿玛与额娘都跟着担心,生怕姐夫熬不过去,姐姐成了……这才隔了多暂功夫,又连累姐姐至此……”
  弘倬越说越气,说到最后,已经对曹颙怒目而视。
  岂止是弘倬质问,连曹颙自己个儿,心里也问了自己个儿多遭。
  自己不求闻达显贵,只求个太平,不算什么奢望吧?瞧着别家的纨绔做的也挺欢实的。
  只是他羡慕归羡慕,但是作为曹家未来的当家人,曹颙也没有放纵的权利。
  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拍了拍弘倬的肩,道:“我也糊涂着,要不你跟姐夫一道琢磨琢磨,姐夫怎么就这么倒霉?”
  弘倬正恼着,不耐烦曹颙的亲近,扭了下肩膀。避开曹颙的手,道:“还不是姐夫瞎折腾闹的?当年外放的事就不说了。重回京城这两三年,太仆寺、兵部、内务府姐夫折腾的少了?换做其他人,老老实实的在一个衙门里待着,三年才熬完一任。姐夫这边要是也那样安安分分的,怎么会胡乱得罪人?”
  听着弘倬的指控,曹颙真是哭笑不得。
  要是他能做主,他宁愿接着做御前侍卫。活少不说,还没人敢得罪,自在悠闲的紧。
  弘倬“吧啦”、“吧啦”的说了这些话,见姐夫并没有“受教”的意思,小脸耷拉得更厉害,道:“姐姐将姐夫当天似的,姐夫就这样疼姐姐?”
  听弘倬还要抱怨,曹颙一屁股坐在厅前的台阶上。看着院子里的夹竹桃,心里思量的却是圣驾行程。
  圣驾四月十四从畅春园启程,按照历年的旧例,圣驾每日行进三十里,十来日到抵热河。算算日子,大概还要七、八日。
  岳父的提醒,康熙对阿灵阿与揆叙的发作,都使得曹颙警醒。
  平素里,人前人后,康熙待老臣何其优容。就说阿灵阿,早在一废太子时后,就因掺和进举荐八阿哥为储之事,受了申斥。
  但是与沉沉浮浮的大学士马齐不同,阿灵阿申斥归申斥,仍是天子近臣。结果到现下,太子羽翼铲除干净后,八阿哥就成了康熙心尖上的刺。
  这次虽说谁都能看得出其中的蹊跷,但是康熙仍是将阿灵阿与揆叙两人问罪。
  好像是安抚曹家,实际上不过是刚好名正言顺得了个机会罢了。
  既要做婊子,还要立牌坊,这句话送给康熙这个帝王,也算是妥当。
  弘皙与自己为敌的根本缘由是什么?总不会是自己拒了当年的上书房伴读的缘故吧?
  若是康熙执意庇护弘皙,那自己又能如何?
  曹颙想着,愁眉已经紧锁,脑子里已经想出各种应对手段,又觉得都不贴切。
  正犹豫着,就听弘倬试探性的问道:“姐夫,您这是傻了?”
  夕阳西下,看着落日余晖中沉默不语的曹颙,弘倬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说的有些过了。
  他向来不是细心的,不好意思的念头转眼而逝,想起一件事来,道:“对了,阿玛请你那个和尚朋友在书房下棋,有会儿功夫了,还没出来!”
  “智然?”曹颙有些意外,站起身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自打四月十五,七阿哥到达热河,智然、蒋坚、李卫他们就都搬到曹家别院那边住去了,只是偶尔有事的时候,他们才过来见曹颙。
  “姐夫送亲家太太刚走,这和尚就来了,说要见姐夫,刚好让阿玛瞧见,阿玛就请他下棋去了。”弘倬说道。
  对于七阿哥这位岳父,曹颙原来只有敬仰的,觉得他虽性子孤僻些,但算是性情中人,又淡薄名利,可亲可近。
  这次的劝诫,曹颙也相信,他是为了自己个儿好。只是其中,似乎还有什么隐情,是七阿哥不愿说的。
  原只以为因十四阿哥有心拉拢的缘故,使得弘曙同他走得近,往后保不齐要受其连累。怎么听着七阿哥的意思,对于废太子,他这个做弟弟的并不是全无手足之情,而且对弘皙那个侄子还很看好。
  心里想着,曹颙已经跟着弘倬来到书房。
  弘倬隔着门,躬身禀告道:“阿玛,姐夫回来了。”
  屋子里静寂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七阿哥道:“进吧。”
  书房里已经掌灯,七阿哥与智然坐在棋盘两侧。七阿哥执黑,智然执白,正厮杀得热闹。虽说黑白咬得厉害,但是曹颙扫了一眼,还是能看出黑子站上风。
  智然没有争胜之心,否则凭他的棋艺,不会下到这个的步。
  七阿哥没有看进来的女婿与儿子,视线让粘在棋盘上,手中捏着一枚棋子,正思量着下到哪里。
  弘倬是急性子,看着父亲迟迟不落子,已经急得抓耳挠腮。
  七阿哥看了棋面半晌,撂下棋子,对智道道:“本王输了。”
  智然站起身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蒙王爷承让,小僧羞愧,算不得输赢。”
  七阿哥看了曹颙一眼,又看了看智然。问道:“听说小师傅近日在这边的庙宇里学禅,收获如何?”
  智然回道:“得以聆听无上佛法,使得小僧堪破佛法奥义,实是幸甚。”
  七阿哥闻言,没有再说话,看着曹颙道:“小师傅是为寻你而来,正好被本王拉来下棋。你们慢坐,本王同弘倬去福晋那边瞧瞧。”
  说话间,七阿哥已经起身,对智然点点头,随后叫弘倬一道离开。
  曹颙送至门口,才转过身来,看着智然道:“母亲到了,方才我送她回别院。智然找我,有事?”
  智然点点头,道:“非磷先生那个行宫衙门当书吏的老乡传出消息,之前盘查这边园子到行宫府邸时的案宗,已经被人调回京城。”
  什么案宗,就是“屠二”他们隐匿在阿灵阿府上之事么?
  阿灵阿的风光,这就到头了?
  只是这罪名怎么定,总不能说勾结江湖匪徒暗杀朝臣吧?那样的话,朝廷脸面何在?
  “还有一事,就是‘屠二’党羽当初招供出山头许老大,后来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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