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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认谁倒霉。
“拉出去吧。记得从后面的角门送出去,看好了她,一定要交给贾家人。”王爷的意思是直接将贾元春扔出王府,可李侧妃怕她在王府门口发疯,害得整个王府跟着丢人。倒不如做一回好事,将人送回荣王府,办好了交接。李侧妃想了想,又命贴身嬷嬷跟着走一趟。
“嬷嬷,你亲自跑一趟吧。跟贾家的人说清楚,别让人往咱们王府泼脏水。”虽然听说荣王爷跟贾元春这一房不和,可两房到底是一家,李侧妃担心荣王心里有疙瘩。自家王爷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因为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得罪了颇得圣宠的荣王爷,实在太不值当。
贾元春直到被塞进马车,送到荣王府门前的时候,还是懵的。那女人,那女人她怎么敢!难道以为自己是侧妃,就能在肃王府一手遮天了么?!哼哼,等王爷发现她被赶出王府之后,看那女人是个什么下场。贾元春心中恨得不行,脸上又疼得厉害,神色简直狰狞得不行。
“不好意思,咱们这是中荣王府,不接待贾政大人的客人。若是您要见王夫人,请绕道后头去,他们家的大门在那边呢。”荣王府的门房说话都挺客气,可一听说来意根本就不接那帖子,直接给他们指了个方向,“您要是不认识路,我派个小子带你们过去。”
他们家王爷早就交代过,家都分了怎么还能走同一个门儿?不管是二房的人,还是二房的客人,都走梨香院冲外的那道门去。上一个没守这规矩的门房,已经被撵到庄子上吃灰去了。人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更别说是王府的门前了,他可得把好这门,不能叫王爷换了他去。
递帖子的回来把话跟嬷嬷一说,嬷嬷还没说什么,倒把贾元春气个仰倒。呵,好大的王府威风,连她这个贾府的正派孙女都走不得大门了。想当初她还在家的时候,连正堂都是她家的呢。现在竟然连门都进不得了?越想越怒,贾元春反而沉下来了。她治不了大伯他们,可有人能治呢。
嬷嬷不屑地瞥了贾元春一眼,脸上的嘲讽根本就不加掩饰。从她家姑娘嫁进王府,贾元春就处处显摆自己有个郡王大伯。明明是个小女史,却偏偏摆出个高人一等的嘴脸,凭的也是她的郡王大伯。可实际上呢?人家中荣郡王跟他们家分得清楚着呢,这不连门都不让她进。
梨香院里,贾政和王夫人夫妇都在。乍一听说元春被送回来了,两人都是一惊。这是怎么回事?离着女史的五年任期还有段日子呢,怎么现在就回来了?贾政虽然心中担忧,却不好出面,只能让王夫人在前面,自己躲在后面听听是怎么回事。
这几年下来,王夫人事事不顺,整个人苍老得厉害。她现在丈夫靠不住,娘家不亲近,大儿子是个短命的,小儿子还指望不上,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女儿元春了。原指望着,元春在忠肃王府能一朝得宠,日后等忠肃亲王继位,女儿做个皇妃娘娘,也好让她混个皇亲国戚当当。
只是这四五年了,元春一点好消息也没有,银子托人递进去不少,却全都跟打了水漂一样。但好在还有时间,王夫人也一直抱有一线希望。可这猛不丁地,怎么人就被送回来了呢?难道是元春犯了什么错?心下正自忐忑,就看见一个顶着猪头的女人,面容狰狞地嗷嗷叫着向自己扑过来。王夫人吓得“哎呀”一声,慌忙往后退,脚跟绊在椅子腿上,就狠狠摔了一记。
等她定了神儿之后,才发现这鬼一样的女人,竟然是她的女儿元春。
第五四回爹不在贾琏一敌四美梦碎元春要验身
贾琏昨日在宫中当值;早上约了宇文祜去逛琉璃厂;直到用过了午膳才回府。回到院子里刚坐下;蜀山就跑进来回禀,“爷,荣庆堂的鸳鸯使人来了两三回了,说是老太太那边有事,请您一回来就赶紧过去。我打听了下,是那边二房大姑娘回来了;听说是对您有些误会。”
“行,我知道了。”不管史太君她们催得多急;贾琏是一点也不着急。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裳之后,又饮了两盏冰镇的酸梅汤祛暑;才施施然往荣庆堂去。贾元春既然被撵回来了;自然少不了要告他一状的。只是她可能想不到,荣庆堂那老太太早已不是这府上的话事人了。
往日跟史太君和二房的人掰扯,便宜爹总是冲锋在前,轻易不让贾琏直面那些长辈们,不愿连累了他的名声。赦大王爷总说,他们家有一个混不吝就行了,就他一个就能对付得了那一群。至于贾琏,就保持住翩翩公子的风度便行了,也显得他老子会教儿子。
荣庆堂里,史太君坐在当中面沉似水,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盘算什么。左边下首坐着贾政,政二老爷也顾不上去摆平日严正的面孔了,眉宇间的戾气犹如实质。王夫人带着贾元春坐在右边,元春的脸已经上过药消了肿,跟王夫人母女两个抱头默默垂泪。
“世子爷来了。”随着门口丫鬟的一声通报,贾琏掀帘子走进来,向史太君躬了躬身后,大马金刀地往那儿一坐,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老太太着急忙慌地叫我来,就是看人怎么哭的?我昨晚值了夜,正乏着呢。”有事就快说,不说爷就走了。
“琏儿,你跟我说说,元春是怎么回事?好好地,差事还没到期,王爷怎么就想起来给她这个恩典,放出府来了呢?”史太君也不计较贾琏的无礼,也跟他计较不清,索性不去管他,直接问元春的事情,“听元春说,是你跟忠肃王爷说了什么,是不是?”
“这个啊,不过一句话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不必谢了。”贾琏懒洋洋地歪在椅上,说完气死人的话之后,还掩面打了个哈欠。他扫一眼侍立两边敛气吞声的丫鬟们,挑了挑眉道:“怎么伺候的,连杯茶都不知道上么?都到外面站着去,另罚你们半个月的月钱。”
虽说挨了罚,但能从这上房里出来,丫鬟们大多还挺高兴的。主人家的私事,能知道的少一些,她们也能过得长久一些。这府上虽说少有打死下人的事,可撵到庄子上的却不少,那些人后来就全没了消息。所以,世子爷的一声令下,丫鬟们齐齐应了一声,没等老太太发话就鱼贯而出了。
当然也有那忠心耿耿的,只听史太君的吩咐行事,还稳稳地站在那儿。像这样的贾琏也不管她,愿意听就听吧,日后有她后悔的时候。呵呵,二房这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动不了他动不了史太君,难道还能拿捏不住一个小丫鬟。知道了他们的丢人事,还想过得安生,简直是做梦。
谢?我谢你一脸啊!二房的一家三口悲愤了,全都瞪着贾琏运气咬牙,就连贾元春都顾不得装柔弱可怜了。这人怎么能够这么无耻,明明是坏了他们的好事,断了他们上进的前程,竟然还厚颜无耻地说什么不用谢了?谁要谢他啊!他们可是来兴师问罪的,跟感谢可不挨边。
史太君也一阵阵头晕,老大家的父子俩都一样,就没一个说话饶人的。更让她生气的是那些丫鬟们,还当不当她是主子了,听了贾琏的吩咐,竟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听命出去了。老太太心里猛然一阵颓丧,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连自己院子里的人都掌控不住了呢?!
“哼,照这么说,我还得谢谢堂弟你了?”贾元春都要气疯了,哭得赤红的双眼,配上带着指痕的脸,说不出的凶恶,“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你了,竟然让你这么害我。说起来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得不着好,难道你就能好?我在王府努力了那么久,可是你的一句话,就前功尽弃……”
“这话说得倒让我不明白了,替你求了恩典,怎么就成了害你呢?大姑娘思念家人,我就请文兄将你放出来,让你能回到亲人身边尽孝,这难道还不好?况且,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我不忍你在王府蹉跎青春,早些回来说不定还能寻个好人家,这样替你着想,怎么就落不着好呢?”
贾琏神情委屈的摇摇头,语气却相当冰冷,“另外,什么一家人这种话,大姑娘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你们这一房已经分出去了,虽然仍住在荣王府,可不过是父王心怀良善,允许你们一家客居在我们府上罢了。再者说,大姑娘是个什么名声,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可还有妹妹呢。”
“琏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贾琏这话说得不善,史太君最重名声,不由瞪眼问道。不单只是她,贾政、王夫人夫妇也同样瞪大眼,一副贾琏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他们便不答应的样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