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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浩抬高了调子,语气里有遮不住的愤怒,还带着那么点自嘲式的悲切。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你可以动我的货,可以背叛我,甚至你完全可以杀了我,可你为什么偏偏要动刘俊麟!”
左溢又一次被徐浩开口的话所震到,原来他早就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都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明明早就看穿这个顽劣的演技为何还要可笑的陪着他一起拙拙的唱下去,看笑话吗?
如果他能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一次次背叛徐浩的反应,他就应该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什么病态的乐趣,而是因为极度的信任,一种即使事实摆在眼前只要对方还没有亲口承认就自欺欺人的信任。
而信任的根源,终归还是爱。
可这样的发展里,两人早就已失去了理智,一切思维都不受控的向着最坏的方向嘶吼着奔跑,理智在感性面前溃不成军。
实在都是极度匮乏安全感的人,所以才会极其不自信,不敢相信,自己能让对方改变世界信条。
于是左溢开始笑,笑声苦涩而嘶哑。
是啊,几乎都要忘了,这个世界里的人都喜欢绕开捷径寻找过程中的刺激,几乎都要忘了,徐浩是属于暗夜的堕天使,又怎可能为了谁而摒弃黑暗。
他左溢,也充其量不过是徐浩玩的时间久了些的一个破旧玩偶罢了,如今既然撕破了脸皮,也就意味着游戏要结束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想知道?!因为他杀了我唯一的亲人,你满意了?!”
绷紧的神经终于彻底被扯断,这句话左溢几乎是吼出来的,本灼灼的目光有些涣散,如同生命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把事实喊出来,说完后,就似耗尽了所有气力般。
徐浩只查到被用来当作游戏小白鼠的那个局长是左溢唯一的接头上司,而从未想到竟然是他的唯一亲人。
出生于警察世家的左溢,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就因公殉职,他是由叔叔一手抚养长大的,从警校毕业后甚至没有到局子里报道就直接被置于了最危险的角色里,一直至今。
这些,徐浩从来就不知道。
就像左溢从来不知道徐浩爱他一样。
借由爱的名义互相伤害,留下的伤口最难愈合。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在乎我的人都没有,你们满意了?!”
左溢有些歇斯底里,终于卸下了有些沉重的面具,这些年来的紧张焦虑和委屈都一起崩溃,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渴望温暖渴求爱的孩子。
说到底,他们也都还是孩子,想爱却不懂爱亦不敢爱。
左溢他说,唯一一个在乎他的人不见了,真是可笑。那自己算什么?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忍受着对方的背叛不是因为在乎,难道还会有别的原因吗?!
好,倒要让你看看你说那个在乎你的人做了什么!
徐浩起身在床头的抽屉里翻出了一叠资料,狠狠地砸在左溢身旁。
白纸因为过猛的力道折了角,左溢侧身看过去,白纸黑字的彻底的崩塌了他的世界。
资料里的那个男人承载着他童年的所有温暖,熟悉又陌生。
资料里的一串串数字有些惊人,细致的记下了男人这些年来所有收受的好处,以及恶行。
左溢从来不知道他坚持的信仰在利益面前竟然这样的丑陋而不堪一击。
不知怎的,他都没有怀疑这一串串数字数据的真实性,也许是心里认定了,徐浩不会骗他。
或许是,他早就发现,叔叔变了。
派他收集情报的动机越来越有待考究,而行动的危险系数也是越来越高,几乎不管他的死活,肆意的把他丢在生死一线的境况里。
如果说在这之前左溢还可以说服自己一切都是为了他们所坚持的正义和信念,而如今那份坚持变得如此可笑。
他没有警籍,也就是说,那个人死了,自己就完完全全没了身份,这些年的辛苦换得的便是这样一个不尴不尬的身份,两边的人都不会放过他。
这个世界,究竟有什么是永久不变的,什么是永恒的不会欺骗的。
左溢的世界碎了,连那么点仅存的信念正义都彻底的被抹杀,目光失去了焦点,一点神采都没有,喃喃地低声轻念着,“徐浩,你真残忍,连最后一点假象都不肯给我。”
声音很轻,却像耗尽了所有的勇气和力气般,如同这句话之后他便是一个不会思考不会爱的木偶,没有情绪,心已经死了。
徐浩,你真残忍,连最后一点温暖都要剥夺。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颓然的左溢,徐浩心头的怒火就越燃越旺,把仅存的理智燃的一点都不剩。
到底要怎样,你才会注意到,你身边还有个我,还有个我在爱你。
我们往往奢求着不属于自己的温暖,却忽略了近在咫尺的深爱。
俯身下去,手心的伤口已经干涸的血凝成一块块的淤块,重新压在左溢的手腕上留下一片片的血污。
后者丝毫反抗都没有,眼神空洞的像个死物,眨眨眼,有水珠从眼角滑下。
左溢已经死了,他的世界没有了,剩下的就只是个躯壳,所以,一切都随你了。
反正,这个身体,也早就被这个世界所抛弃所不齿了吧。
徐浩有些粗暴的扯开他衣领的扣子,锁骨的形状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不遗余力地啃下去,直到口里蔓开腥甜的血腥味儿都不肯放口,左溢,你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你到底要迟钝到什么时候。
左溢不躲不闪,也不挣扎不吭声,呼吸都变成了机械的运动。
嘴里满是他的味道,唇角沾上的血迹让此刻的徐浩妖冶的有些不似平时那个温润的谦谦公子,他借势吻上他的唇,轻柔的一点点□润湿,勾勒着他唇角的弧度,灵巧的舌撬开对方的齿贝一点点占有为自己的领地。
即使这样,也依旧没有回应。
轻柔的吻渐渐变得粗暴而没有怜惜,甚至有些焦躁愤怒的升级为啃咬。
被压在身下的人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灵魂已经死了的人,究竟还能感受到这份几乎要燃尽他的爱么?
被进入的时候很疼,本就不是用来做这种苟且之事的地方被硬生生入侵,撕裂般的痛让左溢轻哼出声,徐浩听着竟有些嗜血般的快感,努力的一下下用力的侵占着他,似乎只有这样,听到他的声音才知道他是活着的,活生生的。
血从交合的地方蔓延留下,染脏了淡蓝色的床单。
那之后左溢就再也没有吭声,死死的咬住下唇,生生的压下了一声声出口的痛呼,直到嘴唇被咬破,流血,他硬是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徐浩突然就失了动力,停留在他的身体里,一动未动。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样深的爱到头来也都变为了让人恶心的占有欲和伤害。
俯趴在左溢的肩头,徐浩能听见他的呼吸和心跳声,却依旧深刻感受到了身下之人的绝望和无力。
如同将死之人的绝望。
左溢,我到底要如何才能让你知道,我是如此爱你。
才能让你相信,我像爱着自己一样的深爱着你。
身下的疼渐渐被麻木所代替,左溢闭上眼,肩头是属于那人的温度。
温暖的有些令人眷恋,可却只能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一切都不过是骗人的把戏,一切都不过是假象而已。
口口声声的爱不过是毫无怜惜的占有而已,或者说,从来都只是占有,爱不过是让这份占有变得更冠冕堂皇罢了。
终究这幅身子也算是失了最后一点的利用价值了吗。
应该是要被抛弃了吧。
被世界抛弃。
被温暖抛弃。
被爱抛弃。
或者说,被他抛弃。
☆、地图
太阳依旧还是会升起,不管故事如何的悲欢,聚散。
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疼痛也都叫嚣着宣布,昨夜发生的并不是一场噩梦,任何轻微的挪动身子都会扯痛□的伤口,伤口粘腻的感觉消失了冰凉凉的舒服不少,身下的床单也被换过,唯一不同的是整间屋子就只剩下他一个。
雪白的床单有些刺眼,没有温度的冰凉,没有一丝褶皱,似是在极力否认昨夜的疯狂般。
终究还是走了啊,得到了就再也没什么稀奇,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温柔和所谓爱意也会随着到手的快感而消失殆尽吧。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的永远有恃无恐。
那现在,他要如何被处置呢,杀死,亦或者被更多的人侵犯?
呆愣愣的支起身子倚在床头,眼神空洞的失去了往日的澄澈,看不见一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