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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便是我兄长,吴候孙仲谋。这海上的五万大军,便是江东子弟。”
刚才高顺其实就已经望见了吴字与孙字的大旗,只不过没想到会是孙权亲自来了而已。这会儿听说是吴候孙权,高顺赶紧向孙权拱手一礼道:“陆夷州麾下,珠崖奋威校尉高顺,见过吴候!”
孙权也赶紧回礼,心中也暗暗吃惊。当年高顺地陷阵营也是名满天下的主,但吕布死后高顺就下落不明。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陆仁的手下。(高顺一直都很低调,不怎么在人前显山露水。再就是最初时高顺与赵雷是去了右北平组建雇佣军,回到夷州之后又是直接就去了珠崖,而那段时间里陆仁在夷泉才刚刚起步。对东吴那边的消息封锁比较紧,孙权当然不可能知道高顺的事。再往后一些夷泉露出头面,但是由于古代信息不畅通的缘故。孙权的目光也主要是集中在夷泉两州。珠崖?对东吴而言离得太远了又太偏僻了一些。打听不到)
客套了几句,香香便把高顺拉到一边问道:“高大哥你带了多少兵马出来?”
“有一万五千余众。其中陆杰的北平雇佣军五千人是全部都带了过来,五千人是你济州的兵马,还有五千是在辽东聚起地义军。郡主,有我们的这一万五千人,再加上令兄吴候的五万大军,北平的抢滩之战胜算大增。大有一战而定之势!”
香香闻言皱了皱眉。回过头望了孙权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才道:“高大哥。并不是我有心偏袒兄长与江东子弟。这北平抢滩之战,你切莫指望我这个兄长会出到什么力。他啊……看起来气势汹汹的,真打起来只怕只会躲在后面看戏。”
高顺愕然,一时间竟然有些脑子转不过弯来。
香香想起了陆仁交给她的那封信,伸手自怀中取出来交给高顺道:“这是陆夷州手书,高大哥请过目。”
高顺撕开信封取信看罢,默然沉吟道:“原来如此……这仗还是要靠我们自己去打。无妨!有令兄地兵马壮一壮声势,却也足矣!”
香香道:“陆夷州在信上说些什么?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郡主请过目。”
信交到了香香地手上,香香看过之后噗哧一笑,自嘲道:“陆夷州真的很识人呢!我本以为只有我才最了解我这个兄长,却没想到陆夷州早就看穿了。难怪我这个兄长会在陆夷州手上吃那么多的亏,一点便宜也占不了。”说完香香回过头看了孙权一眼,叹了口气微微摇头,只是接着和高顺商量起下一步北平抢滩战的事。
你说孙权好歹也是一介堂堂吴候,现在却被自己的亲妹子甩在一边理都不理,连正儿八经的“临战会议”都不愿叫他去参与,而香香刚才回望孙权的那道眼光中地轻视……不对,已经是绝对地藐视加无视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份上,似乎已经不是脸面的问题了,而是已经上升到了个人尊严,甚至是整个东吴地尊严与骨气的地步,这让孙权哪里受得了?
愤怒中的孙权整个人都气得直打抖,咬牙切齿的声音连身边数步之内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鲁肃见状大惊,急上前低声劝道:“主公,主公,切不可动怒!”
“子敬…………孤在东吴不来北疆固然是一大错,可是来了却无所作为,不也一样是错吗!?”
终卷:何谓英雄 第三十二回
更新时间:2009…2…26 12:24:10 本章字数:3302
右北平外海,距离海岸线数百海里的海面。
吊床、太阳伞、墨镜,还有放置了一些吃食酒水的桌几。香香这会儿就躺在吊床上闭目养神,神情显得十分的悠闲一般。这一套本来是陆仁和糜贞的专利,不过要学来并不是什么难事,香香在夷州也混了好多年,耳洵目染之下不学来这个才怪了。还别说她,一向为人严谨的高顺这会儿都躺在太阳椅上呢!
“启禀郡主、高校尉,吴候过船来访!”
香香稍稍直起些身子,伸指把墨镜拨开一些,奇道:“兄长?这个时候他来得干什么?算了,去请过来吧。”
出于礼节,高顺自然马上爬了起来整装相迎,不过香香可不买孙权的帐,墨镜移回原位,身子又躺了下去。
高顺见状哑然:“郡主,你如此这般是不是有些……失礼啊?”
香香哂笑道:“我是他妹子嘛,怕什么。再说从小到大,我一直是这样对他的,他从来就管不着我也拿我没办法。无妨无妨!”
高顺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说难怪当年香香贵为郡主,却能在东吴境内到处乱跑,还单人孤身的跑去了夷州,闹到现在香香也算是一方诸候,真正说起来香香与孙权都能算是平起平坐的。
不多时孙权领着几个亲随上了甲板,有侍从领着孙权到了香香这里,孙权还未曾开口,香香在吊床上侧了些身子,冲着孙权笑道:“哥,这个时候你跑来我这里干什么啊?大战在即,你应该在军中坐镇才对。”
你说孙权尊为吴候,军中上下都对他必恭必敬的,这不高顺都向他恭身施了礼吗?可是香香连吊床都不愿下,随意之极的就向他问了话,孙权的脸上是青一道白一道。偏生又不好发作。
鲁肃等人也很尴尬,心说香香郡主也都三十出头且有正式官职的人了,怎么当年还是东吴郡主时的老脾气还是没变?出于身份礼节正欲施礼,香香挥手拦道:“不要不要,这马上就要打硬仗了。一些累人的虚礼不用去在意什么。大家还是都放松随意一些的好。来人,速去取阳椅茶点!”
这番话总些是给了孙权一些台阶下,面子上不会让孙权太过难堪。只不过不多时坐席什么的布下,香香依旧躺在吊床上闲目养神,孙权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起身走到香香的跟前,面带愠色地道:“尚香,你现在已经是陆夷州帐下的杂号将军、济州候,并不是我的臣下。我是管不着你什么。可好歹我也是你的兄长,规劝你几句还是行的。你自己也知道大战在即,可你现在这般散漫无礼,不成个体统。介时又如何能统兵上阵?”
香香道:“哥,你是说我现在根本就不像是准备打仗地样子?那好,哥。我也问你一句。你真正常年累月的在大海上漂泊过吗?”
“哎这……”孙权还真没漂过。
香香仰望着天空,轻叹了口气,如诗人一般的沉吟道:“海上风云,瞬息万变,别看现在和风轻拂、晴空万里,但随时随地会变成狂风怒吼、惊涛骇浪。真正到暴风雨突来之时,那种惊心动魄的景象是在内陆江河之中永远也无法体会得到的。人在苍海。就有如一叶浮萍。随时随地会被大海给吞没……”
孙权打断香香的话道:“尚香,为兄只是想劝你能在战前严整一些。不可如此放浪形骸,你和我说这些又是何意?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香香闻言终于在吊床上坐起了身子,不过依旧没有下吊床,一双秀气的赤足悬在空中摇晃着,看着周围的人都有些目眩。孙权见状刚想喝斥几句,香香却先他一步开了口:“哥,不是小妹看不起你,哥你虽然贵为吴候,但是真正来说你并没有见过什么大风大浪。你说我有些放浪形骇?没错,我现在是很随意,但是哥,也请你在这船上看一看我济州兵将如何!”
孙权楞了一下,扭头去看四周围香香的船队。细看之下,孙权这才发现香香地济州兵、高顺的雇佣军全都看上去很松散,但在松散之中却透出一股厚重的杀意,仿佛只要一声令下,这些松散的军士马上就会勇猛无匹地战士。惊愕之下,孙权再扭回头去看香香,却见香香已经把墨镜扔到了桌上,脸上透出的刚毅之色,不是备战已久的严整又是什么?
“尚香,这……”
香香道:“陆夷州教给我地。越是大战在即,越是要让将士们把心情放轻松。如果在战前全军上下地绷紧了心弦,真到大战起时反而会因为紧张的心情自缚住手脚。当然,也不能松而无备。只是哥,这里离北平沿岸尚有数百里,而胡虏又没有能出海的战船,我们在这里也可说是高枕无忧,又何必把心弦绷得死死的自己累自己?因此我下令让全军上下尽可能的放松休息一下,并不是无谋之举。”
孙权望了香香许久,默然叹道:“尚香,你变了。现在的你已经早已不是当初只会胡闹的小丫头,真论统兵之能,你可能已经远超于我……”
香香道:“因为你在东吴,基本上就是坐享太平,真正又会有几次亲领军兵上阵厮杀?不过你是上位尊者,斩将夺旗这一类地事也不该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