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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综影视小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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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久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过来一会儿,她叹了口气,情绪似乎已经稳定下来,静静地说:“我就要死了,我死了以后,鸨母一定不会再白养着他。我生了他,却没有好好养他,我甚至都不愿意看到他,没有让他叫我一声母亲。他很聪明,心气又高,可是身为□之子,这种性格是个悲剧,他若是生得愚笨些,倒反而好了。我不能要求你看顾他一辈子,但他现在只有十一岁,我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地长大。”

    阿青说:“我答应你。”

    水明楼似乎感到很欣慰,声音里有了轻松,“谢谢你。”从床帐中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手里是一本破旧的剑谱,“这个是他父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你替我交给他,以后的路,他要怎么走,我已经管不到了,你也不用让他再来见我,来了我也不会见他。”

    阿青接过剑谱,听见水明楼说:“这几年我一直在观察你,我不知道什么样的过往让你缄口不语,但我看你是个踏实有责任心的孩子,答应下来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梳妆台上有我这几年积攒下来的银钱,我已经全部兑换成银票了,你拿走,今天晚上就带着小顾离开吧,否则鸨母一定不会让你们走得这样轻松,她贪图我的这些钱已经很久了。”

    之后她再不肯说一句话了,阿青将剑谱和银票放进怀里,轻轻打开门,门外的夕阳照射进来,洒在精致华贵的梳妆台上,已经有了一丝暮气,床帐里隐隐约约传出旖旎的小调——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夏日游,杨花飞絮缀满头。年少轻狂,任意不知羞。为比花容,一身罗裳玉搔首,休言愁……”

    轻轻袅袅,断断续续,像少女的一个残梦。

    阿青离开小楼,回到他和小顾住的院子,小顾不在。他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又出门雇了一辆马车,然后坐在门前等他。天快擦黑的时候,小顾出现在门口,身上的衣衫都是泥,脸上又被树叶割伤的伤痕,手里抱着一捧姜花,白如堆雪的花朵散发着娇嫩动人,衬着碧绿的叶子,像月光下美人出浴,那是水明楼最喜欢的花——还不是姜花盛开的旺季,他跑了很远很远的路,才找到这些。

    阿青走到他面前,跟他说:“小顾,我们要离开了。”

    他有些疑惑,抬头看他,“离开?”

    阿青点头,“马车会在我师傅的打铁铺等我们,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我们悄悄的,不要惊动别人。”

    手上的姜花掉在了地上,小顾急急忙忙去捡,捡到一半又抬头去看阿青。阿青说:“我们会离开很久,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你还有什么要带走的东西吗?”

    他手里抓着一枝姜花,小顾机械地摇摇头,忽然明白了什么,疯了似的往小楼跑,阿青眼疾手快地抓住他,他不停挣扎,拳打脚踢,无声而凶狠,泪水像小溪一样流淌,月光下闪闪发亮,阿青一掌将他拍晕。

    前楼又开始了一天的迎来送往,后院却已经人去楼空了,徒留一地凌乱的姜花散发着幽幽的芳香。

    阿青抱了小顾,背着行李快步来到他师父的打铁铺,张铁匠赤着身子挂着一件脏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围裙,正端着大海碗吃饭,阿青说明了来意,并同他告别。张铁匠是实诚人,这三年来阿青受他照顾颇多,他也尽心尽力地教授这个徒弟,听到他要走,难免露出伤感之意,转身进了里屋,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匕首,竹制的刀鞘和刀柄,轻巧至极,刀身略窄,烛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你要走了,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现在路上也不太平,这把匕首你拿着防身吧。”他将匕首递给阿青,阿青接过来放进怀里,谢过张铁匠,转身抱了小顾进了马车。

    张铁匠一直站在门口,看着车夫扬鞭,马车碌碌地朝苏州城外驶去。


 逆水寒(二)

    从醒来后;小顾一直就不言不语。阿青将干粮递给他;他默不作声地拿过来,逼自己吃下去。阿青就在旁边看着;既没有安慰;也没有阻止。

    天色渐渐亮起来了,林中鸟儿啁啾;清脆的声音传进马车里来。阿青掀开帘子;清冷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林中白雾缭绕,树木青翠;初升的阳光轻薄灿烂,车把式心情甚好地唱起家乡小调来;粗哑的嗓音开阔悠长;令人一抒胸中闷气。

    这日行到大名府境内,见一条清澈的溪水环绕着村子,溪水两边遍植桃树,正值花期,粉色的桃花如霞如云,一阵风过便落英缤纷。阿青让车把式停车,已决定在此落脚。

    村子名叫黄安村,四十几户人家,民风淳朴,阿青对外宣称两人是兄弟,父母早亡。村长见他们不过半大少年,心生怜惜,帮着阿青上县城办了落户手续,又叫来村中壮丁帮忙盖了三间屋子。

    新居落成那日,阿青摆了酒请全村的人过来吃,热热闹闹一直吃到将近午夜才散场。累了一天,阿青也没有精力再收拾一院子的杯盘狼藉,扶着有些晕沉的脑袋,坐到门槛上,朗月当空,离开苏州城已经两月有余,那些温柔的风,动听的吴侬软语,娇俏朴实的卖花姑娘,还有三年来在揽翠楼生活的一切,都离得很远很远了。

    他吹起了陶笛,陶笛幽咽的曲声在静静的夜色下流淌。小顾从屋里出来,坐到他旁边,静静地听着,曲声渐渐稀了,小顾问阿青:“她死了吗?”

    阿青说:“我不知道。”

    小顾说:“在揽翠阁的时候,我每一天都在想,等她死了,我就要离开那里——现在,她真的死了,而我也轻而易举地离开了,但我为什么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小顾望着前方,脸色平静,仿佛说的全是不相干的事,明明是切肤的痛却在无知无觉间像暗涌的河流,无处发泄。

    阿青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又举起木陶笛轻轻地吹起来,月色清凉,院中花树微茫,风中飘来桃花的香气。那个晚上,他们在门槛上坐了很久很久,后来,小顾靠在他肩头睡着了,小小的少年,眉目已渐见明晰,可以想象成年后的清雅无双。

    比起苏州城,黄安村的生活几乎算得上寡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里的人每日最大的娱乐也就是晚饭后聚到村头的槐树下喝茶唠嗑。那里有一个茶寮,卖最粗陋的茶叶泡出来的茶水,两文钱一壶,若干自家制的小零嘴:花生米、茴香豆、炒豌豆……因为茶寮就在通往大名府的必经之路上,有时也有带刀的江湖人在此落脚,说些江湖轶闻,朝堂动静。

    阿青的打铁铺就在茶寮的隔壁,生意不好不坏,勉强度日。

    清晨时分,茶寮里还没有客人,冷清得很,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风筝挂在了槐树的树枝上,像一艘被搁浅的船,几个村里的孩子围着槐树伸着脖子仰望着,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跳将起来去够那只风筝。阿青随意看了一眼,便开始卸打铁铺的门板,将炉火烧起来,开始一天的工作。

    日头渐渐升高,阿青古铜色的上身已经布满汗珠,将锻打成型的铁块取出来放进冷水中,嗤一声,一阵白烟冒出来,阿青等铁块彻底冷却之后,取出来看了看,然后放到一边,抬头望了望外面——槐树下已经没有孩子在玩耍了,树枝上的风筝在风中微微晃动。

    他擦了擦手,走出去,几下就攀上了槐树,将风筝取下来了。是只制作得非常精致的纸鹞,色彩明丽斑斓,可惜有些坏了。阿青将风筝拿回打铁铺,又取了些工具,蹲在地上细细地修补起来。

    小顾过来给他送饭,他长高一些,原来的衣衫穿在身上露出一小截手腕和脚腕,看着有些拘紧,但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眉清目秀间藏着三分轩昂。阿青将修补好的风筝给他,说:“捡来的,给你玩吧。”说着打开食盒,拿出里面的饭菜,埋头吃起来。

    小顾呆呆地拿着风筝,心底有陌生的东西在涌动,就像那年上元灯节,各色的花灯在他眼前流转,他贪婪地看着,带着惊惶和幽微的欢喜,觉得自己也是普通的男孩子,被人纵容着可以疯,可以混,混得乱七八糟地回来,博人宠宠的,无可奈何地一笑。

    风筝被他挂在房间的墙上,从来没有被取下来过,转眼五年,风筝鲜艳的颜色已经有些黯淡了,黄安村桃花溪两边的桃花又开始缤纷,被父母拘了一个冬天的孩童像疯长的野草,呼啸着跑过村头巷尾,放纸鸢,抓泥鳅,摘野菜……

    这几日,黄安村村头的茶寮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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