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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高手一出,风浪赞威。江上局势顿时逆转,正道小船纷纷掉头退避。魔者顺势追袭,却在不知不觉间愈行愈远。
——“第二步,假作败绩。一旦九品武者加入,便故意将其引诱脱离主战场,务必将其与祭司分散开来。”
祭司手持法杖站在岸边,始终冷睇战局。见此情况,只是冷笑了一声。
他多少猜到了接下来的剧情,亦不否认自己产生了一丝兴味和期待。
他追杀了徐云帆一个月,此人一直都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似乎只要轻轻一碾便成齑粉。但每次每次,都以毫厘之差,从他的指缝里溜走了。
曾经魔教的首领愤怒自己被愚弄,在石壁上留下讥讽的语句。而如今,他恢复了冷静,只是好笑地,甚至是享受地接受这场猫捉耗子的游戏邀约。因为无论徐云帆怎样逃,终于有一天,必须要与他正面相对。
到这个时候,他便很好奇,徐云帆还有什么招数。
徐云帆躲在小船里,从船舱的缝隙向外观察着祭司。
他终于感受到了海宁战上,慕容与祭司正面对敌的心情。
那是一个时代的顶峰武者,是凶残狠辣的魔人。是最可怕的对手,却也是最让人热血沸腾的挑战目标。
有了魔界灵元加持的魔人,独自一人便能将这几百名正道武士全都杀光,徐云帆亦做了最坏的打算。但,魔教祭司还是如他之预料,没有贸然动手。
祭司看破了他在诱敌,而他要的就是祭司看破。
这是无声的激将。他赌的是魔者的高傲,等待的是值得出手的敌人。
——“徐云帆,你怎知道接下来你出战,一定会引来祭司?”
——“因为……魔好斗、执著,且无法容忍失败。追杀我一月却未能得手,已是祭司最引以为耻的失败。”
——“所以第三步,当我亲身出现,祭司一定会来!”
“何为魔。”当视野里果然出现徐云帆的身影时,魔教祭司嘴角挑动,随即,竟笑出了声。
“魔是胜利与死亡的种族,没有失败这个中间选项。徐云帆,你很了解魔!”
法杖顶端的黑曜石发出灼人光芒,如未表露在面上的汹涌杀意,直冲云天!
随即,不见魔人动足,便见身影飘忽,化为黑雾
直扑江上。
“——那么,便让我来领教你的真正实力吧!”
45、
魔教第一人出手;雷霆万钧!
徐云帆刚现身船舱之外;便觉强悍得令人骇惧的气息排山倒海一般;直扑自己而来。
他之小船距离江岸足有数十丈;而祭司横掠过这样远的距离,竟只用了短短几息的时间!
魔人阴寒气息到处,江面层层凝冰;他便是借着这样的支撑,直扑徐云帆的小船!
天风海雨夺命来!
尽管早有准备;徐云帆仍是没料到祭司武功高到如此可怕的程度;还没到近前,船身便承受不住压力,猛烈摇晃起来。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耍出任何花招;只有老老实实逃命一途。
腾身而起;脚踩一块木板落上江面,溅起一道水花。
船只太沉,会拖延他之速度。以木板相替,顺风而行,可与祭司拉开距离。
落脚江面的瞬间,便听他之身后,咔地一声,小船被轰得粉碎,木屑、帆布爆了满江。
好可怕的能力!
徐云帆更不回头,以真气轰击水面,促使木板急速前冲。而在他身后,祭司法杖一横,出招:“魔祭?冰魇恶灵!”
祭司惯于水系法术,而徐云帆是火属,此时又在水上,吃尽暗亏。耳听身后鬼哭声如啸如狂,正不知多少凶灵欲扑来将他撕裂。徐云帆不及回头,背后长剑脱鞘翻出,凌空旋转:“古华精义?怒焰焚罪!”
艳红剑光盛如烈火,迎上哭嚎鬼灵。砰然一声,烈火爆为片片碎光,木板上的人身形剧震,口角顿现血痕。那一小块木板,也在江浪疯狂的颠簸中几欲倾覆。
第一招,毫无悬念的败绩!
但这还只是试探而已,但听祭司冷然话语:“徐云帆,你依然是八品境界,还想重演海宁之战的凤舞九天么?——死来!”
法杖横挥之间,寒风呼啸。脚下水面层层凝结,尽成冰雪绝狱。徐云帆但觉木板前行受阻,提气行功,掌出焰如红莲之火:“古华精义?流朱火凤!”
炙热真气划开冰面,却无意将敌招全部破解,只融出可供木板前行之通道。他不敢登上祭司所铸之冰面,只有掌控这尺寸之地的木板,才是他转圜余地。
雪色冰江,血色破冰之焰。满目白霜之中一道赤红,若非生死竞速,可称瑰美景观。
徐云帆之任务,是将祭司诱至九品高手的埋伏圈内。
但此时,埋伏着的人,却在交谈着与这场战斗无关的事。
天机阁主苏南,看了一眼身边嘴角抿成细线的女子,饶是他洒脱性情,亦忍不住叹了口气:
“李掌门……”
“阁主,大战在即,你不必费唇舌在我身上。”李仙仪素有“淑女剑”之称,因江湖女儿性烈情烈,像她这种端雅柔美实为少数。但此时面对苏南,她的表情含有郁怒,竟似对苏南极为厌恶。
“正因知道大战在即,生死难料,这句话我才非说不可。”苏南坚持。
李仙仪拗不过他,便偏了目不作声。
“令兄之事……我非常抱歉。”
李仙仪讽笑。温柔若水的女子一旦愤怒起来,犀利如剑锋,道:“兄长求仁得仁,何须抱歉。你若实在过不去,亲自至九泉之下对他讲,相信兄长一定会耐心听完。”
苏南对她的讽刺悉数领受,黯然道:“当初合战魔教,我因门内变故而未能赴战,非是有意失约,也万没想到竟害得李兄身亡……我知道说什么都不能挽回过去,但至少,请让我表达出我之歉意。”
他说着,双手抱拳,对李仙仪深深一揖。
李仙仪侧身,不肯受他的礼。
苏南意料之中,叹息道:“这么多年,掌门始终不肯谅解于我。看来苏南罪孽深重,实不可解。”
李仙仪阖目,顿了一顿,忽然说道:“来风亭下,明月翠竹,一局长棋……”
缓缓念诵的话语却让苏南面色一肃。这几句,正是当年他与李仙仪之兄的相识经过。
越秀派的女掌门低声道:“当初对魔教之战是你提议。而他……我的兄长,一直坚信你会赴约。即便生命最后时刻,他依然在关心你,他留下的遗言,是关心你是否遭受危险……最后一切果然都如他所料。”
“苏南,我之兄长会原谅你的,他从来都不曾怪过你。”
“这对你来说还不够吗?”越秀女掌门冷冷看来,一句话说得天机阁主怔然,“你又何必贪心,想要获得所有人的谅解呢?”
大江之上,追与逃的竞夺已成白热化。
在魔教祭司的全力追杀之下,逃命也成为施尽浑身解数仍难达成的目标。徐云帆时而躲、时而反击,衣上血迹愈染愈多,却皆是己身负伤证明。
他根本伤不了祭司,只是在祭司的追杀下不断负伤。
这场战斗是一场猫鼠游戏。攻击在祭司面前变得渺小可笑。
但徐云帆心思始终清如明镜之台,任局势如何危厄,无所动摇。
如此速度疾行,很快便远远脱离主战场。下游水流愈发湍急,让两人都不得不分神顾及水面。
祭司心中已料定徐云帆有后招,但却森然道:
“你之盘算……来不及了!”
一声断喝,黑雾裹挟的魔影终于追上白衣逃命之人,指风汹涌,疾点徐云帆后心。
若被这一指点上,必定当场毙命。徐云帆速度已至极限,再也无可退避。猛回身,双目清明如碧海,断然出剑:“古华精义?仰落惊鸿!”
秋水一展,乍现惊鸿。银红剑光耀如烈日,接上魔者指风。
这一招是定舆门中散剑法之招数,却辅以古华心法,一则令魔人出于意料,二则招行快急,欲以巧劲卸脱魔者杀机。招数虽近在咫尺,剑意却冲突激发,方圆之地尽成彤色。
然而魔人之指硬如精钢,既无花巧,更不被其迷惑,悍出无回,直点在剑身之上。
魔人指到,徐云帆横剑,锵然一声如金铁交鸣,便见冰冷烟气透体而过。再听连声惊爆,气息竟在身后掀起滔天巨浪!
一瞬间的重创,令徐云帆全身筋骨欲碎。再想变招,周身皆被森冷气场笼罩,气血宛如凝固。脚下被推着不断后退,已然失去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