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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就好,说明不是做梦啊。小天,你没事吧?是怎么被人家捉走的?捉去干什么?
卖么?」
「开玩笑,」随后跟进来的席愿耸耸肩,「他能卖几个钱?」
「别插嘴,让小天说。」席炎敲敲他的头。
席天偎坐在我身边,喝了一口福伯递给他的茶,清了清嗓子,环视一下周围。可能是从来没有这么多人同时听他讲话,还没开口脸先红了。
「不怕,快说啊。」我拍拍他的胸,「说清楚一点,越清楚越好。」
「是。昨天爹叫我去右边的隔壁借花,我就去了,里面坐着一堆人,不过到底有多少个人我没数,他们全都在很认真地听齐齐唱歌,还不停地鼓掌,大部分人都没理我,只
有一个人问我什么事,我就问他可不可以借几枝绢花,结果。。。。。。」
「他们就把你抓起来了?」齐齐问道。
「不是,他说他们也没有花了。」
「。。。。。。」
「于是我就到隔壁的隔壁去问,可那里的人也没有了,我就再到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去问,还是没有,我只好再到隔壁的隔。。。。。」
「小天!」齐齐揉了揉太阳穴,「你到底问了几家?」
「七家。」
「那你直接说走到第八家不就行了,这么?嗦干什么?」
「爹叫我说清楚一点啊。。。。。。」
「。。。。」
「小天,你走进第八家,然后怎么样?」我间。
「我走进去,没人理我,可我刚问了一句『有花吗?』,那棚子里的人马上全都站起
来,一个人问我『什么花?』,我说『花就是花啊,有没有?』结果,他们就好激动的样
子,向我扑过来。。。。。。」
「要抓你?」齐齐睁大了眼睛。
「。。。。:不是,他们全部跪到我面前,有一个还揪着我衣服的下,想啃我的脚。」
「有没有被啃到?快把鞋脱了爹给你检查一下。」
「没有没有,他用嘴唇碰了一下,可能是觉得味道不太好,就没有啃下去。」
「喔,这就好。」
「然后又有一个人,拿了个亮晶晶像是金子打的东西给我看问我那是什么,我说不
知道,他们就好难过的样子,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说了几句,有一个人就对我说,只要跟
他们一起去什么灵湖洗个澡,就一定可以开灵光,通灵性,自然也就认得那亮晶晶的是
什么东西了。爹,他们为什么也要我去开灵光呢?难道他们跟二哥一样,也觉得我笨?」
「小天才不笨呢,别理你二哥。然后呢?」
「然后我跟他们说爹还在等我,不能跟他们去灵湖洗澡,他们听了很着急,喷了一口烟在我脸上,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过来的时候躺在马车里,听到大哥在叫我的名
字,我掀开车帘一看,大哥二哥都拦在马车前面,我好高兴,叫了一声大哥。那群人出
来跟大哥说话,我也没听清在说什么,后来二哥跟他们打了起来,他们打不过,我就跟
着大哥二哥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这个事情总算完了,你饿不饿?我们一起吃饭,吃饭!」
「席伯伯,这个事情怎么能算完呢?那些吐蕃人为什么要抓小天,他们还会有什么样
的行动,种种的内情都还没问清楚呢!」
「小天,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你,接下来还会有什么行动吗?」
「不知道。」
「齐齐你看,小天都不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吃饭吧!」
齐齐又气又急的样子,跺跺脚拉住席愿的手,间道:「你们总知道吧,快说出来大
家讨论讨论啊。」
席愿小心眼地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摆明还在生气。席炎坐到我的床边,伸出手
指弹了弹小天的额头,微微一笑道:「那些吐蕃人,说小天是他们的活佛转世,想要迎
他回藏,沐圣湖之水,开天赐灵光。」
「活。。。。:活佛?」我、齐齐、福伯三人一齐惊叫,「开玩笑的吧?」
席愿揉揉小天的头,道:「我也觉得像是个笑话。如果说小天是个活宝我还信,可
活佛?打死也不信。」
「吐蕃的活佛,为什么会转世到中原来?他们又怎么认定小天是那个转世呢?」齐齐
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要问问他们了。」席炎说着,手一扬,窗棂啪地被震开,几
个身影出现在庭内。
「他们武功不怎么样,但追踪的功夫却是一流的幺这么快就追上了。」席愿打开门,扬声道,「各位请进来细谈如何?」
约八个穿黄色僧袍的喇嘛鱼贯而入,一进来就扑到小天脚下,吓得他叫了一声爹,
跳上床,杷脚藏进我的被中,生怕他们万一没吃晚饭饿极了,会顾不得味道不好啃下
去。
「几位大师,我家小弟自幼资质鲁钝,毫无佛骨,恐怕诸位寻错了方向吧?」席炎
道。
几个僧人对视一眼,其中仿佛为首的那人用生硬的汉语道:「吾师为我寺土任活
佛,他圆寂之时,曾留下佣语指示将来转世之地,渴云:灵珠至东,仙乐盛隆,聪眉颖
目,是我灵童,笑间拈花,是非从容,花即是花,妙语玲珑。这字字句句,明明白白就是指的这位小施主。」
我自认理解能力不差,又是认认真真地在听,但听到最后,也不知道哪一点指准了
是我家小天,只好抓抓头,虚心请教。。「大师能不能解一解给我们听?」
「吾师是这个意思,他来生要转世在东方,要我们一直向东走。。。。。。」
「从吐蕃走到这里,你们走得也太东边一点了吧?」
「东边极乐盛隆之地,指的就是这个赛歌会。」
「不一定,南京秦淮河也有赛歌会哩。」
「在这个地方我们会遇到一个眉目聪颖之人,便是转世的灵童。」
席愿看了看小天,嘀咕道。。「说的真对,这个宝宝倒真的眉目聪颖,可是。。。。:也只
有眉目还比较聪颖而已。。。。。。」
「佛祖当初拈花一笑,以示众生,这个灵童出现在我们面前时,自然会问花,佛云,花即是花,花亦非花,灵童妙语机锋,我们一听就知道是与不是。」
我摸摸小儿子的头,这孩子不过是受我之命去借几枝绢花而已,关佛祖和机锋什么
事?
「大师,」席炎淡淡一笑,「贵寺活佛是何时圆寂的?」
「十六年前。」
席愿与他大哥心有灵犀上且即接口道:「这就不对了,我家小少爷今年已经十七岁了,不可能是活佛的转世的。」
「怎么会?」那个喇嘛大吃一惊,「小施主如此面嫩,分明末超过十六岁。。。。。。」
「小天,你下来。」
席天乖乖跳下床。
「大师看看他的个子,已经很高了,十六岁的人怎么可能这么高?至于面相,主要是
因为他比较像家父,你看家父今年三十有七,容貌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吧?」席炎又指了
指我。
那几个喇嘛刚刚的确听见小天叫我爹爹,此时端详了我一阵,面面相颅,都有点不
知所措。
「寻找活佛转世,是何等要紧的事,一定要拿的准,若是误认为我家小少爷就是灵
童,千里迢迢带他去雪域灵湖沐浴,到时候却发现他怎么洗都开不了灵光二这一来一回
路途花费时间甚多,岂不是误了大事?」席愿游说道。
喇嘛们看看小天,再看看席炎兄弟俩,显然十分地难下判断。
「我看各位不如抓紧时间,再向东找一找。。。。。。」席炎建议道。
「再向东就快到海里了。。。。。」我小声提醒。
「海的那边也还有几个岛哩,岛上的人据说都很爱奏乐唱歌,找一两个年龄相符,模样聪明又喜欢花的孩子,应该一点也不难。」席愿道。
「这位小施主,当真十七崴了?为首的喇嘛想确认一下。
「的的确确十七岁了,若他真是灵童,我们全家与有荣焉上局兴还来不及,岂会隐瞒?」
几个喇嘛沮丧地叹口气,跺跺脚,向我们合掌为礼,垂头丧气地出去了。
「席大哥,小天明明只有十六岁,你们这样骗他们,不怕佛祖生气啊?」齐齐看他们